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1 / 1)

“和以前一样啊!”霓月摁着卫聿川的头亲了起来。

霓月说得对,他们几乎没有过过正常的日子,那此刻就不想别的,尽情享受当下吧,卫聿川一把揽起霓月抱到了床上。

小心避开霓月心口那道已经愈合的伤疤,亲吻着她,眼前的霓月面颊潮红,眼神朦胧散发着欢愉,卫聿川拨开她黏在脸颊上的发丝,深切地吻她,与她交缠更紧了几分,恨不得将她全部吃进去,还好霓月不是他国奸细,不然若是真有什么情报他可就全泄露出去了。

霓月玉指抚摸着卫聿川后背那道斜砍的伤,两人一个伤在后背一个伤在胸前,暗暗感叹卫聿川体力可真是好,胸肌有弹性,腹肌也漂亮,自己运气不错呀,霓月满意地亲了亲卫聿川喉结,卫聿川更卖力了。

月色明亮动人,映照在二楼卧房两具缠绵的身躯上,卫聿川面对霓月好像有用不完的精力,床榻已被浸湿,他揽着霓月的腰送到墙边桌上,结果一用力霓月没站稳撞开了身后临街那侧的窗户,卫聿川赶紧把她捞回来、

霓月勾着卫聿川脖子笑得花枝乱颤:“你不觉得就咱俩白天那动静,早就有人听到了吗?”

卫聿川脸色一呆,宛若一条正在酣畅刨地被人揪起后颈皮一把拎起来的傻狗,霓月瞧他这幅傻样,又笑着迎了上去。

不知过了多久,夜深人静,只能听到楼下后院的蛐蛐声,卫聿川躺在摇椅上,霓月挤在他身侧,攀在他身上,望着窗外的月色似乎在想什么事。

“想什么呢?”

霓月伸长了胳膊越过卫聿川身子去够床柱边挂着的小花布袋,被霓月香软玉滑的身子这么一搅弄,卫聿川又忍不住了,霓月无语推开他,要起身穿衣,卫聿川揽住她求饶,“好好好,你说,我不动了。”

“从我记事起这个小包就一直在身上,十五岁时我被那个辽将收养,十年过去了,我记不清自己还有没有家人,我也想不起来我是哪里人了,自从他们给我喂底野伽后我的记忆是断断续续的,脑子很混沌,很多事都不记得了,你给我戒断后才慢慢清晰起来。人只要活着,就肯定能留下痕迹的,我得知道我自己是谁,程寰和耶律骨薇喜好天文算法,那我呢?我不想总当一个杀人工具。”

两人挤在一起研究起这个四四方方的花布袋子,卫聿川想看看有没有绣着什么名字或者记号,想拆了看看。

霓月一拳打了过去:“拆了我怎么用?!”

“那先不想远的,你回忆回忆是怎么来三处的。”

霓月闭目回忆着,眉头微微皱起,有个人似乎嘱咐过她一句话,到底是什么来着,但是她想起了找到她的那个人,卫聿川的舅舅,肖崧。

第56章 .死间篇一 河底尸

“一日一次,子时前服用,药方上的夜交藤霸州没有,我爹换成了酸枣仁和定心散,说是多了份安心神、通经络的功效,让内夫人试试看吧,若是觉得有用,下次再来开。”邓玄子把邓记药铺的一串药包递给卫聿川。

卫聿川数着银子正要付钱,邓玄子顺手抓走了所有碎银扔进了柜面抽屉,“数什么数,拿来吧你。”

“你这是把这个月的药钱全都算上了?”

“只算本次,本公子口谕医嘱就值一百文了,我还给你抹了个零头。”邓玄子从柜面抱着算盘出来,轰卫聿川出去。

“黑店。”

“干你。”邓玄子冷笑。

卫聿川刚要走,孙有虞拎着两幅膏药从一旁蹿出来了。

“你怎么也在这?!”

孙有虞勾搭着卫聿川的肩,“这不找我亲娘来拿膏药嘛,出趟差事弄个一身伤回来,问机宜司要了个医药费,来玄子家抓药”,孙有虞塞给姜沅几块银子,姜沅要还给他几块,孙有虞给她摁下,“肥水不留外人田,有生意肯定照顾自家兄弟,机宜司有钱,不用找了娘。”

孙有虞一口一个亲娘亲娘叫着,嘴跟抹了蜜一样,姜沅被哄得乐不可支,自己家孩子可没小孙这么亲人,邓玄子经常板着个冷脸,跟爹娘不甚亲密。

邓玄子无语摇摇头,把卫聿川和孙有虞都轰出去,除了当差时必要,平日不想看到同僚,多看一眼都觉得恶心。

“我回来了娘……”卫聿川拎着药关上院门。

“死外头吧!”

话未落音被肖婉玉揪着耳朵一啪啪顿打,从院里打到屋里,卫聿川也不还手,任凭肖婉玉抽他,也不怪肖婉玉生气,从汴京回来他就偷偷回家一趟,偷了娘那只金镶玉镯子本想当定情信物送给霓月来着,结果霓月看都没看就让他收回去,剩下时日光在霓月那里待着了,娘肯定发现他偷镯子了。

“打打打,使点劲,把我那份也打了。”肖崧抱着一摞兵书进屋,他来给肖婉玉送她点名要买的书,“一天不打上房揭瓦,如今把我二处中卫郎官位都给撅了,早晚有天造大孽。”

卫聿川不吭声,他是想跟肖崧坦诚地谈谈的,他无意攀附权贵针对舅舅,但机宜司有规定,禁止在机宜司各处之外谈论司里公事,尤其对亲眷也要保密,卫聿川便没再辩解,正猫着腰悄悄把娘的镯子放回原处,结果被肖婉玉抓个正着。

“让人给拒了吧?”肖婉玉幸灾乐祸地声音飘来。

“……”卫聿川像个贼一样尬在原地,不是你走路咋没声啊!这个家有没有正常人!怎么在家也跟防贼似的?

自从肖婉玉被弹劾出宫回到霸州后,全靠肖崧时不时关照母子俩,吃穿用度但凡有好的,肖崧有空定会送来,别看他在机宜司当差俸禄一般,除了照顾自家,还对姐姐和外甥更是时刻惦念。

卫聿川倚在火房门口,看着肖崧和肖婉玉姐弟往大锅里煮刚杀完的全羊,这羊在霸州算得上金贵,得指望羊产奶,产毛,皮子也得做器具,平凡百姓一年可能都不舍得吃,肖崧每回来都是大手笔。

这样一个好舅舅,为什么当初收编霓月时纵容她磕毒呢?

霓月说,当初肖崧找到她时,一次性给了她五颗底野伽作为头笔报酬,后续如果进机宜司表现的好,会继续给她提供。

条件是此事不能告知任何人。

所有衙门兵卒严禁碰毒这是所有人心知肚明的事,机宜司这是要像霓月从前碰到的那些帮派和官员一样用毒控制她吗?

但这不像机宜司的作风。

亦或者,卫聿川从未真正了解过机宜司。

隔日卫聿川作为三处提辖首次参与机宜司朝会,夷离毕院的辽人信守承诺,在耶律骨薇成功返回后,送来了机宜司想要的情报,只不过这情报太多人想要了,前几日天不亮季铎带着皇城卒、巡边府的宋净女一行就在城门附近候着,看见疑似线人的人都要上去审查一番。

只不过这情报根本没走城门,在山中直接交给采药的邓玄子了,耶律骨薇写得亲笔信,夷离毕院主事耶律大绪的印章,不会有错。

信函中回复了机宜司关心的“养虎方略”一个问题,“虎”身在何处?

天罡殿里,褚明达接过卫聿川带回来的信函,拆开了火漆封印的牛皮信封,一捋夹杂着草粒和麻穗子的土撒了出来,众人始料未及被撒了一身土,信纸也皱皱巴巴的,上面疑似还留着脚印子,像是从地里随便抓了张纸就写上了四个字:于尔身侧。

卫聿川、褚明达、吴祥之、徐慎、加之之前便知晓养虎方略的肖崧围在书案前,看着信纸上的四个字一头雾水,于尔身侧?啥意思?奸细就在我身边?

几人互相对视,难道虎就在我们之中?

辽的夷离毕院和招抚司管辖范围不同,夷离毕院负责中央刑狱,招抚司负责南部对宋情报,招抚司行踪神秘,就连耶律大绪也很难打听到什么,这点耶律骨薇之前也证实过。

打听不到就打听不到,这也太糊弄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