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刺骨的疼痛和血腥味中,居然又顺着交合处偶然诡异地延伸出陌生而强烈的快感,吕文林从没想过男性还会有这样的身体体验,也没料到自己能从这场单方面的暴行中得到欢愉。

“阿林,你硬了。是这里,对吗?”陈奥发现了他的不对劲,又再次擦过那个微弱的凸点,他头皮发麻,控制不住地发出一声连自己都觉得淫靡浪荡的呻吟。

陈奥把阴茎连续地顶上去,像是发现了什么了不起的新东西:“你喜欢我的,对不对?”当然是喜欢的,有谁会傻到一厢情愿照顾一个不喜欢的人呢,但此喜欢绝非彼喜欢。

“阿林,这是你教给我的,我学的对吗?”陈奥的一只手一下一下地套弄着他那根重新半硬起来的阴茎,前后的双重刺激让他倍感羞耻,更加无力再推搡身上进出的人,后穴也因此下意识绞得更紧。

“你下面咬我咬得好紧,阿林,你明明就很喜欢我。”

明明已经是贴合到没有缝隙的两个人,可陈奥还在铆足力往吕文林的身体里钉,像是要把吕文林的皮肉拆解了和他化为一体似的。

吕文林一直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终于溢了出来,他按捺不住地张嘴咬破了一点陈奥的嘴唇,陈奥舔着嘴唇的破口,好像愈加兴奋,不像是吕文林给他制造了个伤口,倒像是喂了颗糖给他。

“阿林,我第一次看你哭,”陈奥舔他眼角的泪水,“好像更兴奋了。”

阿林对人总是冷静自持,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和人不远不近,不温不火,从没见他悲伤过,也从没见他动怒过。陈奥没有见过这样的吕文林。身体的一切都被他操控,所有的脆弱、敏感和不堪都只展现给他,专属于他一个人的阿林。这样的认知让陈奥倍加兴奋。

吕文林在强烈的生理刺激下终于到达了高潮,射精时脑海中只觉得一片空白。

他一直对性并不热衷,偶有需求也可以用手解决。这不过就是再正常不过的普通生理需要,是生活中最简单也是最无关紧要的一个环节,人们的隐私和调剂品,繁衍的客观手段。若是谁对生育也不具有热情,那么性就更加不是一个必需品。

原来人在性交中还能获得这样极致的体验。

像穿过一片荆棘遍布的丛林,被人溺入极乐的海洋,从没这样放荡过,也从没这么快活过。是具备某种成瘾性的毒,让人宁愿忍受长时间剧烈的痛苦,失去所有理性判断也要去体会这种短暂急促的愉悦。吕文林恨自己的身体在这种痛苦的强制当中居然也能获得快感,他快被陈奥搞得崩溃了。

在满室腥膻的气息当中,陈奥抹开自己胸腹上被吕文林射上的精液,涂到吕文林的腰上、腿上和已经湿得不成样子的屁股上:“阿林,你怎么比Omega还会出水啊。”

“你被我操射了,你知不知道?”

陈奥吻他流得越来越多的泪水:“阿林,留着点劲,不哭了,我们这才做到哪儿啊。”

也不知道身上的人到底耸动了多久,才终于猛烈地在他的体内开始射精,他感受到属于Alpha的精液在汹涌地冲刷自己下体的每一个角落,既黏腻,又强烈地刺激他体内的敏感点。他不可抑制地第二次高潮了。

陈奥抱着他去浴室,吕文林的两条腿已经软得站不住,只能趴跪在浴室的地垫上任由陈奥给他清洗。有浓稠的白色体液被陈奥的手指温柔地导出来,顺着吕文林的股间一直流到细白的脚踝,吕文林不习惯,往前躲了一下,却被陈奥突如其来拍了一巴掌屁股。

“躲什么?”陈奥打完,又抚摸上他制造的那枚鲜红的指印,“阿林不是也这么给我洗过吗,怎么我给阿林洗,阿林就不愿意了呢?”

这能一样吗!?他那时候是不带任何目的地助人为乐,可是这家伙现在在做的,却是如同禽兽一样的事。

“你知道吗,我那时候就对你有反应。”陈奥看红了眼,洗到一半又忽然把自己重新硬起来的下半身挤进去。吕文林被他生生禁锢在浴室的小块砖墙之间,无处可逃,连向前爬也不能,膝盖上的皮肤都快被磨红擦破。已经承受过入侵的下体这次终于很轻易地就接纳了他,陈奥近乎痴迷地撕咬他的后颈,像终于餮足的肉食动物,“你是我的了,你终于是我的了。”

后来发生的事情都有点模糊,半梦半醒间也像在被人不停地肏弄。吕文林觉得自己身体的某一块在漏风,腿即使已经不再有束缚也几乎颤抖着合不拢。他从没觉得自己是个脆弱的人,可陈奥轻而易举地就把他弄碎了。是他引狼入室,把一只小畜生给带进了家门。

他疑心陈奥是什么变种的野兽,不然怎么会不知疲惫地一次又一次折磨他,像有无尽的欲望要在他的身上发泄。也会想,是梦吧,从重新见到他的那天起,一切就都像梦境一般不真实,等醒过来就好了。

醒过来的他又明白怎么会是梦,他赤身裸体、毫无间隙地依偎在陈奥的怀里,好像两人真是一对爱得密不可分的情人。皮肉和肌肤相贴的触感在时刻提醒他被这个人撕裂的感觉,满身斑驳昭示整夜的激烈。

“畜生。”吕文林觉得委屈又无助,哑着声音小声地骂陈奥。

“我就是,”陈奥睡眼惺忪,说话的声音却很清晰,“阿林,你再骂,我又要硬了。”说罢真的往吕文林的腿间顶了顶。

尽管陈奥已经尽一切可能在克制自己的力道,但毕竟Alpha和Beta之间的差距悬殊,吕文林又不具有天生可以承受交合的身体特征,还是被陈奥弄得见了血。

血液第一次让他不那么兴奋。

阿林的后穴比自己想的还要窄小和紧致,既带给他难以言说的性快感,又让他觉得心疼,虽然他不那么乐意,但至少一直在喊的还是自己。

他知道自己在被谁侵犯。

?07 20:45:38

第二十七章

北联盟的小魔王陈奥,有着乖顺又鲜嫩的一副皮相,若是愿意对谁笑上一笑,就能极富欺骗性地让人以为这是哪个不谙世事的世家公子。然而这份艳丽不是温室里栽培出来的一株幽兰,是带着血腥和杀戮气的曼珠沙华。

这一外号并不只是简单传自于他雷厉风行、手段了得的父亲,而在于陈奥一向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他自十六岁起就从你死我活的训练营里厮杀出来,遭受过无数非人的折磨,也同样明白该如何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但开了荤了陈奥几日以来对被自己折腾了一整晚的吕文林头次觉得有些难办起来。

长期以来接受的忍耐性训练像是都被吃到狗肚子里去了,面对这个人的时候就理智全无,吕文林一旦开口跟他说自己要走,他就觉得天都能崩塌了。

吕文林为什么不喜欢自己?他凭什么不喜欢自己?吕文林连同自己的三魂七魄一起在南安安安稳稳地度过了近百天的时间,而他整日如同行尸走肉,没有一天不在想这个人。

像他这样的beta,就是纸老虎,表面上不会受到情热的干扰,可是一旦被带上床操熟了,哪怕不那么愿意也能比风骚的Omega还要会迎合人虽然他不清楚、也没兴趣知道Omega在床上该是个什么样子。

按他的性子,要直接把吕文林弄个客死他乡的假象,完全抹掉他在南安的足迹也不是不可以。

早在很久之前,他就怀疑过这个好心到毫无防备的医生是否也是被其他地方安插在南安的细作,装得一脸纯良只为了来接近他。但后来所有的资料都告诉他,这个人的履历就是一张白纸。

出生和成长在南安,绝对正统的beta基因,除却十七岁父母因车祸双亡,在好友关永明家代管过一年之外,成年之后的吕文林报考了南安医学院,攻读八年制医学博士学位,师从名家进行医学研究工作,主攻心外科,这也是南安第五医院的王牌科室。截至被带来北联盟前,他才刚在自己的位置上被转正为一名住院医师。

但他没打算这么做。

北联盟的战局毕竟不稳定,他自己尚且不能保证联盟内部还可以安定多长时间,更不能拿吕文林去冒险。必要的时候,他还是得把人安安全全送回去的。何况他的阿林那么喜欢南安那片地方,就这么把一个人过往的生活和努力全都抹去,那是哄着他的宝贝了,还是真会让人气他怨他一辈子?

陈奥深谙一个道理,就是不能把手里的绳子拽得太紧,把人逼得太急。

钓人也必须讲究分寸的。

陈奥在统战部的办公室里捏着吕文林的资料分析来分析去,最后把冯启喊过来:“冯启,给我调份军事医学研究所的交流项目计划名单来。”

冯启难得顿了一秒,回答他“好”,但站着没出去。

“怎么,还有事?”

冯启踌躇着开口:“学长,晚上的酒会,您是不是,还是得出席的?”

陈奥这才记起这一茬,心下烦躁:“行了,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