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令沅就说道：“等我换一身衣裳出来和你说，这陶家，还真是贴心。”

她进了寝室换了一身更加轻便的衣裳，脖子上带着的璎珞也是拿了下来，那璎珞虽然漂亮，但也是真的沉，头发也散开了，梳顺后简单了盘了一个发髻，只用一根玉簪子固定住。

离着用膳还有些时候，他们就去了花厅说话。

“我以为今儿那余家的老太太怎么都是要找我麻烦的，也做好了被找麻烦的准备了，但是陶家却一直让陶大奶奶陪在我身边，甚至都没有给余家靠近我的机会，而且就算是试探都不是陶大奶奶试探的，是他们家的六姑娘问出来的，而且也算是点到即止，虽然中途这火候掌握的稍微有些过火，可不算是令人讨厌。”

姜令沅和陆昀说道，一边说着也算是将宴会上发生的事儿复盘了一番。

陆昀就说道：“按照你这么说的话陶家倒是可以用用，不过要像对待下属那般了！”

一整天的端坐此时姜令沅觉得有些累，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靠在了陆昀的身上：“在宁县开设手工学堂还有在杭城开设女学都比不开陶家这个地头蛇，不过陶家应该不是只把宝压在我身上，还有得磨呢！”

顿了顿，姜令沅又说道：“而且陶家明显是想着以合作者的姿态加入其中，但是我想要的可是下属啊！”

有这么多矛盾，要是不能解决的话接下来什么都是空谈，这恐怕还是要你来我往几次的，不过姜令沅反倒是有了一种棋逢对手的兴奋，并没有觉得麻烦。

陆昀也知道正事上姜令沅是不会愿意让他插手帮忙的，倒是也没有再说帮忙的话，只是说道：“陶家那样的人家不会轻易和我们撕破脸的，但也不会轻易臣服，所以你恐怕还有得磨呢！”

“嗯，也不着急，且这么试试便是， 就算是陶家不行，也不是没有完全把他排除在外的办法，只是真到了那一步就比较麻烦而已。”姜令沅随意说道，她在这方面真不是愿意委曲求全的人，所以真到了那一步她也会毫不犹豫的舍弃陶家的。

第396章 麻木

陆昀又问道：“朝廷给你的副手要过来了吧！”

“嗯，依着行程来看应该是明天到宁县的，休整一番，要是真的看重我的话后天就会上门拜访了，要不然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了！”

姜令沅说道，她还是交给那两个人做选择，看看他们到底是什么意思，反正现在是磨合的时候，她需要磨合到自己适应的程度。

夫妻二人分析现在的局势，说起来一切虽然还不够明朗，但是姜令沅也不是弱势的一方，所以还是很从容的。

这个时候菡萏过来了：“奶奶，四爷 ，外面有一个妇人自称是我们府上的大姑娘，说是要来见见奶奶。”

姜令沅这才想起来和陆昀说陆晓愫的事儿：“昨天我就见到她了，被一个女子挑衅，那成栋应该是有了其他人，而且那个人还看中了成栋妻子这个位置，今儿她也去参加宴会了，一个人坐在那里，看着很是孤僻，说起来我知道她注意到我了，却是没有想到她会来找我，应该不知道你也过来了。”

陆晓愫这个人姜令沅没有真正接触过，所以不是很了解，但是从陆晓愫私底下过来找她来看这显然不是一个没有成算的人，既然如此，当年又怎么会和成栋发生那样的事儿，还未婚先孕呢？

陆昀皱眉：“我们一起见见她。”

姜令沅却是阻止了：“我觉得要是我们一起见她的话，恐怕是她不会说出来过来的目的的，还是我先去见见她。”

陆昀知道是这样的道理 ，但是如今陆昀都不知道陆晓愫会做什么，还是忍不住叮嘱姜令沅：“小心一点。”

姜令沅笑了的起来：“我相信她不会做什么伤害我的事的，只是为什么过来我也想不明白。”

陆晓愫穿着的还是宴会上的那一身衣裳，当时只是看了一眼姜令沅就知道她身上的衣裳料子是前几年时兴的样式，但是这些年陆二太太可是一直给陆晓愫送东西的，各种布料也是有的，所以应该不至于这般“寒酸”才是。

姜令沅对陆晓愫很客气：“想必这是家中的大姑奶奶吧，我嫁过来的晚，所以我们还是第一次见面呢！”

陆晓愫没有和姜令沅寒暄的意思，她开门见山：“我不知道你是不是知道我的事儿，但是思来想去我只能过来找你了，你既然能给家中其他姑娘机会，应该也会给我吧！”

这话说的真是不客气，姜令沅没有想到陆晓愫过来的目的是手工学堂或者女学，而且还是这么直白的说出来了。

她不知道陆晓愫是理所当然的觉得她应该同意还是本来她说话就是这么直接，可是这话着实有些突兀。

姜令沅只好说道：“家中的妹妹也不是因为我才有机会的，而是她们本身有能力，我和大姑奶是第一次见面，实在是不好给出什么承诺。”

听着姜令沅这么说陆晓愫脸上的神情也没有变，只是点点：“好，我知道了。”

然后转身离开。

这样子着实太奇怪了，姜令沅想这三次见到陆晓愫好像她脸上就没有什么神情，一直都是麻木的。

所以陆晓愫今儿过来也根本不是为了从她这里得到什么吧，更好像是完任务一样！

而能让她这么做的也就只有成家了吧！

姜令沅对红桑说道：“跟着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若是不对的话立刻让大姑奶奶回来。”

陆昀虽然没有过来，却也一直在暗中观察着的，此时也立刻走了过来。

他看向姜令沅：“刚刚那情形一定不对，她就好像在做任务一样，根本没有打算通过你做什么。”

陆昀说着，面上虽然看不出来什么，但是姜令沅和陆昀相处了这么多久，自然知道他此时心中是不平静的。

想到陆昀和她说小时候陆晓愫对他多么温柔，姜令沅就知道陆昀是念旧情的，所以他很担心陆晓愫。

姜令沅主动握住了陆昀的手：“别着急，我看着不对就已经让红桑过去了，不会有什么事的。”

“嗯。”陆昀点头，“我没有想到他会是这种日子，我一直以为就算是她当初任性让自己嫁给了成栋那样的人，但是也会让自己的日子过好的，她不是知道自己不能怀孕后就让自己的丫鬟当了通房，生了孩子养在自己名下了吗！”

姜令沅就说道：“现在想她的样子分明是没有对日子没有指望的样子，与其说她是因为置气不愿意和府中联系，其实不如说她在惩罚自己，没有任何一个女子愿意让自己喜欢的男人去和别的女人生孩子。”

就算知道自己以后不能生育了也不应该是这么痛快的看着自己的丈夫有了其他的女子，如今看，当年的事儿可能有蹊跷。

陆昀点头：“当年觉得未婚先育这事儿太过于丢脸，所以是匆忙处置的，毕竟查出来两个人确实都心甘情愿，如今看来真的有隐情了！”

说着陆昀目光一厉：“要是如此的话，还是要好好查个清楚！”

很快红桑就带着陆晓愫过来了，她一脸气愤：“奶奶，您猜测的果然不错，这成栋那个不要脸的家伙让大姑奶奶过来找您要官职的，不过成栋可不是为了大姑奶奶，而是为他自己要的，看着大姑奶奶没要成，直接对大姑奶奶拳打脚踢的！”

姜令沅看到不过就是一会儿，那陆晓愫头发乱了，脸也红紫了，身上都有几个脚印子，她却好像没有什么感觉一样，依然是一脸麻木。

她立刻说道：“茉莉，带着大姑奶奶去洗漱一番，荣妈妈，叫人去请大夫。”

陆昀看着姜令沅这边已经有条不紊的处理事儿了，当即也走了出去，准备亲自去会会那个成栋，一边走着，他已经吩咐余白：“再去松阳查查，到底是怎么回事！”

余白看着陆昀的样子不敢耽搁，说道：“属下立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