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不识货的看到姜令沅今儿一身打扮却是有些失望。

今儿姜令沅穿着碧波绿的圆领窄袖罩衣，那下摆一直到了膝盖，不知道是什么料子，很是飘逸，走起路来飘飘摇摇的很是漂亮，下面是一条浅瓷白的石榴裙，这两件衣裳都只是样式精巧，并没有绣花，只是外面穿着的那件青黛色宽袖薄纱长衫的下摆上绣了几朵粉色的桃花，和脖子上带着的那璎珞上的粉钻相呼应。

她梳着抛家髻，高高的发髻一侧是两朵碗口大小的渐变粉色缠枝花，另一侧是一只点翠孔雀尾步摇，下面垂着的珠串是米粒大小的晴底翡翠。

这一身在没见识的人眼中的确不过如此，但是有见识的看到姜令沅那璎珞上面的七八颗冰透的翡翠蛋面就要倒吸一口冷气了，那翡翠蛋面最大的一颗有荔枝大小，围绕其边上的其他的蛋面也有龙眼大小，这可真是大手笔啊！

陶老太太眼睛毒，一眼就看到了姜令沅带着的璎珞，心中感慨这姜令沅真是如传言那样手中有许多银子，面上却是不动声色，笑道：“这就是陆四奶奶吧，早就有所耳闻，这见了后才算是明白了什么叫做百闻不如一见了！”

陶老太太毕竟年纪在那里，姜令沅也没有拿乔，上前微微屈膝，很快就站直了：“老太太见谅，是我过来晚了。”

陶老太太立刻说道：“这有什么晚不晚的，四奶奶肯赏脸过来就让我们家这别苑蓬荜生辉了。”

第393章 察言

“老太太此言差矣，这别苑花团锦簇，熠熠生辉，又怎么会是因为我到来的缘故呢，这太抬举我了。”姜令沅说道。

陶老太太就说道：“陆四奶奶是我们女子典范，我可是早就想见见了，可没有什么抬举一说。”

反正双方就这么寒暄了一会儿，今儿这样的场合就算是陶家有什么想法也是不会立刻说出来的，今儿对陶家来说就是认识了姜令沅，有什么想法也只会在以后才会说的。

屋里其他人也都和姜令沅打了招呼，这里毕竟是一些年纪大的人，所以很快姜令沅就被陶大奶奶拉着去了园子，那里才是年轻的姑娘们还有媳妇们所在的地方。

原本在屋里的一些闺秀奶奶们也都是跟着一起出来了，可见等在那里就是为了姜令沅的，说白了总要接触后才能被姜令沅记住的，这也是有些算计的人家了。

而这其中就有一些人家看到姜令沅后稍微有些失望，这长相的确漂亮，但是衣着打扮上却是太简单了一些吧！

陶大奶奶也知道那些人的心思，要不是今儿是陶家的宴会她自然不会说什么，反正他们得罪了姜令沅，他们陶家就更会有机会，但是他们家办得宴会， 姜令沅就不能在这里被冲撞了。

因此路上她主动挑起来话题：“四奶奶这一套高冰蛋面看着应该是一块石头上的吧！”

“也是巧了，得到了一块不错的料子，倒是做不成镯子，却是能分解成不少蛋面，就挑了其中比较不错的几个做了这个璎珞。”

姜令沅随口说道，其实那一块石头上海弄出来了一颗鸡蛋大小的蛋面，不过因为太大了一时之间姜令沅也想不到到底要怎么用，所以只是收起来了。

陶大奶奶继续说道：“能做出来这么多蛋面就已经很是难得了，我记得我有一个蛋面不过只是鸽子蛋大小，还不如四奶奶这个通透，就是要两千两银子呢！”

这么一说，后面跟着的那姑娘才重视起来将姜令沅带着的那璎珞，说实话高冰的蛋面在阳光下才是更加通透的，此时那种波光粼粼的美体现得淋漓尽致，真是没有人再敢说什么了，她们甚至是庆幸没有对姜令沅表现出来不恭敬。

姜令沅笑了笑，不好说自己这脖子上的璎珞是什么价值，L?Z?说起来她更多的只是喜欢而已。

走着已经听到了一片欢声笑语，毕竟这里都是年轻的女子，比起来主堂那边就要活泼许多。

走近后看到这里是一片花园，里面有好几个凉亭和台子，这些年轻的女子在这里或是弹琴，或是作画， 还有写诗，投壶等等，好不热闹。

不过姜令沅过来依然成了众人的焦点，反正今儿过来参加宴会的人或多或少都是被家中人叮嘱了不要得罪姜令沅的。

姜令沅只觉得这里是眼花缭乱的一片，要是说记住了哪些姑娘还真没有，不过她却是一眼就看到了那陆晓愫，她就那么一个人坐在凉亭中，面前摆放着一个小酒壶，明明这里那么热闹，她那里却是格外的安静。

陶大奶奶已经笑着和姜令沅说道：“四奶奶文采斐然，不知道我们可是有幸能不能见识一番？”

如非必要，姜令沅一向不愿意做这些的，此时自然也是如此，就说道：“还是算了吧，我们就看着这些姑娘们展示便是，这儿可是她们的主场。”

陶大奶奶这么一问也不过是担心姜令沅是那种喜欢张扬的，想着炫耀，既然姜令沅并不愿意展示，她自然也从善如流，并且说道：“如此我们不如就去那芳华楼，从那儿往下看能将这别苑大部分的景儿收入眼中。”

她和姜令沅相处了一会儿，也是能看出来了姜令沅不是那种喜欢被人围着的人，此时姜令沅应该更想找个安静的地儿吧，所以她自然投其所好。

姜令沅也看出来了这陶大奶奶很是会洞察人的心思，这察言观色的本事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反正到目前为止她并没有对这场宴会觉得厌烦之类的。

她和陶大奶奶到了这芳华楼，站在三楼这里果然能将整个别苑收入眼中，这里还真是费了一番心思的。

姜令沅说道：“这别苑极美，维护起来恐怕都很不容易。”

陶大奶奶点头：“可不是，这别苑中光是花匠就有一百多号人呢，有些名贵的花种不好养活，每年都是要重新往里补充的，为此，我们家有个庄子就是专门养花的。”

两个人就说起来了这别苑，今儿陶家的人应该是叮嘱了陶大奶奶就一直陪着姜令沅的，要不然像是她这样的人恐怕要有许多事儿要做的。

而陶大奶奶显然是沉得住气的，只是陪着姜令沅说一些家常的话题，丝毫没有提女学和手工学堂，如此就让姜令沅更是 明白他们陶家心思很大。

姜令沅过来的比较晚，很快就到了用午膳的时候了，总归不能还要在这里用午膳的，虽然她提出来的话陶大奶奶也一定护满足，但是今儿她亮相可不仅仅是为了让众人认识她的，她也想着趁机摸摸这些人的性子，无论是女学还是手工学堂都少不了要用本地的人，总要挑选比较顺眼的人来用的。

年轻的女子午膳安排在了芳华楼的一楼和二楼，陶大奶奶领着姜令沅去了二楼的主桌上，坐下来后就有一个穿着粉色衣裙的姑娘笑着说道：“大嫂，我可是早就想要见见陆四奶奶了，早知道你们在这三楼的话我就过去了！”

陶大奶奶笑着：“你要是过去了我们还能清净不成？”

两个人看着很亲昵。

陶大奶奶主动给姜令沅介绍：“这是我们长房的六姑娘，因为最小，难免宠爱了一点，所以性格有些娇嗔。”

姜令沅朝着陶六姑娘一笑：“那里，六姑娘天真烂漫。”

天真烂漫却并不代表没有心机，这长房嫡女一定是被精心培养的，姜令沅想不出意外的话，这个姑娘是要参加下一次的选秀的。

第394章 进退

陶六姑娘陶如眉笑着对姜令沅说道：“多谢陆四奶奶夸奖，四奶奶，可是能说一说什么时候这杭城也能有女学，说起来我都已经迫不及待想要进去了吧！一群姑娘们天天在一起玩耍，不知道多么有意思呢！”

姜令沅想朝廷准备在各个都城办女学这件事已经不是秘密了，杭城繁华，建设女学是一定的，恐怕很多人都猜出来了这里今年或者明年就会有女学的。

不过具体的消息毕竟还没有出来呢，她要是今儿在这种场合说出来什么的话，明儿保准能传得沸沸扬扬的。

所以姜令沅只是说道：“我毕竟已经离开女学了，那里如何安排我也是不怎么清楚的， 不过杭城这里繁华，我想一定会有女学的。”

那些想要从姜令沅这里得到只言片语消息的人挺丰富了这话难免有些失望，不过那陶如眉好像并不失望，笑着说道：“那我可就是要等着了，对了，四奶奶这一次过来是为了手工学堂吧，虽然我是不能去手工学堂去学习的，但是四奶奶做的事儿一定是有很深远的用意的，不知道我可是能去手工学堂那里看看。”

姜令沅不知道这陶如眉是有意还是无意说出来的这话，不过要是说陶如眉纯粹是因为好奇才会这样说的话她是不相信的。

她笑道：“六姑娘说笑了，如今这手工学堂可是还没有开始建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