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不要飞远,留在父王身边,白月奴会永远是父王的乖孩子的……”
“对不对?”
“不是,不对,不好。”
谢奕瑕呐呐回道,赌气似的皱了皱鼻子,觉得谢怀璧这样太卑鄙了,但最终还是伸手紧紧抱住了男人的腰身,把脸埋在了他的颈窝里依恋地蹭了蹭,沉溺于这种柔软又亲密的耳鬓厮磨。
“是、是,父王知道错了,父王最疼我们白月奴了,最疼你的,乖。”
谢怀璧似乎一点都不觉得被驳了面子,他低低私语般耐心诱哄着,将青年圈在怀里,手心隔着薄薄的绫缎贴着谢奕瑕线条起伏的脊背来回抚摩着,轻柔中隐隐带着一点偏执的占有欲,他的声音像是浓稠醇郁的蜂蜜,温柔得都要溢淌出来,但只有等滴落下来,才会发现这并不是蜂蜜,而是松脂,只要一沾到,就会被一下子密密实实地裹在里面,凝固成一颗美丽的琥珀,流动着温柔到致命的婉转光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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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就是这样啊,在宿舍我削苹果把手削出好大一个口子还能镇定的一边啃苹果一边洗刀包扎,然后给我妈发微信,我妈却还以为我手都没包等她教_(:з」∠)_一想也是,要是搁家里我还包扎呢,绝对刀一丢就开始喊妈了(′?ω?`)
同类心理就理解一下,至于在恋爱中……我没谈过=。=
第18章 17
到了花宴正日,谢奕瑕领着延英和长史迎客于门,各家的公子女郎结伴而来,一个个华服彩饰、酝藉风流,显得府门口一时花团锦簇,热闹非凡。
因谢奕瑕这个闲散郡王的交际圈多是纨绔子弟,也猜到来的定是年轻人居多,故而办的是游园宴,因此谢奕瑕多只和来客寒暄个一二,就使婢仆将人引去园中自行游乐,不似传统宴席把人拘在花厅里等饭吃。
忽而有人高声唱道:“应寿长公主驾临,闲人退避。”
这声音一响,还集在门口的几辆车纷纷往一边避开,便见一辆抹金铜飞凤的香圆宝盖车缓缓行来,驾车的是一名英武的皂衣男子,待车停稳在门口,男子即跳下车来候在一旁,红罗销金的帐子一打开,应寿长公主便踩着矮凳由那男子扶着款款下车。
长公主如今有四十过半,其英眉斜飞入鬓,凤眼含威不露,一身缕金百蝶穿花的石青暗花缎宫装,倾髻盛饰,曳翠摇金,端是锦绣辉煌。
谢奕瑕即就迎了上去,伸手虚扶,笑道:“几日不见,姑母竟容貌更胜。”
应寿长公主顺势握住他,拍了拍手背,红唇含笑道:“临淮还是这样会说哄人的话。”
谢奕瑕故作伤心道:“唉,侄儿句句真心,姑母怎得不信?”随机又眉眼一转,“算啦,姑母不想听我油嘴滑舌,那不知道姑母想不想听舟表叔的……”
围观者闻言,尽皆意会,彼此交换了几个不可言传的眼神。
谢奕瑕所说的舟表叔,正是定国公的四子虞还舟,如今才刚从边关回来,当初也是京里风流人物,有听说是虞还舟曾和应寿长公主青梅竹马有过一段。
“哦?他竟来了?”应寿长公主眉一挑。
“还能骗姑母不成?侄儿这便给姑母您引路。”谢奕瑕弯眉笑道,竟然脚步一转,真的要亲自引应寿长公主进去。
应寿长公主笑着点了点头,又转头把熟门熟路正要进门的周玄指住,吩咐道:“别想着去躲懒,你又算什么客?替你表哥迎人吧。”
接着便无视了周玄哀怨的眼神,与谢奕瑕一同进门,临进去前突然又回头冲那皂衣男子招了招手,柔声道:“你去同他们游乐一番,待本宫见完了故人,自然使人去寻你。”说着,那纤长的甲套在人手上轻轻一勾,便转身走了。
谢奕瑕这时才看清了这人是谁,心里顿时卧槽了一声,这不是那个啥……“有膂力”的顾敛吗,姑母你之前还要把人介绍我当男朋友呢这您老人家上手也太快了吧,这都不会翻船的吗,发出了惊叹的声音.jpg
谢奕瑕一路把人引至京花苑中心的小楼下面,对周围守的密不透风的侍卫视而不见,只意有所指道:“姑母,已到了,舟表叔和……已在等您了。”
应寿长公主目中神光一变,道:“看来是我来迟了。”
谢奕瑕道:“那我就去找阿玄他们顽了,姑母上楼仔细些。”
应寿长公主神色已恢复如常,轻笑颔首,由心腹宫女扶着上楼了。
这次花宴其实就是为了请长公主和定国公两脉人,这两府,一个是同胞的亲姐姐一个是母族,与太子俱损俱荣,至于英王敏王,尚要排在后面,又因着定国公不便前来,便使虞还舟上门。
虞还舟此人,素有奇智,定国公的根基在西北,家中男儿成年后也多去西北领兵,这一代里定国公世子及其他兄弟,还有孙辈的几个都在西北,如今虞还舟因患了足痹回京养着,恐怕不能再去苦寒之地,定国公便起了让虞还舟接手京中事物,坐镇京城的意思,只是还不曾透出去让外人知道,是而他便是来,外人也多半以为是要和应寿长公主再续前缘的。
而至于太子同他们之间要谈些什么,谢奕瑕就是真的一点也不好奇了,毫不犹豫地掉头就去找小伙伴玩了。
说是牡丹宴,其实也没多少人去看牡丹,谢奕瑕又叫守卫把京花菀围个严严实实,只让人在外围一圈逛逛,美其名曰里面都是先太子的爱花,尽皆名品,更别提小楼里还有一盆千叶姚黄,乃是太子当初亲手所植,珍贵非常,怕叫人看坏了,所以来的人都是瞧上一眼,在外围看个新鲜就完了。
所以谢奕瑕找过去的时候,一众人都围在曲溪边上流杯行酒,男女皆席地而坐,谈笑风生。
谢奕瑕踹了踹谢怀徽,使从他方毯上挪个位子出来,一边坐下来,一边问周玄:“不是讲替我在门口迎客吗?”
周玄往一摊手说:“都是一群泼货,哪里还要迎?还是担心等下赶不赶得走吧。”
话音未落就有女郎高声笑骂:“周大!你讲谁泼呢?”
于是众人又一阵附和着让周玄罚酒赔罪,其他几人则抓了一把松仁瓜子梅干来边吃边聊边看热闹。
这边正聊着,盛了七只杯子的托盘缘溪兜转而下,被一块浮石一碰,就悠悠荡荡地停在了谢奕瑕面前。
谢奕瑕咦了一声,笑着捞起了一杯酒一饮而尽,问道:“怎么说?”
前一轮中者便道:“我之前点了让下一个中的唱曲,临淮,就是你了。”
谢奕瑕闻言也不拘谨忸怩,大方点头应了:“好罢,诸君快快洗耳,待我唱来。”
说着谢奕瑕便将酒杯尽拾来案上,往溪里倒去多余酒液,伸手打头上拔了簪子下来,一头青丝散落开来,谢奕瑕却浑不在意,执了簪子在杯上试着敲了两下,略做调整找准音后,便敲着玉杯且吟且唱:“……如月之恒,如日之升。如南山之寿,不骞不崩。如松柏之茂……”
一曲唱闭,谢奕瑕却并不停止,而是又起一调,继续高歌,其潇洒豪放的风流之举,引得众人各击节抚掌,举杯和歌,溪畔一时啸歌酣放,诗乐之声盛盛扬扬。
牡丹宴结束的还挺圆满,基本上宾主尽欢,为什么要说一个基本呢?主要是下午的时候,舞阳伯家大病初愈的儿子沈枰落水了,差点把自己淹死在波月湖里,给捞起后就近让人去与谁同坐斋里躺着等大夫了。
谢奕瑕一听就笑了,舞阳伯家往上数个几辈是太宗的义子,御封异姓王舞阳王,但是在淘沙的浪里熬到今日,已只是一个顶着空衔的破落户了,谁给他胆子来临淮郡王府赴宴还往人湖里跳呢?
是以谢奕瑕召来大夫问出人还没要死,就二话不说叫人把沈枰给请出府去了,一路给送回舞阳伯府大堂,还问,郡王办宴给舞阳伯府寄帖子是看了情面,你们家倒好叫个病歪歪的公子来赴宴,来赴宴就来好了,还病刚好不适应人多要自己去僻静处散心,散心就散心好了,还能散到不在宴游范围内的小留山,到小留山也就到了,好端端一个大活人还能把自己摔到湖里,这是个什么意思什么家教,活腻味了瞧上郡王府的风水特地来投湖怎么着?我这儿办宴,你们家赶着来添晦气?等着啊,明天就参舞阳伯府治家不严,不谢啊。
沈枰也差点一口老血噎死自己,比起围的里三层外三层的京花菀,看似空无一人的小留山简直太可疑了好吧,换谁不怀疑是故弄玄虚?但哪知道小留山不光是看似空无一人,是真的空无一人啊。
谢怀咎也气的不行,在明在暗的探子都告诉他,京花菀里有人,长公主就在里头和人密会,围的蚊子都进不去一只,可疑,可太可疑了,九成九有阴谋!然后再问,都有什么人谈的什么等等重点,就一问三不知,最后又问,谈了多久有几个人长公主和虞还舟出来后表情如何啊?也没半点有用的消息。真新鲜啊,就问当天去赴宴的人里有哪个不晓得长公主和人在守卫严密的京花菀里会面了?
第19章 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