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冽的焰光烧炙的玉石”这魔幻比喻是王尔德的莎乐美里,国王给莎乐美如冷冽的火光如悲伤男子的心的珍宝,让继女莎乐美放弃索要先知的头,因为他让莎乐美跳舞的要求是答应莎乐美任何事。但莎乐美不改要求,她一见钟情向先知索吻,先知因预知她是罪恶之女厌恶她,莎乐美得到头后说我现在要吻你,你不能拒绝…你为什么不看我,如果你看我,你就会爱上我,我知道你会爱上我,爱情的神秘比死亡的神秘更伟大。我吻到你的唇了,你唇上的滋味相当苦,他们说爱情的滋味相当苦,但是那又怎样,那又怎样
国王觉得莎乐美太疯狂,下令射杀她,刀剑包围中,莎乐美在月光下,踩着鲜血亲吻着人头
那个宝石的比喻第一次看见就感觉被一箭射中
王尔德我的真爱!
第32章 31
这一次地谈话主题恰如谢奕瑕所料,所以并没有持续很久,他很快被放了回去。
“回了虞家的事,至少这半年里不好给临淮议亲,免得落人面子伤了和气,再不到几月他就二十四了……罢了,你正好可以趁着这半年私下里瞧一瞧人选。”应寿长公主起身走到谢怀璧身边,低声细数道,“你可有属意的?我看左相的小孙女就很好,那个孩子我见过,很娴静,容貌也不差,是个心思玲珑的,只是李简承这个老狐狸不定会轻易表现什么态度,恐怕他不应。还有刘原牧的女儿,那个女孩倒是性格大方,也很聪明,会说话,与临淮大概处得来,只是刘原牧身份低了点儿,但我猜他是你的人?还有裴家,虽然裴家在当年的动荡里损失不小,可毕竟有底蕴,至少在江南文场里裴家名声一直不错,如今裴家休养生息这么多年,恐怕也很想重回朝廷。”
谢怀璧倚在廊边,嗯了一声,外头隐隐传来招呼声,他挑开了竹帘,朝外望去。
中庭地白,老桂的重重花影被笼在月色中,桂香浥露,一树朦胧。
“临淮步打你来不来?”
“等我!就来!”
踩着木屐的青年从树下跑过,挥着手高声地回应着同伴的招呼,夜风卷起细碎的花穿过他飞扬的黑发,鼓满了他月蓝色的外袍,像是一双迎风展开的巨大羽翼,整个人都似要在下一刻化成飞鸟,随着那从衣袂上展翅挣出的无数绣鹤一起飞跃云峰,好去长空万里外,直下看山河。
谢怀璧记得很多年前那个春意迟迟的夜,昆山夜光开得很美。
就在那个夜里,一只折断翅翼的夜莺跌到他的面前,或许是因为意外让他从温暖的巢中失足摔落,这只雏鸟看起来孤僻又秀气,无害到几乎是可怜的地步,好像连稍大一点的雨滴都会把他打得发颤,只要手指稍微用力一握就会被捏的翎乱羽碎,细骨支离。
那只夜莺躺在他的手心里,有着柔软的绒羽与温热的血肉,谢怀璧把夜莺带了回去,养在了华美的金丝笼里,喂他甘露和粟米,把他养的漂亮又娇软黏人,会用蓬松的软羽挨着人,只对着豢养者一个人唱歌。
应寿长公主听他应得敷衍,半点儿不上心,颇有些头痛,颦着眉又道:“我知道你与临淮亲近,他自小没有母亲,与你亲近是应当的,但孩子总会……当年你不也从承和宫搬到了章鸣宫?孩子会长大,会成家,会你有距离了,会不似以前那样亲密了,这都是一定会发生的事呀,你总不能溺他一辈子。”
谢怀璧静了一下,低阖下眼,手指间缓慢地摩挲了一下,面上露出了一种沉吟的神情。
溺爱。
或许吧。
一开始是为什么呢?
朝他露出绵软笑容的孩子,却有一双忧邑而孤僻的眼,黑色与白色凝固在那双眼里,或许这个早慧的孩子一直缩在自己壳里警惕地怀疑这个世界,特殊得有趣,于是谢怀璧兴味昂然把他抱了回去。
原本他只当为一时解乏,但是那个孩子实再是聪明,又永远记得让“聪明”保持着恰到好处的、没有芒刺的地步,好像天生知道什么样才对自己有利,明明敏感地觉出不安,却能冷静地克服着本能,雏鸟一样惹人怜爱地朝他露出毫无防备的柔软腹部,颤着细细的声音向他发出好听的鸣叫。
让谢怀璧不由好奇起来,当真正打开壳的时候,里面是什么呢?所以谢怀璧相当有耐心地,细致地,爱怜又温柔地把谢奕瑕的壳一点点敲开、一片片剥掉,然后把他从旧壳里抱了出来,养进了自己为他准备的新壳。
这个时候,在花费了如此大量的精力和心血后,开始时是为了什么,好像都不重要了。
他们之间相当亲密,占有分享着彼此的空间,无论是什么,在这之中没有一点间隙。谢奕瑕会在他议事的时候窝在书房的小榻上,或者在轿辇上蜷靠在他的怀里,温顺又乖巧地在他的影中度过了几乎是全部的少年期。
直到谢奕瑕十六岁那一年。
然而谁会想到呢?一只一旦离了笼、失去豢养者后就会死掉的夜莺,居然变成了一只美丽纤瘦的白鹭,振翅在天幕下飞过时,影子会落在岸边长满芦苇的湖镜上。
孤僻又早慧、和世界格格不入的孩子,从摔坏的笼子里走出来后,踏进了人间烟火中。
谢怀璧并不想去做一下多余又不智的事去伤害亲手养大的青年,但此刻他突然意识到,即便如此这也并不代表他会愿意退回到那种世俗的父子关系像他自己的父亲为他所做那样,为青年另选一个单独的院落搬出去,接着给青年娶一个门当户对的妻子,再寻几个出生清白又温柔小意的媵御,几年后青年甚至会有自己的孩子。
相处的时间被一点点地分割、刨除、占去,直到剩下最后仅余的晨昏定省,所有的东西被分成你的、和我的,所有的联系如打结的线一样被解开、拉直、绷紧、扯断,就这样,至亲至疏,渐行渐远。
谢怀璧看着廊外的夜色,眼瞳中是一种奇异而微妙的温柔,在这深而沉的柔和下,如静水流深般涌动着连他自己都分不清的情绪。
“阿姐,我心里,”他微不可查地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说完了未尽的几字,“是有数的。”极其缓慢的语调中带出一点轻和的笑意,显得低柔迷人。
笼子?当然不行了,没有人会把这种美丽的白色鹭鸟养在笼子里,应该筑一片水中汀洲,在簌簌芦荻深处的水泊中央。
中庭里用花枝纹的波斯毯铺了大半,两边架起了开孔挂网的木板,谢奕瑕他们四个领着些健仆分了两队,只踩着袜子在毯上打球,还规定谁要进了球,另一队每人就都得连喝三大盏,虽说是比赛,可胡闹的成分更大些。
他们也没换衣,只把衣袖草草绑了就开始起来,朱漆的硬木小球被月杖打得在足下滚来飞去,起先还好,后来喝多了,就越发乱成一团,时不时还能听见问球在哪儿的,尤其是谢奕瑕几个之前已经喝了半宿的,脚下看着已经有些不稳了,看得一旁仆从心惊肉跳,忙把人劝止了,于是几人又改做依次击球比入门的准头。
这打法既视感倒是很重,谢奕瑕想起,和高尔夫高度相似的捶丸似乎就是从步打演变来的,到后来球门都会改成球穴,就更像了。
这样想着,他比了比球门,使劲眨了眨已经开始视线发晃的醉眼,挥臂就是一杆,球被抽得旋飞出去,然后“砰”得撞在了门框当中,落到地上,滚远了。
小童追着球跑了出去,其他三人则顿时就毫不留情地取笑他,嘘声不断,取来酒盏叫他喝,谢奕瑕也笑着并不在意,他歪杵着月杖斜撑着身子,手把青玉圆盏转腕一晃,浊稠的桂浆在盏中荡了两圈,漾出碧清的细花,仰头往嘴里倒尽了,一盏之后又是一盏往他手里塞,谢奕瑕连把三盏喝尽,手腕一转把空盏倒着一翻,以示空空如也、滴酒不剩。
谢奕瑕晃了晃头,脚下踉跄着往后退了几步,笑道:“我喝多了,不打了。”说罢便把青色的酒盏和月杖都丢了出去,扔在了暗红色毯子上。
旁人自然不依,拉着他不肯叫他轻易脱了身去,哪怕许了各种物件出去,也足花了好一阵时间纠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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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不是居委会主任,以前她给小谢介绍小妾通房一夜情是关心弟弟遗孤,毕竟古代这种高门子弟到年龄了要知人事的,长公主觉得没人教小谢性教育那她总得管下,这次是她觉得太子家里有皇位要继承那小谢也不可能不结,结肯定要找个大家政治上互帮互助的咯,长公主想法就很政治利益层面,之前就说了她不是进步女性,就是古代统治阶级思想
至于小谢,都两辈子人了能不知道什么叫人情世故?求生欲从小点满,他就是给太子看,我不是不怕你蛇精病,我怕啊,但是我努力克服迎难而上!当初学管理学,一个教学案例就是不要和领导说完不成某个艰难工作,但要让领导知道你为了完成这个艰难工作做过什么具体的努力【当然是你完成的前提下,没完成一切白搭
第33章 32
夜风泠然而至,清冷的空气灌入肺腑,高寒旷远的墨蓝天幕中,昨夜的星辰闪烁,昨夜的月将落。
东方开始透出暧昧不明的浅浅白色,席间仍恣荡着欢笑,人影幢幢,酒暖灯红,谢奕瑕站在毯子边上,微微瞑着眼,伸出手来让人给他解袖子上的绑带,夜风吹得酒气蒸腾上头,他知道自己好像喝醉了,半昏半醒,半沉半浮,似是被裹在流动的温水里,声音和画面都离得又远又进。
谢奕瑕不经意间偏过头,侧殿庑廊上泪痕斑斑的湘妃竹帘被微微挑开,有一个人影倚立在廊柱下,他拢着销金宝相花的披衫,唇边有一段幽幽的玛瑙红,被风拂起的衣袂融在了夜色里。
柱顶的琉璃灯从上方照落下来,谢奕瑕忽然记不清,前世在哪里看过这样一段,是说传统人像照明中认为顶光属于反常光效,当顶部打光时,前额、颧骨、鼻顶、唇峰和下巴都置于强烈光照中,而眼窝、两腮和鼻底则完全处于黑暗,强对比的黑白反差和独特的明暗交界位置,会在脸上形成一种特有的对称式“骷髅”形象,一种苍白而病态的阴鸷,邪恶而奇异的高贵,而由于五官完全的没于阴影,也使得旁人不能看清其神情,从而产生出神秘诡谲的深沉莫测。
谢怀璧在看他。
谢奕瑕的脑中冒出了这样的念头,他是看不见谢怀璧阴影中的神情的,可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谢怀璧应该正在看过来,甚至他觉得,谢怀璧此刻是和他四目相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