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几乎没陪男生逛过街,坐在沙发里有些心不在焉,没想到被他一把拖起,拖进了更衣室。忍着没叫出声,直到他关上门才发作:“你换衣服拖我进来干嘛?”
他衣服还抄在手里,笑盈盈地没作声,却开始解衬衫的扣子。
她别开眼,有些不好意思,心里却直发毛,不知道他又在打什么主意。
周围是衣服簌簌的声音,她尴尬,没话找话:“你要过来怎么都不提前说一声?”
他笑:“有差别吗?提前说了你反倒更不愿意待见我……”
她被他堵得无话可说,嘟囔了几句,再回过头去,他已经换好了衣服,浅灰色的衬衫,带点复古的设计,衣襟宽大,是量身剪裁,看起来异常妥帖,将他整个人衬得愈发长身玉立。
“还好吗?”他见她盯着他看,问了句。
“嗯,还好。”她迅速垂下眼睛,数自己凉鞋上的流苏。却不防他走到她跟前,抓起她的手放在肩上:“帮我摸一摸。”
“摸什么?”她反应很大,仿佛被烫到一样,赶紧撤回了手。
他低低地笑了起来:“衣线啊,看看服不服帖?不然你以为什么?”
别说他不是故意的,他扣子还没扣齐,露出大半个胸膛,又把她手放在那里,正常人都会想歪,顿时又是一阵面红耳赤,抬脚踹了他一下:“转过身去。”
衣线自然是没问题,他回了个身就把她圈在怀里,她躲不开,伸手帮他扣好衬衫的扣子,脸上热气未褪,他的呼吸就喷了上来,扫在面颊上,离她的唇半公分,暧昧瞬间盈满两人的呼吸。
他沉声道:“我想亲你。”
“别乱来。”她调整了一下姿势,跟他隔开了一点距离。
“没乱来,刚才就想,在三姐家就很想。”明明是那么不正经的事,他却说得老实而认真,没有一点虚情假意。
她想起他刚才在咖啡座的告白,心突然就软了,终于忍住了没有对他恶声恶气,只是慌乱地别开眼:“这是更衣室。”
“这是我的私人更衣室。”他纠正她,没容她反对,甫一低头,就纠缠了上来。
他技巧实在是太好,她心里防线一松,整个人顿时就溃败了大片,被他揽在怀中动弹不得,呼吸不得,唇齿里有咖啡的香浓,在舌尖翻滚激荡,起伏不定。踮着脚回应他热切急促的亲吻,享受片刻的温存,意识被抛的很远,一时拉不回来。
吻还停在唇角,他的手却溜了上来,解开她领口的扣子,顺势滑了进去,包裹她的细嫩和柔软,她胸前一凉,意识拉了回来,伸手按住他:“不行。”
他收紧手里的力道,满意地看到她倒吸了口气,脸上泛起可疑的红晕,抵着额头哑声问:“为什么不行?”
她觉得煎熬,贝齿死死地抵着唇瓣,眼睛柔得几乎要滴出水来:“这里不行。”
他深吸了口气,手松开,迅速帮她整理好衣襟,拿起搁在凳子上的衣物,轻啄她的面颊:“那我们走。”
你的温柔是华丽错觉(3)
简直没敢看外面那些店员的脸色,已经被他一阵风似的带了出去。
下榻的酒店不远,电梯里红色的数字在眼前不断地跳动上升,却还是觉得太慢,太慢,等不及。只怕相触的视线太过烫人,所以连对望一眼都没有勇气。唯有相握的掌心里两人滚烫的肌肤相贴,战栗,鼓动,跃跃欲试。
脚下地毯厚重,身体轻软,房门刚被踢上,手中的物件刷得落地,抵着门板他已经压了上来。
一口气还没喘过来就被堵回喉咙里,他的唇贴上来,有技巧地吮 吸,渐渐往下滑,重新占领刚才没得逞的地方,用唇、用牙齿轻触抚弄,引起她急促的喘息。
衣襟被他大力扯开,露出大半个肩头,碍事的牛仔裙也剥了下来。他的手和唇恶意地挑 逗她,周身上下,不放过一丝一毫。
她气喘吁吁,整个人被他弄得很混乱,浑身像上了电一般,只消一触,随即敏感地起伏,一阵阵酥麻从脊椎处散开,穿透四肢百骸,浑身软绵绵地使不上力。
身体软的就要滑下去,却被他抱了起来,大步走回卧室。Kingsize的床在身下凹陷,在他覆身上来时她仿佛栽在了一团棉花里。有些不知身在何处,触手可及的只有他的脸,他的呼吸,他的感官触觉,无处不在。
他吻得她很舒服,唇在脖颈间细细流连,惹起一连串的悸动。他修长的手指插进她轻软如绸的发间,想念指尖穿透发丝的清凉和她长发扫过他胸膛的微痒,心思愈发荡漾,神志薄弱,不堪一击。
她宝石般剔透的眸子因此蒙上了一层薄雾般的水光,蹙眉看着他,无辜又可怜。情动的脸上因为隐忍压抑渗出薄薄的一层汗,绯红一片。身体不可察觉地颤动,酥麻感顺着脉络一波又一波袭来,欲 望舒展开来,让她不由蜷起了脚趾,像蚕宝宝一样收缩舒张。衣衫半褪间,腿贴着他火一样滚烫的肌肤,手绞着身下的床单,轻咬的下唇鲜艳欲滴,迷乱难耐,仿佛祈求,又像拒绝。
他诱她张口,含住她就要溢出口的呻 吟,快感在彼此交缠的舌尖爆发,她觉得无力,伸手勾住他的脖子,身体不留缝隙的紧密贴合,已经察觉到彼此诚实的反应。他手在她腿间抚触,轻柔挑弄,引诱她松口:“平阳,说你要我。”
“不要。”她颤抖,精致的下巴微微抬起,倔强而挑衅,然而在他看来却明明是致命的邀请。
他深吸了口气,手上动作却没停,缓慢地逡巡探入,墨玉一般漆黑的眸子里满是调皮的戏谑:“你……不要?”
她嘶的吸了口气,指甲嵌进他光 裸的后背,懊恼地别过眼去,恁得觉得来气,凭什么要这样乖乖任他摆布?
猛地翻了个身,他猝不及防,竟被她换位成功,一时情势颠倒,他在下面又好笑又茫然地看着她,期待一向不肯服人的她有什么惊人之举。
然而她在上面同样茫然,第一次处于这样的境地,竟然不知道从何下手,迟钝了两秒,又怕他抢回主动权,几乎是本能地选中最近的目标,直接啃上了他的唇。
全是用啃的,啃他的脖子,喉结,胸膛,肩膀……毫无章法,乱来一气,又带着报复性的快感和孩子似的胡搅蛮缠,在他身上肆意娇纵。绵软的手掌在他胸膛前无意识地扫过,又不得要领,断断续续抓不住的快感如电流一般在他体内窜过,短促得简直是煎熬,惹得他非常不耐,很快就牵起她的手主动引导她进一步动作,手心触到的致密火热让她微微一愣,慌张地想要缩回手,迟疑间已经又被他压了下去,耳边还有他的轻笑声:“丫头,你怎么这么笨呢,教了这么多次还没学会……”
“你……我……”她满面通红,挫败感十足,才要狡辩,却已经被他彻底攻陷。骤然的深入让她不自觉地往后缩,他揽住她的腰,嵌入自己身体里,不留一点退路。
身体的虚空瞬间盈满,起伏间,紧致缠绵那种刻骨的销 魂,快乐的,耻辱的,难辨的,酸楚的,包裹着彼此,在身体心灵流窜涤荡,冲垮每一处防线,早已经迷醉成瘾,再舍弃不了。
最原始最不设防的接触,她闭上眼睛,原来他们的身体都要比他们的心诚实,都要比他们的心更契合彼此。
身体交叠,他汗湿的肌肤贴着她,每一寸肌理都在跳动,她蜷起身子迎合,紧紧地缠着他。两人同时达到高 潮的那一刻,快感震颤心脏,他伏在她颈窝闷声低吟,她颤抖着抱紧他,止不住的泪水涟涟。
一大早房门被啪得震天响,平阳正是极度困倦中,迷迷糊糊翻了个身,抓回了一点意识,只以为是在家里,腿还蜷在他腿上,轻轻地踢他:“去开门。”
傅旭东同样迷迷糊糊,嘟囔了句,只扯了个枕头盖住耳朵,没管,回身抱住她继续睡,敲门的人却显然不打算放过他们,敲个没完没了,敲到只怕是下一步再不开门他就要一脚踹了闯进来的地步。
终于吵得受不了了,他睁眼看到她半埋在他臂弯里的脸上写满了哀怨,只能低低咒骂了声,胡乱地穿上睡袍出去开门,心里还嘀咕着这酒店的客房服务素质太差,下次得换一家,才打开门,却被一叠报纸砸了个正面,傅旭清怒不可遏的声音吼来:“看看你做的好事!”
“一大早什么事?二哥……”他站在门口有点懵。
傅旭清狠狠地扫了他一眼,看他一副神志迷糊、纵欲过度的模样,更是气打不从一处来,指着散落了一地的报纸:“什么事?你要不要自己看看?”
他抚了抚额,靠在门上站了一会,头脑总算清醒了一点,捡起地上的报纸,不怎么费力地就看到头版上他跟平阳在中环逛街的照片,占了一整个版面,镜头里的两人客气地只被露了个侧脸,身份却已经毋庸置疑,不由苦笑:“香港的狗仔队果然名不虚传。”
傅旭清手背在身后,气得额头青筋直爆:“还笑得出来,我一直让你做事谨慎一点,怎么还会出这么大的纰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