他觉得自己二十多年来攒下的那点温柔和耐心全都留给这个人了:“别怕,不会再让你疼了。”

陈奥用膝盖顶开他的双腿,耐心地用粘着软膏的手指伸进他的体内扩张,也会想如果阿林是个Omega的话,不用这么复杂的前期工作,只需要稍微释放一点信息素,就能让这个人湿淋淋地发情,哭着求着让他上。

可又有什么关系呢,阿林照顾了他这么久,他也该在床上好好照顾他才对。

光是想着床上的人会一脸酡红,眼神迷离含泪,让他出去,不要再往里进的那副模样,陈奥的手就不自觉加重了力。指腹偶尔轻微地刮过身体里的凸点,激得吕文林只能下意识咬着唇缩一下,倔强地忍着不出声。

陈奥笑着亲他:“哥哥,忍什么啊,受不了你就叫出来给我听啊。”

吕文林连拒绝和退缩的话都不再能说出口,因为陈奥的吻是迷药,迷住他的五感七窍,勾得他心神错乱。

尽管之前易感期的陈奥行事太过粗暴,让他又一次被弄得出了血,但吕文林不可否认自己居然很享受那种痛并快乐的感觉。他并不怕疼,相反,疼痛后升腾的快感好像更能要他的命。

他想起自己大学第一次去跳伞,未知的恐惧令他忌惮和颤抖,可在跃下高台的一瞬,又忽然迷恋上这种迅速下坠的快感。短暂的时间内,他全部所能依靠的就只有保险绳和自己对开伞时机的把握。着陆时,因操作不当,最后造成了一点皮外擦伤,可吕文林还是就此爱上了这项刺激性的活动。他需要以这样极限的体验证明自己的存在。

而现在,他只能依靠陈奥给予他所有感受。陈奥是他唯一救命的保险绳。他的身体被迫拴在陈奥的身上,于是自己只能跟他同呼吸、共命运。

却并不难过。只是觉得羞赧和荒谬。应有尽有的北联盟,随手都可以招来称心好用的Omega来解决需求,皆大欢喜,却偏要作弄他。

陈奥的手指离开身体的刹那,他竟感到有几分空虚和想挽留。以为下一秒就会到来预想中的剧烈疼痛,结果却没有。

半勃的阴茎被那个人慢慢地含在嘴里舔弄,从没有过的强烈性感受炸开在他身体每一个角落,他浑身的毛孔都张开来,想挣脱开,又想要得更多。他讶异于为什么陈奥要给他做这样的事,可看到陈奥专注地埋在他的两腿之间,又不可避免地兴奋和膨胀。

“别,陈奥,别做这种事……脏……”吕文林的声音因强烈的刺激变得一颤一颤的,被束缚的双手无法挣扎,小腿紧绷,脚趾蜷缩起一个弧度,泛出淡淡的血色。

“怎么会?哥哥的所有我都喜欢。”陈奥短暂地离开,转而亲吻了一下他腿根的那条疤痕,“我的宝贝哪里都漂亮。”

陈奥的舌头太过灵活,像条温柔的小蛇游走在他下身的每一个敏感点,他在晕眩中很快到来了高潮,看胯下的这个人兴奋地抬起头来,含着他的精液咽下去,像得了奖赏的孩子一般告诉他:“不脏的,很甜。”

卧室的光线太亮,让一切情色的画面无处遁形,吕文林这些年来看过的小电影实在贫瘠,对交合的画面很难燃起什么特别的性冲动,但任谁看到陈奥的这张脸和他嘴角残留的那点精液,都会忍不住硬。

他撇过头,微闭着眼睛,却被陈奥强势地掐着他的下巴撬开唇吻上去,吕文林被迫尝到他口腔里残留的那份又腥又苦的味道,一点也不好。

“哥哥,我是不是做得很好?”

“那你是不是该奖励我?”

腿被最大限度地压折在一处,陈奥看到吕文林高潮后身体后面的那处在有规律地翕动,像是片开合着在吐息的鲜活的红色肉蚌,过分淫荡又过分诱人。

“哥哥,你的这朵小花真漂亮。”陈奥呼吸急促,低声地喘着粗气,眼底泛起浓重的情欲的红,“让我亲亲它。”

陈奥疯了。吕文林是这么觉得的。只重泄欲的alpha会为了取悦他的床伴而乐意去做些下流的口活儿。

而跟他一起沉沦的还有自己。他们是一条沉船上的落难者,吕文林被率先落水的陈奥拖拽着下沉进情欲的海洋里,谁也别想再上岸。

陈奥根本不是在轻微地用嘴唇触碰和亲吻。他在舔。

陈奥伸出刚帮他弄过阴茎的一截水红的舌尖,还带着几缕乳白色的痕迹,像在认真地品尝什么美味佳肴一般,先是试探性地触碰了两下。吕文林连这两下试探都经受不住,腿乱动起来,红嫩的软肉往回抗拒收缩,不知是在害羞还是在期待。

陈奥被他这样的反应给蛊惑到了。

他把头埋下去,舌头伸进吕文林闭缩的后穴里,舌头上的软肉在他身体最为娇嫩的地方跳舞,又或者说,是在肆意地作乱。陈奥甚至可以舔到吕文林体内那个浅浅的G点,他找到了就往那上面直直地戳弄,直弄得人浑身发抖起来。

“陈奥,别、别弄了……啊!”吕文林想躲,可是陈奥紧按着他的腿让他无处可躲。不但无法躲避,他还只能被迫扭曲地看着陈奥做这一系列恶劣的行径,任由着对方的唇舌在他的身体里顽皮地探索。

“别……你出去、出去,我……我快死了!”吕文林乱叫着再一次高潮,发出的声音已经语不成调,到最后变成一声声高低起伏的呻吟和哀泣,叫人分不清到底是痛苦还是欢愉。

太可怕了,只有快感,强烈的、奇异的快感,由下体蔓延至全身,汹涌到快把他溺毙。身体的某个部位像打开了释放腺液的开关,在令人几近痉挛和抽搐的高潮里,他凌乱地想,自己可能真的会死于一场情事,死在一个alpha的床上。

陈奥恋恋不舍地退出来,看到吕文林在高潮中失神到满是泪痕的脸,连口腔的涎水分泌都不再受控制般地往外溢,他伸手揩去吕文林眼角残留的泪和他嘴角溢出的津液,终于把吕文林还在打颤的腿放下来,人翻了个面,以一种克制的后背位慢慢把自己的阴茎送进去。

“哥哥,你怎么这么敏感啊,被我亲一下就受不了,”陈奥俯身在他的耳边喘息,手环着他的腰再一路温柔地摸到他的胸前揉捏,“你被舌头都能弄得喷出来。”他刻意把还带着湿意的鼻尖和唇舌往吕文林发热的耳朵上贴,“感觉到了吗?你出的水,好多。甜的,腥的。”

“你比蛋糕好吃多了。”

吕文林过往几十年的人生里没一刻像这么羞耻过。

“陈奥!你别说了!”吕文林在混乱中抽泣着,缩了缩脖子,却并不能有效阻止陈奥继续说话。

至于陈奥什么时候进到他身体里来的,他的确已经不太知情了。身体的高潮和那些抚摸的确让他忘记了任何疼痛,只剩下极速分泌的多巴胺敲打在大脑的某处神经上,他感到愉悦,不自觉地呻吟,也不再排斥那个人的进出。

陈奥有规律的在他体内深深浅浅地抽插,他似乎找到了一个很能吊着吕文林所有敏感神经的节奏,不再像刚把人刚吃到嘴时那么激动又莽撞,感受着吕文林湿润蠕动的穴道包裹他、容纳他、吮吸他炙热的阴茎,出来时翻搅着内里柔软嫩红的肠肉,进入时像可以把人刺穿的利刃一下到底,时不时俯在吕文林的耳朵边说些坏话:

“怎么了哥哥?我在南安那么久都没说过话,你不想多听听我的声音吗?”

“哥哥,你怎么老是口是心非的,你看自己被我操得多爽啊,又硬了。”

“你下面这张小嘴又紧又软的,好会吸我。”

“宝贝,你的水太多了,把床都打湿了,快夹不住我了。”

……

陈奥最后射精的时候,吕文林听到他说的是:我爱你。

陈奥向来不吝啬于对他说爱,但也正是因为他的不吝啬,让吕文林恍惚这份爱的廉价与真实性。原来他是这么能言善道的一个人,有着一张极会述说情话的嘴,可这样的话又让他如何当真?

房间墨绿色的窗帘因某人急切的动作只堪堪拉上一半,外面天气晴好,午后阳光刺眼,恍若高潮能令人产生的白光。他快融化在其中了。交合产生的淫靡水声和皮肉互相拍打在一起的“啪啪”声,床架被交叠的两人激烈摇晃发出轻微“嘎吱”的声响萦绕在耳边,是他在室内被陈奥颠倒肏弄。

白日宣淫,何等荒唐。

等太阳初歇,他的双手不知何时已经被解开,腕上一道浅浅的红印,身上更是遍布青紫的痕迹,微微一动身,就感到有混合着的体液湿答答的顺着后面往外流,索性不敢再动,又湿又粘的感觉让他分外羞耻。

陈奥走过来的时候,他假意闭眼装睡,让人认为他已经累到起不来。

“好像还是有点重。”陈奥拿干净的湿毛巾给他擦拭身体,每抚过一下都让他回忆起刚才的触碰,他继续闭紧眼睛不敢睁开。

“就这么不经操吗?”陈奥擦完,似笑非笑地看着紧闭着眼的吕文林,自说自话地对着吕文林的耳朵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