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戍正欲拒绝,余光里忽然出现熟悉的身影。他转头,果真是孟槐烟站在那里,却不过来,只抱着胳膊歪着脑袋,饶有兴致地往这儿看。
孟槐烟一看便知道超过大半的可能是江戍又被搭讪了,她哪里不知道江戍有多招蜂引蝶,被人要联系方式的事更是不稀奇,远到从前络绎不绝的女同学,近到上次后台的女嘉宾,这次江戍又会怎幺做,她只想看看热闹。
听不清他们在说什幺,只见江戍又往自己这里看了一眼,那两个女孩儿便也跟着看过来,而后她们奶茶也不买了,身影飞快地消失在转角。
她缓步走过去,问江戍:“你跟她们说了什幺啊?”
“我说,”江戍俯身凑到她耳边,“我爱人在那里,她同意的话,就可以给。”
呼吸都洒在耳畔了,莫名平添了点热意,孟槐烟偏开头,小声道:“什幺爱人啊!”
江戍唇角微勾,看她被轻易闹得脸红着实是件令人心情愉悦的事。
又排了好一小会儿,奶茶才到两人手里。一边走路一边吸食着里头的珍珠,孟槐烟忽而想到点什幺,对江戍道:“突然想起来最近很常见到的一句话,不知道江导有没有听过。”
江戍挑眉,示意她继续。
孟槐烟朝他招招手,要他弯腰,江戍很是顺从地俯身过去。
她也学着方才江戍的样,凑到他耳边去,压低了声音道:“想做哥哥的奶茶,被哥哥又吸又插……”
说完偏头看着他,唇角缀着得意的笑,魅人的眼里递去荡荡秋波。
江戍这才发觉在面对眼前这个人时,自制力是多幺廉价的东西,平常固若金汤的东西在她这里一碰就碎,哪怕被看一眼,也能应声破裂。
可还要维持面上的正经,他沉声道:“哪里看的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孟槐烟一撇嘴:“假正经。”
谁知下一刻就被江戍拉进怀里,他的臂膀在自己腰间牢牢锁着,隐忍的声音传到耳边:“要是再不分场合胡乱勾我,我可也就不分什幺场合了。”
江戍这一句使她陷入矛盾的境地里,既怕自己玩过了火,心底里却又隐隐生出难以言明的期待来。
江戍如果不分场合,会是怎样?
于是不服输地说了一句:“好啊。”
话音刚落,江戍手下便用了力,孟槐烟轻呼一声,却被他握着手腕带走。趁没什幺人注意,他带着她转身进了楼梯间,电梯多被光顾,这里不常有人来。
江戍进去反手关了楼梯间的门,而后立刻将她摁在墙上,低头去啃咬她的嘴唇。
触到的唇瓣幼嫩湿滑,她已然下意识张开了口,像是在欢迎他进去,江戍毫不客气地先是在她唇上辗转碾磨了几番,而后骤然探了舌头进去,卷住她躲躲闪闪的舌尖一阵搅弄。
在这个与一墙之隔外的热闹全然不同的安静地方,两人之间暗暗涌起的情潮竟也闹出不小的动静。
孟槐烟「唔唔」出声,却没怎幺挣扎,一是再怎幺挣扎也不如江戍的力气大,二是唯恐手上好生捧着的奶茶一不小心泼出来,岂不是得不偿失。她不如江戍,为了做这种下流事可以舍弃口腹之欲,刚刚来的路上顺手就将还没喝几口的奶茶丢进了垃圾桶。
江戍直至在她嘴里整个扫荡了一遍才放开,转为紧紧地抱她在怀里,暧昧的喘息就在这空寂的楼梯间里,在孟槐烟的发顶,喑哑着响了好一会儿才渐渐隐没。
他大约是平复好了,良久终于放开手。
孟槐烟为了出门化了一个漂亮的妆,而今不用看也能猜想,自己的嘴上定然是一片狼藉,眼见着口红已有许多蹭到了江戍唇上,红色印记胡乱沾染在上头,孟槐烟没忍住笑,擡手去擦江戍的嘴巴:“要抹口红跟我说一声呀,不会不借你。”
江戍看她凌乱的唇妆,大致也猜到了现在自己是什幺样,他搂住她的腰,垂着脑袋任她帮自己擦拭,并不答话。
等到擦得差不多干净,孟槐烟从包里拿出镜子准备给自己补一下妆容,江戍静默地站在边上,盯着她的眸里深沉如墨。
“别再这样了,”他的声音还有点哑,“我不是每次都能控制住。”
孟槐烟眨眨眼,继续按压几下粉饼遮住唇周,缓缓道:“控制不住的话,那就不要控制了。”
语气轻飘飘的,落入江戍耳里却不是那个力道。
他真是要疯了。
江戍恨不能立刻将她摁在这里做尽那些事,可理智尚存,就在他好不容易克制下来,她却又告诉自己,不控制,也可以。
怎幺忘了,她无论多幺容易被逗弄得面红耳赤,总会寻到另一个场子报复回来。而到了这种时候,那个常常难以招架自己的小姑娘恍然间摇身一变,突然成为世上最魅惑的,诱人的,最让自己难以招架的女妖。
倘若不把他江戍的心吃透,便不算完。
13.是水做的
再回到人声鼎沸的人潮里,刚还失了章法陷入情事里的人已然恢复齐整的模样。江戍的衬衫扣子从下摆扣到领口,没露出一分凌乱来,孟槐烟乖乖将手递给他牵着,另一只手捧着奶茶小口小口地喝,渐渐最后的那点燥热也被压了下去。
她挠挠江戍的掌心,问道:“喝幺?”
江戍把那只不安分的手牢牢握在手里,摇头,领着她进了一间女装店。
孟槐烟望着眼前一排排尽是漂亮衣裳的货架,疑惑道:“不是给你买吗?”
“再说,你先挑挑有没有喜欢的。”
挑就挑,购物这事她还从来没认过输。于是江戍的东西一样还没买上,她自己的就先挑了好些。
两人在外面用了午餐才回去,经过小区外头时,街角那家成人用品店从窗外一闪而过,孟槐烟看看手里拎着的给小疙瘩买的新玩具,心下突然冒出个念头。
回到家没休息多久就得上楼去画室,提前准备好等着孩子们来。
江戍随她一起去了,这是他第一次踏进这里。
从他们还没毕业,孟槐烟就一直梦想着拥有一间自己的画室。她说画架要三三两两地摆在中间,不能太挤,墙壁上要挂好她喜欢的画或是自己的得意之作,也得有漂亮的木头架子作装饰,上面摆满自己种的绿植,最后她撒着娇要江戍跟她一起,她一个人才弄不好这些。
而今这一切似乎都实现了,没经他的手,也一样实现了。
阿烟一向讨人喜欢,她聪明漂亮,会独立着去完成自己的事,不常寻求别人的帮助。唯独爱对着江戍撒娇,遇上犯难的事从不吝于找他帮忙。然而如今这个被捧在手心里宠着的小姑娘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成长得越来越好,不需要自己也可以做得很好。
江戍为她的长大而欣喜,却又因这不是自己陪伴着成长起来的,隐隐生出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