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1 / 1)

小高一听舒清问完她的问题,马上就不满的埋怨道。

舒清纳闷,听小高的语气像是叶志诚和那女的见面时出了什么问题。不地道?不会是他对人家那个啥啥啥了吧?!

不会的不会的……

舒清摇摇头,赶走脑子里的那点龌龊的想法,叶志诚可不是那种人。

“到底是怎么回事?”

“嗨,叶矿不是说要和人家女的见面了吗?人那女的也同意了,可是谁知道相亲的头一天他又反悔,说是这件事还是算了吧,问他原因他只说两个人不合适。你说,既然不合适早干嘛去了,提出见面的是他反悔的也是他,弄得人家那女的被打击的不清,这不是忽悠着人家玩吗?”

舒清低下头不再吱声,她好象能明白叶志诚为何反反复复的心思,他有要挣脱现在重新开始的决心,又同样有放不开的无奈。他在挣扎在彷徨,就像是站在十字路口的行路者,苦苦思索着下一分钟自己将去向何处。他会对乔逸征这么大的意见,想必是他最近的烦恼太多,从而导致的情绪失常吧。

乔逸征约了萧紫涵,舒清知道他们的谈话不会结束的很快,多年的心结总要两个人一点一滴,慢慢的去解开。快了,说不清,没准儿就把结打成了死结,再也无法解开的死结。

说实在的,在这件事件中舒清出于女人的第六感觉,总觉得有些地方似乎不太对劲,可是要她说她又说不出来。她不是当事人,也不是当年这件事的见证者,她无法解释自己的这种感觉对不对。于是,她只能选择沉默,选择静观其变。

而乔逸征和萧紫涵两个人,她觉得两个人应该都付有一定责任。这样认为,并不是说舒清是为了替乔逸征开脱责任,而是她信奉一句,“一个巴掌拍不响”,即使当时的乔逸征酒醉,但是如果萧紫涵肯拒绝的话,相信她一定会有办法的。反之,她没有,那是不是代表着她潜意识里也在期盼着什么?

而事后,即使到了现在,他们任何一方如果缺乏反省或者反省不够的话都不可能达到“相逢一笑抿恩仇”的境界。这就需要他们共同的努力,祝愿他们能够达成共识,心中不再有负罪不再有怨恨!

记起前几日乔逸征曾随口提议,现在天气冷了,适合喝点醪糟汤圆来补补暖。小高家是四川的,对做醪糟很在行,舒清向她要来了一包酒麯,打算学着做些醪糟早上起来后给乔逸征煮着喝。

闲着也是闲着,不如现在就动手,人忙活起来心思也会少很多。

做醪糟的方法很简单但是也很讲究。首先要将糯米淘净,再放到蒸锅里蒸熟。取出后摊开晾至手摸上去略有微温时最好,然后将提前十分钟化好的酒麯水倒入拌匀,拌匀后将米再倒入陶瓷罐中,密封好罐口,随后进行最后一步,也是最重要的一步。

“看季节穿衣”,做醪糟也是如此。装入陶瓷罐中的糯米要用棉絮做的小被包裹起来,就像是人们冬天需要穿棉衣一样。包裹严实后就可以把陶瓷罐放到朝阳的窗台上,接受日光的洗礼。待到你一进门就有一股酒香味扑鼻而来的时候,醪糟就做好了。

待吃的时候搁上汤圆,或者磕上两个鸡蛋,加入冰糖,美味极了!

只可惜如此美味的食物舒清未能够做成功,在她就要将蒸熟的糯米端出锅时,电话铃响起来了。

乔逸征急冲冲,火气十足的声音在舒清耳边炸响,

“和你说一声,我妈住院了,我现在要赶过去,晚上就不回家了。”

“我也要去。”

舒清急忙喊道,未来的婆婆生病住院,她自然也要去看看,只是不明白,他这么大的火气从何而来。

电话那头的乔逸征喘了口粗气,说:“好,那我现在就去接你。”

简单明了的说完,不再等舒清发话,毫不留情的就把电话挂断了。

怎么会生病了?想起那个臃肿富态还略有些神经质的女人,舒清惋惜的叹口气,天天闷在家里胡思乱想,忧郁成疾了吧?可是为什么乔逸征的口气听起来竟然十分火大的样子?

舒清脑子里寻思着事情,手底下却没闲着,干净利落的换好衣服,拿上皮包。想了想,又返回卧室从抽屉里抽出一沓子现金,塞进皮包。住院需要钱,虽说以乔逸征父母的条件并不需要他们掏什么,可是做子女的心意一定要带到。

这是做人之本。

乔逸征的车来的很快,舒清刚刚到楼底下,他的车子也刚好抵达。舒清很自然的就径直的来到副驾驶的车门口,刚拉开车门,愣了一下,萧紫涵坐在里面。她便转到后车门上了车。

坐在乔逸征斜对的后座上,可以刚好看到他的侧脸,棱角分明的脸上面冷如霜,双唇紧紧抿着,似是把所有的火气都将用这两片薄薄的嘴唇堵在胸腔,防止火山一般的爆发。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妈怎么就病了呢?”

心里不禁有些忐忑,是不是张艳梅得了什么重大的疾病,否则乔逸征怎么会有这么强烈的反应。

“路上再跟你说吧。”

乔逸征也不废话,油门一哄,车子快速窜了出去。坐在后面的舒清没有系安全带,一下被晃得往后一仰,人张在了靠背上。吓得她脸色一下变得苍白,偷偷瞄了一眼里程表,心里“咯噔”一下,张张嘴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在看到乔逸征寒冰似的脸后把话咽了下去。

车里的气氛一时变得很压抑,很沉闷,乔逸征似乎只顾着专心的开着车,早就忘了他说的路上告诉舒清他妈妈住院的原因。舒清却也觉得不好再问,还问什么呢,反正都已经上路了,等到了医院一切就都清楚了。

自从舒清上了车,坐在前面副驾驶座的萧紫涵就一直未开过口,也不回头,舒清看到的只能是她小巧玲珑的后脑勺。她怎么也在,她知道乔逸征的妈妈得的是什么病了吗?舒清心里有些酸酸的。

天空中忽然下起小雨夹雪来,雨丝裹着细小的冰凌透过车灯的亮光打在玻璃窗上,“噼噼啪啪”的清脆入耳,可是这种声音在这个时候,这种气氛下显然不受欢迎。

“他妈的,什么鬼天气,天气预报不是没有说要下雪吗?”

蓦地,久不开口的乔逸征低沉的吐出一句脏话,在寂静的车厢内一下显得特别的突兀。车里的两个女人俱都愣了愣,齐齐转头看着他。

“问你呢,小清!”乔逸征再次不满的嘟囔了一句,从后视镜里瞪着舒清。

舒清这才反应过来他后面的那句话是在问她。看在他现在心情极度糟透了的份上,她不和他计较,忙回答说:“哦,天气预报是没有说,可是天有不测风雨,天气预报也都未必全部准确。你还是把车速降慢点吧,下雪了,路上滑。”

赶紧借这个机会提醒乔逸征他的车速刚才太快了,现在又是晚上,光线不好,视线当然也强不到哪儿去。

乔逸征便把车速降到了八十码,然后沉声说:“我妈是吞安眠药和割手腕,两种自杀方式全占全了。幸好发现的及时,否则……”

他没有再说下去。

舒清慢慢的长大了嘴巴,自杀?!怎么会?这也太可怕了,事情就真到了走那一步的境地吗?“为什么这么想不开,选择了这种方式,事情就能解决了吗?人能活着多么不容易啊,为什么还要不珍惜它呢!”

像是对自己,又像是对车里的另外两个人,舒清喃喃道。

萧紫涵的身子一震,下意识的扭头偷偷观察了下乔逸征的神色,脸上一片肃杀,却没有爆发的迹象。她不得不回过头去又看了看坐在后面的舒清,后者脸上则是一片沉痛的凝思。

“我会叫她付出代价。”

过了一会儿,乔逸征咬牙切齿的从嘴里迸出一句,他握着方向盘的手骨节根根突出,展露出条条青筋。

舒清挪到乔逸征身后的驾座,从后面伸手抚上他短短的头发。乔逸征冷不丁的被舒清一碰,身子不由得哆嗦了一下,透过后视镜望着后面的女人。

舒清笑了笑,继续轻轻抚着他的根根耙立的短发,也从后视镜里看着他的眼睛,柔声说:“外面天黑。”就再也没有其他的话语。

萧紫涵不明白舒清怎么突然冒出这么一句不着边际的话,可就是这么再简单不过的一句话,她却看到出奇的安抚了乔逸征愤怒紧张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