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缓缓起身,脚步虚浮,如同一个被操控的木偶,机械地、没有丝毫反抗和犹豫地朝着西斯湛走去。每一步都走得极为艰难,仿若脚下拖着千斤重石,那是他破碎的灵魂在这残酷现实中艰难挪动的具象化。
他缓缓抬起鹿离那纤细苍白的手臂,手中早已准备好的一支装满特制休息药剂的注射器,在微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芒。西斯湛微微颤抖着手指,将注射器缓缓推进鹿离的体内。
随着药剂缓缓流淌进鹿离的身体,鹿离的身体逐渐放松下来,原本紧绷如弦的神经也开始舒缓,仿若紧绷的弓弦终于得到解脱,恢复了些许弹性。
很快,鹿离便陷入了沉睡之中,他的呼吸变得平稳而均匀,仿若奏响了一曲宁静的摇篮曲,让人不禁心生慰藉。此刻的他,仿若沉浸在一个没有痛苦、没有恐惧的梦境世界里,暂时忘却了现实中的一切磨难。西斯湛静静地看着鹿离那安详的睡颜,心中的痛苦与自责却如汹涌的潮水,一波又一波地冲击着他的心房,没有丝毫减弱。
他缓缓伸出手,手指轻轻颤抖着,仿若生怕惊扰了这份宁静,轻轻地抚摸着鹿离那柔顺的头发,眼神中满是自责与心疼,那目光仿若能将人灼伤,每一道视线里都饱含着他对过往错误的悔恨,对鹿离深深的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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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西德带着确凿无疑、如同铁一般坚硬的证据,心急如焚地回到囚禁艾若非的那间昏暗房间,他伸手猛地推开门,门轴发出“嘎吱”一声刺耳的声响,在这寂静的房间里格外突兀。他大步流星地走进屋内,脚步沉稳而有力,每一步都仿若踏在鼓面上,发出沉闷的回响。
艾若非正蜷缩在房间角落的一把破旧椅子上,仿若一只受伤后躲在暗处独自舔舐伤口的小兽。
他的眼神空洞而绝望,仿若失去了对生活的所有希望,望向虚空的眼眸中没有一丝光亮。西德径直走到艾若非面前,停下脚步,高大的身影仿若一座巍峨的山峰,挡住了窗外透进来的微弱光线。
他目光如炬地盯着艾若非,那目光仿若两把锐利的匕首,直刺人心。
艾若非感受到这如芒在背的注视,下意识地抬起头,当他看到西德那张冷峻得仿若冰块雕刻而成的脸时,心中不禁“咯噔”一声,仿若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揪住,一阵紧张感涌上心头。
“艾若非,你还有什么好说的?”西德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若从牙缝中挤出一般,每个字都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在这狭小的房间里回荡,震得人耳鼓嗡嗡作响。
艾若非试图挤出一丝笑容,想要缓和这剑拔弩张的气氛,可那笑容却比哭还难看,仿若深秋里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残菊,尽显凄凉:“西德,我说过了,这件事情就是我做的,一开始我并没有想去诬陷鹿禾,我……我没能说出真相,是我的错。”
西德冷笑一声,那笑声仿若冬日里的寒风,刺骨冰冷。他缓缓摇了摇头,眼中满是失望与痛心:“艾若非,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我曾经是那么毫无保留地信任你,把你当作我在这世间最好的朋友,与你分享喜怒哀乐,并肩走过风雨。但你呢?你不仅残忍地背叛了我,还不择手段地伤害了鹿离。你知道吗?鹿离现在精神崩溃,整个人仿若失去了灵魂,这一切的痛苦,都是你一手造成的。”他越说越激动,声音不自觉地拔高,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花。
艾若非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仿若一张失血过多的白纸。
他仿若被抽干了所有力气,低下头,不敢与西德对视,仿若那双眼睛里藏着能将他灼烧殆尽的火焰。但他心中仍旧存有一丝侥幸,仿若溺水之人抓住的最后一根稻草,试图为自己辩解:“西德,你听我解释。那件事情真的是个误会。我从未想过要伤害鹿离,真的,我只是……只是一时糊涂。”他的声音越来越小,仿若蚊子嗡嗡,充满了无力感。
西德深深地叹了口气,语气中充满了失望与无奈,仿若一位对犯错孩子痛心疾首的家长:“艾若非,你到现在还不肯承认自己的错误吗?证据已经明明白白地摆在这里,铁证如山,你再也无法狡辩了。你知道吗?我最痛心的是,你竟然会利用我们多年深厚的友情,去伤害一个无辜的人,你让我怎么再相信你?”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泪光,那是被背叛后的伤心,被友情破碎刺痛的心在流泪。
艾若非终于再也承受不住这如山的压力,仿若一座摇摇欲坠的堤坝,轰然崩溃。他低下头,泪水夺眶而出,仿若决堤的洪水,汹涌澎湃:“我没有想要伤害鹿禾,我没有……”他的身体剧烈颤抖,仿若秋风中的落叶,无助而凄凉。
然而,西德并没有立刻回应他。他静静地凝视着艾若非,心中仿若打翻了五味瓶,充满了复杂的情感。他知道,艾若非已然走到了这一步,如同陷入沼泽的困兽,再也无法回头。但他也明白,作为曾经的挚友,他必须让艾若非勇敢地面对自己的错误,承担应有的责任,这是对友情最后的尊重,也是对正义的守护。
最终,西德深吸一口气,仿若下定决心,语气坚定地说道:“艾若非,你必须为你的行为付出代价。但我也希望,你能从这次惨痛的经历中汲取教训,重新审视自己的人生。我会把你交给哥哥处理的,希望你能配合。”他的声音虽然坚定,但其中也夹杂着一丝不忍,毕竟是多年的朋友,即便犯错,情谊也难以彻底割舍。
在这段时间里,西德跟艾若非之间发生了一些难以言喻、错综复杂的事情,这些事情仿若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雨,让他们原本单纯的感情变得扑朔迷离。在调查的过程中,两人朝夕相处,一起面对困难,一起寻找线索,那些共同度过的日夜,让他们之间的感情在不知不觉中有了微妙的变化,突然增进……而艾若非能拿到那份至关重要的文件,跟西德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这背后的缘由,如同隐藏在黑暗中的秘密,让人捉摸不透。
西德的证据找得异常迅速,仿若有神助一般,根本不需要三天的时间,仿若一道利剑,斩断了所有的纠葛,很快就可以让鹿禾重获自由。当他带着证据,心急火燎地赶到监狱时,推开门的瞬间,眼前的一幕仿若一幅静止的画作,深深刺痛了他的心。他看到西斯湛怀抱着沉睡的鹿离,哥哥那满脸的疲惫与关切,仿若一道强光,照亮了这阴暗的牢房;看到自己的哥哥如此全心全意地守护着鹿禾,西德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说的愧疚与痛苦。
都说他的哥哥相信错了人,如今看来,倒是他西德相信错了人。这份自责仿若一条毒蛇,噬咬着他的心。“哥哥,您带着他回去吧,艾若非我会交给您的。”西德的声音带着几分哽咽,仿若强忍着内心的悲痛。
西斯湛淡淡地“嗯”了一声,他自然知道西德跟艾若非的关系非比寻常,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他虽未亲眼所见,但也能猜到一二。但他从未过多干涉,他相信西德有自己的判断,也尊重他们之间的感情。
西斯湛小心翼翼地抱起鹿离,仿若抱着世间最易碎的珍宝,动作轻柔得生怕惊扰了他的美梦。他一步一步缓慢而沉稳地走出监狱,将鹿离安置在西家那宽敞豪华、装饰精美的别墅里最柔软舒适的床上,拉上那厚重的窗帘,仿若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喧嚣与纷扰,只为营造出一个静谧得仿若世外桃源的环境,让鹿离能在睡梦中得到最充分的休憩,忘却所有的痛苦。
过去的种种在脑海中不断放映,每一个画面都如同一把重锤,狠狠地敲击着他的心。那些曾经与鹿离共度的美好时光,仿若璀璨的星辰,照亮了他的回忆;而后来因自己的过错导致的种种磨难,仿若狰狞的噩梦,让他痛苦不堪。
不知过了多久,鹿离在睡梦中轻轻翻动了一下身子,仿若一只沉睡的小鹿在梦中轻轻颤动。他缓缓睁开双眼,仿若沉睡千年后苏醒的精灵,映入眼帘的是西斯湛那满是疲惫与关切的面容。他的眼神中瞬间闪过一丝恐惧,仿若受惊的兔子,那是过去的创伤留下的阴影,即便在睡梦中,也难以彻底消散……
第67章 离离咬我吧
西斯湛凝视着鹿离那双仿若燃烧着愤怒火焰、又透着深深恐惧的眼睛,心口仿若被无数把锐利的匕首同时狠狠刺入,痛意如汹涌的潮水般瞬间将他淹没,让他几近窒息。他清晰地明白,自己过去那一系列愚蠢至极、被权力和猜忌蒙蔽心智的错误行为,已然在鹿离那颗原本柔软、满是爱意的心间,划下了一道道深不见底、鲜血淋漓的伤痕。
这些伤痕,绝非是一句轻描淡写、流于表面的道歉就能轻易抚平的,就如同破碎的镜子,即便拼尽全力,也难以恢复到最初的完美无瑕。
“离离,我知道错了,真的知道错了。”
西斯湛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若每一个字都承载着千钧之重,是从他灵魂深处最隐秘、最愧疚的角落,艰难地挤出来的。他微微低下头,不敢直视鹿离那满是寒意的目光,眼中的懊悔仿若能汇聚成一汪深潭,“我那时简直是被猪油蒙了心,被那些心怀叵测之人的谗言蛊惑,才会鬼迷心窍,做出那样不可饶恕的事情来。请你相信我,我以后绝不会再伤害你了,哪怕付出我的一切。”他的言辞恳切,仿若在对神明发誓,字字句句都饱含着对过往的悔恨和对未来的期许。
然而,鹿离只是冷冷地睨视着他,仿若在看一个陌生人,甚至是仇人。他的眼神中充斥着浓重的戒备,如同竖起尖刺的刺猬,又带着毫不掩饰的厌恶,仿若西斯湛是世间最肮脏、最令他作呕的存在。“你走开,我不想看到你。”
鹿离的语气冰冷得仿若极地的寒风,能瞬间将一切温暖冻结,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锋利无比、淬满毒液的利刃,直直地刺向西斯湛那颗早已千疮百孔的心,“我当初苦苦求着你相信我,声泪俱下,你却根本不想相信我,铁了心认定我有罪。现在你又来装什么好心,你以为我会这么轻易地相信你吗?别做梦了。”
他越说越激动,声音因愤怒而微微颤抖,眼眶也不自觉地泛红,往昔的委屈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西斯湛痛苦地闭上了双眼,仿若这样就能躲避这如刀割般的现实。
他深知,此刻自己的任何解释,在鹿离那已然筑起铜墙铁壁的心防面前,都不过是徒劳无功的挣扎。但他骨子里那股倔强与执着,让他怎么也不愿意放弃,他仍怀揣着一丝渺茫的希望,期盼能用自己往后的行动,一步一个脚印地弥补曾经犯下的过错。
“离离,我知道你现在心里满是恨意,但请你给我一个机会,哪怕只是一丝一毫的机会也好。”
西斯湛再次缓缓睁开双眼,目光中此刻已没有了往日的威严,取而代之的是如磐石般的坚定与破釜沉舟的决心,“让我用实实在在的行动来证明我的真心,让时间来见证我的改变。我发誓,我以后一定会像守护自己的生命一样,好好保护你,绝不让任何人再对你造成一丝伤害,无论面对何种艰难险阻。”他的声音逐渐变得激昂,仿若在向全世界宣告他的决心。
然而,鹿离却像是听到了这世间最荒诞可笑的笑话一般,嘴角勾起一抹充满讽刺意味的弧度,那笑容仿若能将空气都冻结。“保护我?”他的声音陡然拔高,眼中的怒火仿若要将西斯湛焚烧殆尽,“你上次是怎么‘保护’我的?你用把我交给别人做威胁,让我签下那份屈辱到极点的协议,让我在众人面前颜面扫地,尊严尽失。你现在说这些,不觉得自己很可笑吗?”他每一个字都仿若从牙缝里硬生生地挤出来,带着无尽的悲愤与不甘,身体也因激动而微微颤抖。
西斯湛的脸色瞬间变得如纸般苍白,毫无血色。他确实做过错事,那些不堪的过往如今想来,仿若噩梦缠身,但他从未有过哪怕一丝一毫要将鹿离推给别人的念头啊!他心急如焚,急忙摆手解释道:“离离,你误会了,真的误会了。我可以对天发誓,我绝不可能把你推给别人,那种事我连想都没想过。我做过的错事,我都会坦然承认,绝不逃避,但我没做过的,我绝不会背这个黑锅。”他的眼神中满是焦急与诚恳,仿若要用眼神将自己的真心传递给鹿离。
然而,鹿离却像是已然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听不进去任何解释了。他怒目圆睁,死死地瞪着西斯湛,声音颤抖得愈发厉害,仿若下一秒就要崩溃大哭:“你不用再解释了,我不想听,一个字都不想听。你现在马上给我离开我的房间,我不想看到你,看到你我就心烦意乱。我觉得恶心,你知道吗?每次看到你,我都会不由自主地想起你对我做的那些混账事情,那些痛苦的回忆就像鬼魅一样,阴魂不散。”他边说边用手捂住耳朵,仿若这样就能隔绝西斯湛的声音,身体也不自觉地往后缩,试图与西斯湛拉开距离。
西斯湛的心仿若被一只无形的、强有力的大手狠狠揪住,痛得他眉头紧锁,脸上满是痛苦之色。他知道,自己此刻的任何言语,在鹿离眼中都不过是苍白无力的辩解,鹿离已然对他彻底失去了信任,那曾经坚如磐石的信任,如今已碎成粉末,被风吹散。但他就是不甘心,他绝不允许自己就这么轻易地放弃,他绞尽脑汁,希望能找到一种行之有效的方式,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也要挽回这段濒临破碎的关系。
“离离,我知道你现在很生气,气到恨不得将我千刀万剐,但我还是希望你能冷静一下。”西斯湛强忍着内心的悲痛,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轻柔温和,仿若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小兽,“我先把你的项圈摘下来,这个东西一直束缚着你,让你难受,摘了它,你心里或许会好受一些。然后我们心平气和地坐下来,好好谈一谈,把那些误会都解开,好不好?”说着,他缓缓伸出手,动作轻柔得仿若在触碰世间最易碎的珍宝,朝着鹿离脖颈上的项圈探去。
然而,鹿离却仿若受到了某种致命的刺激,整个人瞬间紧绷起来,如同拉满的弓弦。还没等西斯湛的手触碰到项圈,他便猛地一口咬住了西斯湛的手臂。他咬得极狠,仿若要用尽全身力气,将这些日子所受的痛苦、委屈、愤怒,全都宣泄在这一口之上。
西斯湛吃痛地皱起了眉头,脸上闪过一丝痛苦之色,但他却没有丝毫要放开鹿离的意思。他深知,此刻的鹿离仿若一只受伤后陷入绝境、疯狂挣扎的小兽,他若是松开手,只会让鹿离更加恐惧、更加失控。于是,他强忍着手臂上传来的剧痛,反而更加温柔地抚摸着鹿离的头发,试图用这轻柔的动作,传递自己的安抚之意,让鹿离感受到一丝温暖,慢慢平静下来。
而鹿离手臂上原本尚未愈合的伤口,因这剧烈的动作,再次崩开,鲜血缓缓渗出,染红了纱布。西斯湛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他心急如焚,但又不敢表现得太过急切,生怕再次刺激到鹿离。
“离离,你先松开,我们好好说,好吗?”西斯湛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那是他强忍着剧痛的表现,但即便如此,他依然保持着极大的耐心和温柔,仿若在对待世间最珍贵的宝贝。
西斯湛注意到鹿离手臂上的伤口,心中焦急万分。他并非不想让鹿离咬自己解气,毕竟这是他亏欠鹿离的,可如今这伤口已然威胁到鹿离的生命安全,他怎能坐视不管?
鹿离仿若没有听见一般,牙齿依旧紧紧咬着西斯湛的手臂,眼神中满是恨意与不解,仿若在质问西斯湛为何要如此对他。他的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那是他最后的骄傲,即便痛苦到极点,也不愿在西斯湛面前示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