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1 / 1)

“给我找块巧克力,在包里。”

邵君逸只看得见他嘴动,却没听见声音,随即便看见人软软的往地上倒,连忙跑过去扶住他。

“唯西,怎么了?”

“低血糖,我包里有巧克力。”

邵君逸直接抱起陆唯西放回床上,随后在他包里找到了巧克力,陆唯西嚼在嘴里,甜腻腻的味道充斥在口腔里,引得他有些作呕感。

“好点没,唯西?”

陆唯西没回答,怕一张嘴便吐出来,稍为点了一下头,却觉得晕眩更甚,邵君逸摸了摸他,发觉他手脚皆是冰凉,掌心里沁出汗,脸色苍白的可怕。

“坚持一下,我送你去医院。”

陆唯西厌烦了三天两头往医院跑,可他没有任何力气阻止邵君逸,软弱无力下被三下五除二扒掉了睡衣换好衣服,然后又抱下楼。

丢死人了......

陆唯西晕晕乎乎的想,要是有个地洞就好了。

邵君逸带他挂了急诊,医生检查后为他挂上葡萄糖。

“他这种情况今晚需要观察,留观室有床位,你把他抱过去。”

“谢谢医生。”

陆唯西有些抗拒除周自横以外的人抱他,即便头晕心悸尚未缓解,却说什么都不肯再让邵君逸抱,倔的让人恨不得把他打晕。后来没办法,邵君逸推着轮床到留观室,与护士合力将他过在病床上。

“好点没,还是很难受?”

陆唯西闭眼斜靠在枕头上,脸色仍旧差得离谱,这样便将眼底的青色称得越发明显,他仍旧晕得厉害,眼皮微颤,没说话。

“和谁学的不好好吃饭?”

邵君逸沉默许久,他回想起刚刚抱陆唯西,一点都不费力,和抱个大姑娘差不多,轻飘飘的。

“别训我了......晕......”

一瓶葡萄糖打完后,护士来拔了针,陆唯西迷迷糊糊睡着,隐约听见小声的说话声,却并没有听清说什么,他的手得到解放,不自觉环在腹部将自己团起来。

邵君逸有些糟心的看着他凸起的脊骨,像是被人揪住心脏似的,疼得厉害。

陆唯西照例没有睡多久,半夜又被胃疼唤醒,他稍微一动便听见邵君逸的声音。

“怎么了,唯西?”

“没事,我们回酒店吧,医院的味道太难闻了。”

“医生说你要留观一晚上。”

“低血糖而已,何必那么大惊小怪。”

“睡到明天早上,没问题我再带你回。”

邵君逸不由分说,语气不悦,陆唯西也不敢再得寸进尺,可他胃难受的厉害,以他的经验,一会儿会更难受,若不想点办法一定会被发现。

“我想喝水,你去帮我接点水。”

他口袋里面有止疼药,只要把人支走,他便可以吃药。

“行,我去去就来。”

邵君逸一走,陆唯西急忙抠了两粒放进嘴里,苦涩的味道冲上鼻腔,逼出他的眼泪,他来回吞咽,终于将药干吞到胃里,做完了贼以后,水也接了回来。

“有点烫,慢点喝。”

“你一直没睡?”

“拜你所赐,怕你半夜再难受。”

“我才没那么弱。”

陆唯西捧着杯子,竭力克制不让手颤抖的太过,趁热喝了两**给邵君逸。

“你常常低血糖吗?怎么包里还备着巧克力?”

“没有,天气热容易头晕,所以才备。”

“你看着我的眼睛说。”

陆唯西有恃无恐,蛄蛹了两下翻过身,像是睡着了。

第十九章

伦理委员会批准通过后,医院将招聘试药员的信息挂上网,又过了半个月,试药员招聘完毕,此时已经是八月初,虽已立秋,但秋老虎余威尚存,暑热未消。

距离周自横与陆唯西决裂已经快两个月的时间,决裂时周自横将陆唯西的所有联系方式都删了个干干净净,甚至恨不得结果这个人从记忆乃至世界上删除,可是他做不到,只能通过不断的转移注意力来暂时遗忘陆唯西加诸在他身上的痛苦。

然而少去床*笫*之*欢后,他总觉得哪里空落落的不舒服,写手术方案遇到瓶颈时会下意识看着陆唯西躺过的沙发发呆,会想起他打包来饭菜的味道,后来他想起带陆唯西做过的体检,本来是等报告出来后他拿着去找专家做会诊的,于是他给体检科打电话询问,只知道陆唯西已经拿走了体检结果。

他有些莫名其妙的失落。

这段时间周自横下了小夜班偶尔会不自觉将车开到湖滨酒店的楼下坐一夜,或是绕路到陆唯西所在的小区晃一圈,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做,就像是身体脱离大脑的下意识行为,等到察觉不妥,便会没由来的心焦。

他实在厌恶这种自己不能掌控的意识流做派,于是又化身为“手术狂人”,身上总带着浓浓的消毒水味还夹杂着少许血腥味,这给他周身裹了一抹不轻不重的厉色,连平日与他斗嘴的护士都收敛许多。

试药员入住二层小楼后先进行了试药前的全面体检,这些简单的事情本不需要周自横出面,可他为了消磨时间,当天晚上便去楼里坐了一夜,将所有试药员的身体数据整个过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