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那道挺拔的身影从车里走出来时,秦悦更是心跳加速。可一想到苏怀袖这些年的艰辛…

"老婆..."叶宥安突然慌了秦悦眼里怎么泛起泪光了?

"我就是想到袖袖这些年的不容易..."她声音哽咽,"他要是敢欺负她..."

"不会的,"叶宥安连忙搂住妻子,"有你这个'娘家人'镇场子,借他十个胆也不敢。"

"对,他不敢!”秦悦抹了把眼泪,强作镇定。

"绝对不敢,快擦擦,人马上上来了。"叶宥安轻声提醒。

楼下,傅砚修刚下车就看见苏怀袖从门洞匆匆迎出来。褪去制服的她穿着一身浅色家居服,在路灯下显得格外温婉,让他恍惚间有种回家的错觉。

"傅厅,抱歉这么晚还麻烦您..."她局促地开口。

傅砚修眉头一皱:"傅太太,说过多少次了,下班时间不用这么官方。"

"我..."苏怀袖语塞,除了这个称呼,她还真没叫过别的。

"私下你可以叫我砚修,"他唇角微扬,"或者...老公?"

"砚、砚修!"苏怀袖慌忙打断,"我们上去吧,朋友在等了。""老公"这个称呼,她是打死也叫不出口的。不像他,一口一个"傅太太"叫得那么顺溜。

"好,你带路。"他绅士地做了个请的手势。

"那个..."上楼时苏怀袖小声提醒,"我朋友比较关心我,要是说了什么冒犯的话..."

"放心,"傅砚修轻笑,"我很期待见你的'娘家人'。"

来到三楼,敞开的门里透出温暖的灯光。苏怀袖回头看了眼身后的傅砚修,深吸一口气迈进门去。

傅砚修跟着苏怀袖走进屋内,目光所及之处都透着生活的温度。玄关处摆着几双毛绒拖鞋;客厅的米色沙发有些年头了,但铺着干净的手工钩花垫子;茶几上散落着几本翻开的杂志,旁边放着半杯没喝完的花茶。

墙上挂着一排照片是从大学时代到工作后的合影,记录着苏怀袖和闺蜜的点点滴滴。阳台上,几盆绿植在夜风中轻轻摇曳,其中一盆多肉还挂着"生日快乐"的小卡片。

整个屋子虽然不大,却处处都是用心生活的痕迹。傅砚修的目光在那些小细节上流连掉漆的窗框被贴上了卡通贴纸,冰箱门上用磁铁压着超市优惠券,厨房的玻璃罐里整齐码放着各种干货。

这种烟火气,是他那个冷冰冰的家里从未有过的。

"这是我闺蜜秦悦,"苏怀袖局促地介绍着,"这是她未婚夫叶宥安。"她顿了顿,声音突然小了下去,"他...是傅砚修。"

一屋子人都有名分,唯独对他的介绍戛然而止。傅砚修挑眉,这小家伙是故意的?

"您好,傅厅长,我是秦悦。"

"你好,傅砚修。"他微微颔首。

秦悦深吸一口气:"我们能单独谈谈吗?"狭小的公寓里,她只能朝阳台比了个手势。

"可以。"

苏怀袖瞪圆了眼睛,刚想阻拦,叶宥安连忙拉住她,轻轻摇头。

傅砚修跟着秦悦来到阳台,夜风拂过两人的衣角。秦悦拉上玻璃门,单刀直入:

"傅大领导,以您的身份,想必已经把苏怀袖查了个底朝天吧?"

"是。"傅砚修答得干脆利落,这份坦率反倒让秦悦一时语塞。

"那您就该清楚,她身上没什么值得您图谋的。"

傅砚修目光微沉:"我从没想过要图谋她什么。"

"那您和她领证的理由是什么?"秦悦直视着他的眼睛。

“秦小姐,”他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温柔,"你相信有人会在一瞬间确定就是她吗?"夜风拂过他微微扬起的唇角,"我确实需要一段婚姻来应付工作和安抚家人,但不是什么人都可以,直到遇见她之后..."

秦悦趔趄了一下,她难以置信地望向这个高高在上的省厅领导他此刻的眼神温柔得不可思议。

"您是说..."秦悦声音发紧,"您对我们家袖袖..."后面几个字卡在喉咙里,怎么都说不出口。这太荒谬了,堂堂省厅领导会对一个基层小科员一见钟情?

傅砚修修长的手指在阳台栏杆敲了敲,唇角微微上扬:"很不可思议?"他的声音轻得像夜风,"连我自己都觉得意外。"

手机里还躺着妹妹傅砚柔刚刚发来的信息:“哥,你和这个嫂嫂,是真心的,还是只是应付家里?”

而他的回复是:“真心。”

"至于调查的事,"傅砚修的目光落在客厅里那个身影上,"是昨晚见她提起见双方家长时神色不对,才让人去查了查。今早看到资料..."他顿了顿,"才知道她背负着这么多。"

“她有时候就是傻得让我心疼。"闻言,秦悦的声音渐渐低沉,"其实她根本不想结婚,总觉得会拖累别人。您的调查报告里应该有写,她为了不让林叔继续被拖累,居然拿自己的婚姻当筹码......"

夜风吹动阳台上的绿萝,秦悦深吸一口气:"傅厅长,既然你们已经领了证,我这个朋友终究不能多说什么。她能为所有人考虑周全,却不知要给自己留条退路...今晚冒昧请您过来..."她攥紧了拳头,"只是想告诉您,如果哪天您不再需要这段婚姻..."

秦悦突然背过身去抹眼泪。她想起三年前,苏怀袖蹲在这楼下哭得撕心裂肺的样子那个伤她至深的混蛋,至今都不知道自己毁掉了什么。

她的声音充满哽咽:"请您...一定要放她全身而退。"

"秦小姐。"傅砚修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像大提琴的尾音,"我父亲在位三十七年,只娶过我母亲一人。"他的目光投向远处阑珊的灯火,"傅家的男人,从不把婚姻当儿戏。"

秦悦怔在原地,夜风吹乱了她额前的碎发。

"但以我的身份,"傅砚修转过身,月光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投下阴影,"注定要活在聚光灯下。如果将来真有分开那天..."他顿了顿,"那也只会是为了护她周全。"

秦悦望着眼前这个身居高位的男人,突然就信了。不是因为他显赫的家世,而是那份藏在字里行间的珍重在这个位置上还能为苏怀袖考虑到这一步,已经比什么都强。

第11章 陌生的世界

周六清晨,天刚泛起鱼肚白苏怀袖就醒了这本该是她雷打不动的赖床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