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时雨抬起头,看见陈默就站在门口,她泪水模糊了视线。

“陈默……”温时雨的声音哽咽得几乎破碎,下一秒,她已经跌跌撞撞地扑了过去。

陈默下意识地伸手接住她,却被她撞得后退半步。她的手臂死死环住他的腰,脸埋进他的胸膛,滚烫的泪水瞬间浸透了他的衣襟。

“对不起……对不起……”她一遍又一遍地重复,声音闷在他的胸口,带着撕心裂肺的痛楚,“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小雨?”他有些慌乱,手指轻轻抚上她的后脑勺,“怎么了?是不是妈给你乱说什么了??”

温时雨使劲摇摇头,更用力地抱紧他,指甲几乎要嵌入他的背脊。她的肩膀剧烈颤抖着,像是要把这些年错过的眼泪全部流干。

“默默,三年前,我回临渊找过你!那时候,我听说你结婚了,我不相信!于是,我去你家附近等你。那天,我看到了你,也看到了念念!她叫你'爸爸',我以为……”温时雨泣不成声,眼泪哗哗掉了下来。“我以为我们的承诺根本不值一提,我以为…以为你早就忘了我,我以为我永远失去了你!”她哽咽着,手指抚上他眼角那道几乎不可见的细纹,"我真的不知道,你在等我..."

温时雨的身体在他怀中剧烈颤抖着,泪水早已浸透陈默胸前的衬衫。每一滴泪都像熔岩般滚烫,在他皮肤上烙下灼痛的印记。她崩溃的呜咽声闷在他胸口,像一把钝刀反复割着他的心脏。

陈默的指尖开始不受控制地发抖。

他忽然收拢双臂,力道大得几乎要将她揉进骨血里。温时雨在眩晕中感觉到有滚烫的液体顺着她后颈滑落那是陈默的眼泪。这个曾经在死亡边缘徘徊的男人,此刻正将脸深深埋在她肩头,无声地崩溃。

房门被轻轻带上的瞬间,阳光透过纱帘洒落一地碎金。

周雅茹抱着陈小念,和丈夫相视一笑。她最后瞥了一眼屋内

阳光中,陈默将温时雨紧紧搂在怀里,指节因用力而发白。温时雨的脸埋在他肩头,泪水浸透了他的衬衫。两个伤痕累累的身影在光影中交融,仿佛漂泊半生的孤舟终于靠岸。

周雅茹的眼眶突然发热。她低头亲了亲孙女柔软的发顶,转身时脚步轻快得像卸下千斤重担。

这一次,她终于不用再半夜惊醒,担心儿子会崩溃痛哭;

这一次,她那固执又深情的傻儿子,终于不用再那么痛苦。

第50章 蚀骨真相与救赎

温时雨的手指颤抖着抚上他的左腕,仿佛那里有一道无法治愈的伤。

陈默的喉咙发紧,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他低头,额头抵住她的,指尖轻轻擦去她脸上的泪水,可那眼泪却像是流不尽一样,越擦越多。

"小雨不哭..."他的声音几乎带着恳求,"看到你难过...我的心会疼。"

温时雨死死抓着他的衣领,哭得几乎喘不上气:"陈默...你答应我...这辈子,再也不准一个人痛...不准...再瞒着我任何事情..."

陈默的瞳孔微微收缩,下一秒,他猛地将她按进怀里,手臂勒得她几乎发疼:"好,我答应你。"

"我们真傻,对不对?"温时雨破涕为笑,伸手擦去陈默脸上的泪水他这才发现自己哭了。

"对不起...我本来想让你和念念多接触,等你接受她了,我再跟你说的。因为我怕…我不想让孩子承受大人身上的痛苦,也不想让她承受异样的眼光..."

“傻瓜,我那么爱你,你就是我的命,我怎么可能会不爱她?”

“小雨…”

温时雨没有让他说完,她踮起脚尖,用一个吻回答了他所有未说出口的问题。

她的吻来得又急又重,带着咸涩的泪水和不容拒绝的力道,将他抵在墙上。陈默的脊背撞上墙面时闷哼一声,却立刻反客为主地扣住她的后脑,将这个吻加深。

所有的伪装,所有的坚强,在这一刻土崩瓦解。巨大的酸楚和失而复得的狂喜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冲垮了他理智的堤坝。他猛地收紧手臂,那力道大得几乎要将她揉碎进自己的骨血里。他将脸深深地、用力地埋进她馨香的颈窝,滚烫的泪水再也无法抑制,汹涌而出,迅速濡湿了她的肌肤这个曾经在绝望深渊中痛到想死的男人,此刻在她温暖的肩头,像个受尽委屈终于找到家的孩子,无声地、剧烈地恸哭起来。

门内,是一个被泪水洗涤过的、全新的世界。

温时雨感觉到颈间的湿热,感觉到他宽阔肩膀无法抑制的颤抖,感觉到他强健手臂那几乎要将她勒断的力度。这力量,是恐惧,是委屈,是宣泄,更是失而复得后近乎本能的确认。她没有挣扎,没有退缩,只是用尽全身力气回抱着他,纤细的手臂同样箍紧他坚实的背脊,仿佛要将这错失的七年时光,将他独自承受的所有痛苦,都用力地挤压出去,用自己滚烫的体温去熨平他灵魂深处的每一道伤痕。

时间在泪水的浸泡中变得粘稠而模糊。不知过了多久,陈默剧烈的颤抖终于慢慢平息,只剩下低低的、压抑的抽噎。温时雨捧起他布满泪痕的脸,用指尖一点一点,极其温柔地拭去那些冰凉的湿意。她的目光像温暖的泉水,细细流过他英挺却带着疲惫的眉骨,挺直的鼻梁,最后落在他紧抿的、带着一丝脆弱弧度的薄唇上。

空气里弥漫着咸涩的泪水和一种奇异的、紧绷的静谧。某种在绝望和狂喜中疯狂滋长的东西,在两人紧密相贴的身体间无声地燃烧、蔓延。

温时雨的目光变得深邃而坚定。她突然站起身,动作带着一种破釜沉舟般的决绝。在陈默困惑而湿润的目光注视下,她走到门边,伸出手,清晰而果断地“咔哒”一声,反锁了房门。那清脆的落锁声,像是一个仪式开始的信号,斩断了与外界的最后一丝联系。

她缓缓转过身。卧室里柔和的灯光勾勒出她纤细却挺直的背影。当她再次面对陈默时,眼中闪烁着一种他暌违已久的光芒那是她热恋时眼中才有的、毫无保留的炽热与爱恋,如同被压抑已久的火山,终于找到了喷发的出口。

“小雨…?” 陈默的声音带着一丝不确定的沙哑,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他看着她眼中那熟悉又陌生的火焰,心脏在胸腔里狂跳起来。

温时雨没有回答。她只是像一只锁定猎物的优雅猎豹,缓步走向他,每一步都踏在陈默骤然加速的心跳上。她在他面前站定,微微俯身。带着薄茧的指尖,如同带着电流,极其轻柔地抚过他的眉骨,沿着高挺的鼻梁缓缓下滑,最后,带着某种不容置疑的意味,轻轻点在了他微凉的唇瓣上。那羽毛般的触碰,却让陈默浑身猛地一震,一股强烈的战栗感瞬间席卷了四肢百骸。

她的眼神锁住他的,带着一种近乎催眠的魔力。然后,她微微启唇,声音低沉而沙哑,像最醇厚的美酒,带着灼烧人心的热度,一字一句地宣告:

“分开的这七年,” 她的手指灵巧地解开了他衬衫的第一颗水晶纽扣,微凉的指尖若有似无地擦过他滚动的喉结。陈默的呼吸骤然粗重。

“你受委屈了。” 第二颗纽扣应声而开,露出他线条清晰的锁骨和一小片紧实的胸膛。她的指尖在那里流连,带着怜惜和占有欲。

“今天,” 第三颗纽扣被解开,衬衫的领口彻底敞开,他剧烈起伏的胸膛暴露在微凉的空气和她灼热的视线下。“让我来爱你。”

“你确定…?” 陈默的声音已经完全哑了,带着濒临失控边缘的紧绷。他猛地抓住她在他胸前作乱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留下指痕。他的眼底翻涌着渴望、不确定、以及一丝深藏的恐惧恐惧这只是一场太过美好的幻梦。

温时雨的回答是行动。她没有试图挣脱他的钳制,反而就着他抓住她手腕的力量,顺势跨坐到他结实的大腿上。另一只手用力一推他的肩膀。陈默猝不及防,被她推倒在身后厚实柔软的大床上,发出一声闷哼。她如瀑的长发倾泻而下,像一道墨色的帘幕,将他们与外界彻底隔绝。在这个只属于他们的私密空间里,她居高临下地看着身下的男人这个为她撑起一片天空,独自咽下所有苦痛,在绝望深渊中为她点亮归途的男人。此刻,他那双深邃的眼眸里,清晰地、满满地,只倒映着她一个人的身影。

“没有秘密了,” 她俯下身,气息拂过他的耳廓,带着不容置疑的宣告。柔软的唇瓣如同点燃的火种,轻轻印在他凸起的、微微滚动的喉结上。“从今往后。”

这个吻,像点燃干柴的星火。陈默低吼一声,压抑了太久的情感如同冲破闸门的洪流。他猛地一个翻身,瞬间将两人的位置颠倒。“小雨,这种事情,怎么能让女人来干?”温时雨被牢牢地禁锢在他身下。然而,他的动作却在将她掌控后变得异常温柔。带着薄茧的指腹宣誓着无限的怜惜和迟来的歉意,轻轻描摹着她的眉眼。

他的吻,不再是刚才那种带着绝望和狂喜的激烈掠夺,而是变得无比虔诚而温柔。如同对待稀世珍宝,带着十年积攒的喜爱、思念、愧疚和无尽的感激,轻柔地、珍重地落在她轻颤的眼帘,吻去那里残余的湿意;落在她秀挺的鼻尖;最后,终于覆上她微启的、带着泪痕咸涩的唇瓣。这个吻,温柔得令人心碎,也缠绵得让人沉沦。他小心翼翼地撬开她的齿关,带着一种近乎膜拜的虔诚,温柔地探索、邀请、回应。每一个辗转都诉说着失而复得的狂喜和深沉如海的爱恋。

衣衫如同褪去的潮水,一件件滑落,无声地堆叠在地毯上,像盛开的花朵。肌肤毫无隔阂地相贴,温热的体温交融,带来一阵令人战栗的满足叹息。空气里弥漫着情欲的甜香和泪水咸涩的气息。

在情潮汹涌,意识被快感推向云端之际,温时雨清晰地感觉到陈默灼热的唇贴在她敏感的耳廓,低沉沙哑的、饱含着无尽感激和如释重负的声音,如同最醇厚的酒,灌入她的心田:

“小雨…谢谢你…谢谢你回到我身边,也谢谢你,愿意做念念的妈妈…我爱你。” 这句话,终于在此刻,在两人最亲密无间的时刻,毫无保留地交付给她。

温时雨的心尖猛地一颤,巨大的柔情和暖意席卷而来。她没有用语言回应,只是猛地仰起头,用更热烈、更深入、更带着占有欲的吻封缄了他的唇舌。她的手臂紧紧环住他汗湿的、绷紧的背脊,用尽全身力气将他拉向自己,仿佛要与他融为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