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嫂怎么还不明白,这事怎么能只靠钱就成的。你放心,把这事交给我,到时,我自会找父亲兄长帮忙,这关乎纪府的荣耀,他们定也会有所定夺的,你只管享受荣华便就成了。”
王氏听到最后荣华两字,这才又笑了出来,只要女儿能当个那枝头凤凰,听她的便就听她的吧。她忙点了点头:“那就交给娘娘了。”
纪娇婧跟在太子身后,看着被宫人簇拥在中的赵佑,却是一颗芳心越跳越乱。没有进宫时,她却是有些不屑什么太子王子之类的,但真正见到了太子,他身上的华贵气质却不是一般男儿身上有的,这让她一瞬间却是双颊飞红。
想着方才太子看她的那明显想笑的眼神,却就有些羞恼起来,自己这个样子定是让他看不起的。那他便不会喜爱自己,想到这里就有些发急。趁着旁人不注意,偷偷的把头上的珠花飞快的摘下几串来拢在了袖中。
“太子阿兄。”纪娇婧还未走到偏殿,眼角就看到从偏殿中窜出一道娇小的身影,那身影飞快的扑到了太子赵佑的身上。
纪娇婧抬头看去,便就看到一张与纪华槿有些相似的脸庞。五官明艳漂亮,双眸更是灵动中透着狡黠。她比她明显要小一两岁,这应该便就是大公主温良公主赵柔。
“温良不是生病了吗?怎么看着精神头倒是好的。”赵佑扶起她,有些疑惑的问道。
“前两日是不好的,今日里却是好了许多。想见太子阿兄了,所以就说我身子不好让这宫人去请阿兄的,阿兄长听了自就是会来。”赵柔声音响亮很是清脆,透露出点点娇气。
“就你鬼心思多。”
赵柔显然也看到了跟在身后的纪娇婧,她看到她,却是无太子的教养,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这是打哪来,穿得如此这般,却是如戏文中那些没有见过世面之人。”
听了这话,纪娇婧呆愣过后,垂下头鼻头发酸,却是想哭了起来。
“温良莫要无礼,她是纪府里的姑娘,说起来该是温良的姐姐才对。”
“我才不要这样的姐姐,长得这般不好看。”
赵佑回过头对纪娇婧说道:“纪姑娘不必在意,温良却是调皮惯了的,其实我看着你倒是挺好的。”
赵柔听了,却是嘴一撇,不再理会纪娇婧,只是拉着赵佑的手往殿里走去:“太子阿兄快进来,看我绣得花如何?”
“温良不是只会逗猫爬树,怎么还会绣花?这倒是稀奇了。”
“不准取笑我。”
进到了殿里,赵柔献宝般把刚绣的帕子递给赵佑看:“阿兄看看如何?”
“嗯,比上次好些,这青虫却是绣得好看多了。”
“这是蝴蝶,不是青虫!”
“啊?!我看着却是像虫的。”
“太子阿兄坏,我不理会你了。”
纪娇婧跟在后面也是看了一眼,她擅长刺绣,看到这绣帕却是忍不住说道:“只是针脚略粗了些,还有就是绣线搭配不好。若是再改改,倒也是不错的。”
赵柔一瞪纪娇婧:“你懂什么,谁让你说话了?”
纪娇婧方才得了太子的安抚,内心却没有那般惶恐,听了赵柔的话便回道:“小女说得实话。”
“好像你很懂一般,那,给你,你若是绣不出蝴蝶来,就罚你殿外跪上一个下午。还有,不准你再进宫。”
“温良。”赵佑想要阻止。
但纪娇婧却是接过了绣帕,她对刺绣却是极有信心,在太子面前,她想要挽回一些面子。
85有人欢喜有人愁
“后来如何?”纪娇婧从宫里出来后,就去了纪慧娴的院子里,迫不及待把宫里的事告诉了她。在这个后院里,人人有着自己的秘密,也要有需要可以诉说与信任之人。纪娇婧却是把纪慧娴当成了姐妹与知己,虽然她的母亲阻止着她。
听了纪慧娴的问话,纪娇婧脸上才露出淡淡的笑意:“我的绣艺三姐姐也是知道的,绣一个蝴蝶自是不成问题的。不然,这会我还得跪在那宫殿里呢。”
“公主出身高贵,有些娇蛮也是情理之中。如此一来,她对你也是刮目相看的。”
“没有,她说,不过就是一个蝴蝶,宫里会绣的人很多,没有什么了不起。她是打心底里,是看不起我的。还好-----”还好太子的目光温柔,看着她时有着赞许,只是她羞赧的心让她没有把这话说了出来。
“不必放在心上,日后见她机会也少。”纪慧娴没有追问纪娇婧隐下来的那后半句话,她只是安慰道。
相比纪娇婧的惶恐不安与心有余悸,王氏显得兴奋许多。就连知道二爷在外面又有了个相好的后,也破天荒的没有大吵大闹。
她的一门心思都扑到了纪娇婧身上,每日里都逼着纪娇婧学这学那,却是为纪娇婧进宫做好了准备。
纪慧娴有好几次在老夫人屋里见到她,都见她神采飞扬,说起话来更是笑不拢嘴。她的心思,府里的人如今都明白了几分。
背后有人小声议论着,有看好,也有不屑。
韩氏有次从老夫人处出来,回到院子里时,无了外人,这才冷笑一声:“瞧她那张狂的样子。着实把事情想得太过简单了些。稚鸟与凤凰,可是有着千里差别的。”
刘妈妈说道:“有宫里的贵人帮忙,再说老爷自也会尽些力气,说不得还真能成事。”
“中宫娘娘家亲戚的女儿,还有城里的士大夫家的女儿加起来何其多,再说又是这样天大体面的事情,你以为人家就不尽心?除了是忠国公府,淑妃娘娘这样的贵人,那二房,与、那五姑娘又拿什么来与人家比?”
“夫人说的是。不说外人,就说我们府上若不是媛姐儿还小,这进宫之事怎么也轮不到二房的。”
韩氏叹了一气:“我也不争这个。明知是不可为之事。只是看着她那个样子,心里着实有些不屑,到底丢了脸,我们也沾着无光。”
韩氏说到这里,刘妈妈点头附和。然后看了一眼屋里,见四处安静,这才附在韩氏耳边小声的讲:“奴婢找了后门陈妈妈的儿媳妇,赏了她几串大钱,却是打听出来,陈妈妈有次无意中感慨说。府里怕就又要再出一位贵人了。”
韩氏心一跳:“可是当真?”
“定是错不了,夫人不是也有疑心?”
“我也只是瞧出一些端倪,爷是半分口风也不会露的。这事怕老夫人也定是知道的。不然让那人进进出出,没有她的允许怎么能够。”
“若此事真是如此,那二娘可还是守寡之身。”
“这有什么难,若真是如此,看着吧。过不了多久,吴家怕是就会来退了这个媳妇。”又道:“如此隐晦之事。妈妈定要守口如瓶,若是传出一分,对大家都是不利的。”
“奴婢知道轻重。”刘妈妈又问:“这事若成,对府里怕是更有益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