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图是陈默修长的左手握着话筒的照片。，无名指上戴着的银色素圈清晰可见。

---

赵氏建设顶层的办公室里弥漫着雪茄的浓雾。赵志明将双脚翘在价值百万的红木办公桌上，鳄鱼皮鞋尖晃着水晶吊灯折射出的刺眼光芒。窗外暴雨如注，闪电劈开夜空时，他正对着电话咆哮："...老子拿下的地皮，教育局算个屁！"

话音未落，秘书慌慌张张地撞开门，雨水顺着她的发梢滴在进口的波斯地毯上："赵、赵总...陈校长来了..."

赵志明脸上的横肉一抖，条件反射般地掐灭雪茄，扯着嗓子喊道："快！开82年的普洱！"他手忙脚乱地整理着领带，完全不见平日里的嚣张气焰。

陈默站在门框切割的光影里，黑色羊绒大衣上挂着雨水，金丝眼镜蒙着一层薄雾。他看起来像个误入商场的文人，但手中那把纯钢雨伞尖有节奏地叩击着意大利大理石地面的声音，却让赵志明的心脏跟着这个节奏狂跳不已。

哒。哒。哒。

每一声都像是死神的倒计时。

"陈、陈校长..."赵志明的嗓子发紧。自从一年前那次交锋后，他每次见到这个小自己十来岁的男人都像小学生见到班主任一样紧张。

陈默径直走向落地窗前。下方是霓虹璀璨的临渊新城，他修长的手指轻点玻璃上蜿蜒的雨痕："三个月后，那里会建临渊一中分校。"

赵志明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不是说要建在北湖？什么时候改了方案？”他虎视眈眈那块地皮很久，甚至楼盘的广告词都印好了"名校为邻，书香门第"。

"这...这不可能！"赵志明强撑着气势，"规划上周就已经..."

"今天刚改的。"陈默转身，从公文包里抽出一份文件拍在桌上。赵志明看清内容后瞳孔骤缩那是市政府最新批复的规划方案，上面鲜红的公章刺痛了他的眼睛。

"那块地如果没了学区，值多少？"陈默的声音像冰刀划过玻璃，他优雅地从内袋掏出一支钢笔，在规划图上画了个圈，"这块地，我要了。"

赵志明的额头渗出冷汗。"您...您要这块地做什么？"赵志明战战兢兢地问，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那份转让合同。

陈默摘下眼镜，慢条斯理地用丝质手帕擦拭着镜片："婚房。"这两个字说得轻描淡写，却让赵志明瞪大了眼睛。

"婚房？"赵志明难以置信地重复，"谁不知道陈爷您身边连个雌性动物都没有..."

"我的事，少打听。"陈默重新戴上眼镜，镜片后的目光冷得像冰，"签不签？"

赵志明看着陈默倒映在雨幕窗上的身影，恍惚间仿佛看到一头盘踞城市的巨兽。他颤抖着手抓起钢笔，在合同上签下自己的名字，生怕迟一秒对方就会改变主意。

"陈爷！"赵志明突然谄媚地凑上前，"您婚房的建设小弟愿意全部承包，保证按您的意思，半分不差..."

陈默收起合同，转身准备离开。他想到赵志明虽然嘴欠一点，但是办事能力还是不错的，于是他停下脚步，雨伞在门口停顿："对了，"他回头时，闪电照亮他嘴角冰冷的弧度，"你小儿子明年初中毕业吧？"伞尖轻点地面，"事情办的好，临渊一中的学位就稳了。"

赵志明脸上立刻堆满讨好的笑容："您放心！您的事就是我的事！您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

---

北湖别墅的设计图纸已经修改了第三稿。赵志明盯着"飘窗尺寸"旁洇开的墨团，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陈校长，飘窗按标准..."

"加宽三十公分。"陈默打断他，食指轻扣窗台，淡淡的说，"她要蜷在那里看书。"

赵志明愣住了。他见过陈默无数面目谈判桌上捏碎酒杯的暴君，办公室里拍案叫嚣的疯子，却从未听过他声音里带着这样的温度。

陈默修长的手指突然叩击图纸某处，发出清脆的声响："这里，设计成小花园。"

阳光透过玻璃窗照在陈默侧脸上，赵志明震惊地发现这个男人的唇角竟然是上扬的。

"露台也要有个小花园。"陈默的手指在图纸上轻轻滑动，"书房要整面落地窗，对着湖。"

赵志明赶紧标注，却听见陈默又补了一句："事情办漂亮点，到时候请你喝酒。"

这个承诺让赵志明喉咙发紧。他想起上月竞标会上，陈默用这只戴着银戒的手，把竞争对手的报价单撕得粉碎。此刻这只手却温柔地抚过图纸的每个细节，像是在抚摸情人的脸庞。

赵志明看见陈默倒映在玻璃上的眼睛，那里面翻滚的柔情让他心惊那是猛兽舐伤的专注，是赌徒押注全部的癫狂。

窗外，北湖方向的勘探灯刺破雨幕。陈默静静地看着，银戒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他在心里默念："小雨，我的小雨，还有一年，你就会回来了。我在这里等着你。"

第16章 四年一瞬，归途无情

2019年5月的澄江市，天气炎热，蝉鸣若隐若现。温时雨拖着行李箱站在医科大学门口，回头望了一眼这个生活了四年的地方。阳光透过梧桐树叶斑驳地洒在她的白裙上，像是给她披了一件碎花的外衣。

"真的决定去临渊市实习？"室友们依依不舍地拉着她的手。

温时雨点点头，眼睛弯成月牙："有时间我就会回来看你们的。"

“快让她回去看看吧，她的心早就飞到那个男人身边喽！”另一个室友打趣着。

“时雨，如果在临渊不适应，姐妹们随时欢迎你回来！”去火车站的路上，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大家都避免着伤感。

火车缓缓驶离站台，温时雨靠在窗边，脑海都是那个干净、阳光的大男孩他的眉目如画，嘴角挂着温柔的星光。

"四年了...我回来了。你...会等我吗？"

......

"下一站，临渊市。"广播里传来报站声。

火车站的广播响起，温时雨拖着行李箱小跑起来。箱轮与地面摩擦发出欢快的"咕噜"声，仿佛也在为她的归程伴奏。

走出站台，临渊市九月的阳光毫无保留地倾泻而下。温时雨仰起脸，感受着故乡熟悉的温度和气息。四年，街道变了许多，但天空还是记忆中的颜色。

她深吸一口气，抬手拦了辆出租车。

"去哪儿？"司机问。

温时雨张了张嘴，突然发现自己还没想好第一站该去哪里。直接去找陈默吗？她的思绪乱成一团，各种可能性在脑海中翻腾。

"去青柠公寓。"她最终决定道。这是她四年里唯一没有失联的苏以宁目前租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