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曦……”乔言感动到无法言语，正准备说点什么，忽然觉得腹部传来一阵剧痛，像是被什么东西攥住肠胃狠狠搅动。

“老师……怎么了？”程曦觉出乔言脸色不好，赶忙问道。

乔言脸色刷白，啜喏道，“程曦，我肚子……好疼。”

“先坐下来。”程曦抱着人轻轻靠坐在沙发上，替他轻揉肚子，“怎么会突然肚子疼？”

“不知道……”乔言摇头，刚觉得那痛感似乎减轻了许多，又迎来第二波剧痛，疼痛中似乎还有一股强烈的下坠感，忽然他觉得腿间有温热液体涌了出来。

乔言猛地站起来，还以为自己失禁了，低头看裤子才发现，渗出来的根本不是尿液，而是一片鲜血。

“你流血了！”程曦再不犹豫，将乔言打横抱起开车往医院方向疾驰。

54（完）

急诊室里，医生们看到满腿是血的病人还以为情况紧急，赶忙让他把人放在抢救床上，值班大夫过来问他“是哪受伤了？”

程曦一脸茫然道，“没有受伤，他忽然肚子疼的厉害，坐下休息没几分钟之后下面就出血了。”

大夫指使护士脱患者裤子，要检查伤情，乔言虽痛得死去活来，可眼见着要被陌生人看到下面畸形的器官仍是死死抓着裤腰不放。

和护士相对一挣扎，肚子便狠狠抽痛起来，紧接着下面又涌出股鲜血来，“程曦，好疼……”

“麻烦您配合一下，这样我没法做判断。”医生戴上无菌手套，试图说服乔言，然后迅速嘱咐护士准备一支镇静剂给乔言注射。

在疼痛中挣扎的乔言忽然觉得手臂一凉，护士已经把药推了进去。程曦不忍心看乔言难受，挤到床前柔声劝慰，“老师，听话，先让医生给你止痛和止血好不好？他们都是治病救人的医生护士，不会有人说什么的。”

静默半晌后，乔言终于点头答应，程曦便亲手一点点褪下乔言的裤子，两腿间已被血迹粘满。医生立刻上前检查，待手指触碰到阴茎下方时，乔言听到他明显地吸了口气，回头对护士喊道，“快，叫妇科和内科的老师赶紧来一趟。”

等待的时间在疼痛中变得无比漫长，乔言出了一身冷汗，渐渐生出睡意，医生看到他的反应后安抚程曦是药物作用，他才放下心来。

在相关科室的医生到达急诊室时，乔言已经落入了暗沉的睡梦中。

再次醒来已是天光大亮，乔言动了动手指，才发现手被程曦牢牢裹在手心里，浅眠的程曦随即醒了过来，笑着问道，“老师，你醒啦？”

“嗯。”乔言干巴巴回答道，再看程曦身后，竟然是在自己家里。他明明记得昨天晚上自己因为肚子疼进了医院。

“昨天我怎么了？”

程曦顾左右而言他，“咱俩可能还得在这边住一段时间，家里的衣帽间要改儿童房。”乔言听不清白，静静等着程曦为他答疑解惑。

“你昨天……”程曦又有点别扭地挠挠头，“你昨天睡着后，来了好几个医生共同检查，没有外伤也没有内伤，最后妇科医生确定……你是来月经了。”

“啊？”乔言长大了嘴巴，觉得刚才听到的话特别魔幻。自己作为男人活了二十几年，突然来月经了？

“大夫说你因为双器官影响，所以发育特别迟滞，但现在有了月经，就表示你的女性生殖器已经发育完全。”程曦担忧地握住乔言的两只手捧在掌心里，万分爱惜的亲了亲。

“然后这次的出血，主要是因为子宫里胚胎成长带来的压迫，导致长期淤积的经血集中外排。”

如果说刚才那句是平地惊雷，那这句就跟天打五雷轰的效果没差，他抓住家里的关键词问道，“胚胎？”

“现阶段叫胚胎，但是再过一两个月就可以称为胎儿。”程曦一字一句说，“老师，你怀孕了，我们有了属于自己的孩子！”

“我怀孕了？”乔言逐渐从震惊中回神，把手覆盖在肚皮上，“这里有一个孩子？”程曦点点头。

“是你和我的孩子？”乔言说着，忽然情绪激动着啜泣起来，程曦赶忙安抚道，“老师，对不起，都怪我没考虑周全，如果你觉得心理上接受不了的话，咱们就不要了，好不好？”

“我要的！”乔言抓起程曦的手，和自己的一起叠放在肚皮上，泪眼汪汪道，“程曦，我就是觉得幸福来得太突然了，我何其幸运竟然能拥有一个属于我们的孩子。”

他一个人从孤苦的前半生中跋涉到程曦面前，遇见他爱上他拥有他，直至肚子里孕育出他的骨血，乔言此时觉得，人之一生所求也不过如此。

至此，他终于获得了渴盼一生的幸福。

（完）

番外一

乔言怀孕五个月了，除了肚子稍稍凸起一些之外，穿上宽大的男士卫衣基本看不太出来。

除了做产检有些不方便。

第一次进妇科，大夫就问他夫人在哪。第一次B 超，护士问她是不是检查前列腺。第一次去母婴店买产后护理用品，人家问他自用还是送人，他一脸懵逼的问，“有没有我能用的卫生巾？”

为了日后的检查更方便，乔言改去之前“抢救”过他的医院，妇科教授一看见他就直呼好家伙，称他为医学上的奇迹，并且承诺以后都由教授本人亲手承担接下来的产检。

临近预产期的时候，程曦已经把所有需要外出的工作都推掉，每天抱着电脑在家工作。乔言挺着肚子，无论做什么都会被阻止，就连煮个面条都被程曦抱回床上，怕动了胎气。

一朝怀胎生产，乔言直接被推进了手术室，程曦在门外焦急踱步，半小时后护士抱着襁褓开门喊道，“乔言家属！”

程曦颤颤巍巍上前，被护士朝怀里塞进一个包裹，疾言厉色道，“男孩，六斤三两，七点十五分出生。”

他哆嗦着把孩子交给院长妈妈，继续等待乔言，直到产床被推出，才亲了亲他的额头温声道，“老婆，谢谢你！我爱你。”

孩子百天时，程曦在酒店大摆宴席，请了全公司和福利院的大人小朋友，李登这才知道，原来乔言就是那个传说中的“老板娘”。

孩子出生后第一百零一天。

“老婆，对不起……”程曦抱着孩子道，“我不知道你不想将这件事公之于众。”

恰好乔言喝完鸡汤，翻了个白眼道，“得了吧你，孩子出生时都恨不得把我生孩子的事登报，更何况还摆了满月酒和百天宴呢！”

“我就是不想委屈你和孩子。”程曦把孩子交给月嫂，亲手帮乔言把月子服的扣子扣起来。

“我……”程曦的手指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碰到他敏感的乳头，立时一股奶意从乳腺的四面八方涌来，没几分钟，便浸湿了乔言的哺乳衣。

“老婆……”程曦捏着乔言的胸说道，“我有点渴……”

程曦咽了口口水，压根儿不知该怎么应付眼前的局面，乔言勾着他的脖子道，“app的最终答案是城堡，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