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霁云便支支吾吾起来 ,“宝儿,我怕是教他歪门邪理,毕竟我是卑鄙狡诈的无耻之徒啊。”
禾衣:“……教教他武道兵道无事的吧?”
赵霁云幽怨嘟哝:“真是麻烦,你让我教我便教吧,教坏了你可别赖我。”
禾衣笑了起来:“不赖你。”
赵霁云便把脸埋进禾衣脖颈里,又静了会儿,长长呼出口气,“那便这般?”
禾衣握紧他的手,柔声:“就这般。”
她忽然转过了身,面朝着赵霁云,仰起头来看他,目光盈盈,赵霁云也看着她,眼眸如水。
两人对视良久,赵霁云轻声:“当日大礼,你对我说的话,此生不变吧?”
禾衣揽上他脖颈,声音也轻轻的:“你当是最知我性子,你若不变,我便不变。”
赵霁云心想,他当然知道禾衣性子,没有比他更知道的了,陶禾衣一心一意待心中挚爱时,任旁人再俊美再温柔再有才,也很难移情。
若非如此,他不会这般费尽心思巧取豪夺。
他才不像李齐光这般无能,既她进了他的窝里,自是一年四季日日夜夜看得死死的,不会让旁人有一丝一毫的机会!谁若敢来,自是有手段弄死他!
赵霁云心里这般阴暗地想着,神色却再温柔斯文不过,轻声:“你要牢记今日所说。”
禾衣又听出他扭曲的音调了,几分无奈,却又忍不住笑了起来,仰头亲了亲他唇角:“牢记,定是牢记。”
又静了许久,赵霁云忽然轻轻说:“我来徐州城初见你的那一日,我这一生,便只看得到你了。”薄被下,他握住了禾衣的手,“我做了些过分之事,始终欠你一句对不起。”
他顿了顿,附在禾衣耳畔:“对不起。”
禾衣想起他们之间发生过的诸多事,反握住他的手,眼眶微湿,“嗯。”
“以后我会待你好,很好,你信我。”
“我信你。”
长夜漫漫,似有蛙鸣虫蝉叫,一双璧人,相拥相携,来日方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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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完结啦!以下是一些完结碎碎念。
写到这里,我觉得正文可以完结了,到此正正好好,不多不少,所以大结局就定格在这里,并不想写繁复的朝堂登基之类的戏码,会有些无趣,男主的性子确实也不耐烦为帝哈哈,感情线与背景剧情线双线都结束了,后续的生孩子包括日常便放在番外挑着有趣的写。
感谢大家这几个月一路相陪,说一下完结感言,这是一本感情流的书,我确实重点只放在感情上,剧情线当背景三言两语,所以写得有许多不足之处,也感谢大家的包容和支持。
男女主、男配都不是完美的人,各有缺点,比如男主手段拙劣,心思阴暗扭曲,女主太过固执,男配体弱又曾疏忽女主,但我觉得不完美的人物才是活生生的人物,所以我还是很喜欢他们,也再次感谢一起欣赏他们的大家!
关于番外,大概会休息一两日开始更,会挑着有意思有趣的写,番外应该都比较甜和可爱!
最后,再次感谢大家这几个月的陪伴,感谢喜欢这本书的的所有人,感谢大家与我一起旁观这一场故事!感谢大家每天送的礼物!谢谢关注我,么么么么!番外休息一两日开始写!!)
番外之父子争宠
新的朝堂没有皇帝,只有摄政王,诸多朝臣却不敢多言,只能在心里忧心忡忡,担心这好不容易得来的太平会不长久。
但这担心仔细想想是庸人自扰啊!毕竟只要有摄政王在,只要有赵家军在,朝堂就稳,朝堂稳,日子过得就稳,至于那上面的位置如今有没有人坐,倒也无所谓了。
这一日,摄政王又将手中公务丢给新的中书令林怀阳,便骑马往家赶。
如今大晋朝初立,正是百废待兴时,新的内阁恨不得十二时辰都围聚在一起商讨国事,从选拔官员,到地方管理处处都是事,但此时见摄政王走了,也没人敢挽留,只在心中祈愿他们大晋朝的第一位皇帝能尽快安全出生!
随着禾衣肚子越来越大,赵霁云每日都很紧张,已是连续半月夜里惊醒,每每坐起来都要小心掀开被子盯着看禾衣的肚子许久。
他的心情总是阴郁的,偶尔看到肚子上突然凸出来一小块,更不觉欣喜,只觉得心惊胆颤。
赵霁云阴沉沉地想,禾衣肚子里是只小怪物,一点点蚕食着她。
禾衣如今搬进了新的府邸,用过午食后,她便让铜书与麦黄陪着,在荷花池边的树荫下走一走,大夫说过,临近产期,饭后便要多走上一走,到时能生得顺一些。
只赵霁云平日他不在时只让她在院中走,今日她觉得闷,便不管他在不在了,自行到园中来了。
禾衣心情平和,但铜书和麦黄却压力很大,提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惴惴不安地陪着 ,生怕她摔了磕了,到时公子会发疯的。
前些日子娘子差点摔跤,公子回来对娘子温声细语,转头对她们阴沉着脸,直接开口让青川把她们卖了,要不是娘子急声阻止,这会儿她们都不知在哪儿了。
最后公子瞒着娘子杖打了她们每人十下,罚跪一整夜。
公子发疯起来,谁都害怕,只有娘子能拦阻。
禾衣看到两人紧张的模样,叹了口气,轻声:“我很好,比寻常妇人有孕时要健壮许多,不必这样小心。”
铜书瞧着娘子越发白皙灵秀的脸,却不敢苟同,娘子分明还四肢纤细,这么多月也只丰腴了一些,哪里比寻常妇人健壮了?
麦黄嘴快道:“从前在徐州时我瞧见邻居家媳妇有孕时才叫健壮呢,那膀大腰圆的,娘子哪里壮了,还是这般纤柔!”
前方忽然传来一阵骚动,禾衣抬头,就见赵霁云阴沉着脸走来,身后跪了一地的人。
赵霁云阴翳的视线扫过麦黄和铜书,落到禾衣身上时,才如冬雪消融,温柔下来,带着几分愁绪,快步上前,轻声说:“怎么不等我回来就一个人出来走?若是摔了怎么办?”
他说得哀愁,眉头紧锁。
禾衣知晓赵霁云的担忧,有几次她半夜里起夜,都能撞上他来不及掩饰的阴郁的愁容,她看着大半月来他又瘦了些,眼窝凹陷泛青,便心生酸软,但她完全不敢跟他提他容貌一事,生怕他又愁得流泪。
有一回正吃饭,她随口让他别只顾着给她挑鱼刺,让他也多吃些,说他瞧着脸颊都没多少肉了,他便盯着她看,眼睛很快湿润了,眼角流泪,哀怨说他不美了,她便嫌他了,禾衣呆愣住,忙赞郎君貌美无人可及,他却说她是敷衍,她再三保证绝没有嫌他,他当时才作罢。
可禾衣那晚半夜起夜,看到赵霁云坐在镜子前面,默默往脸上涂抹白色糊状物,吓得差点当场就生了,好在她胆子还算大,颤巍巍轻声问他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