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脑子的话也该明白刷了黄色实线的路边是不能停车的,第五次了还不知道啊?还有,你他妈嘴巴放干净一点。”我逝去的父母也经常被人拉出来问候,他们在黄泉之下一定很无奈,“爱交不交,到时候麻烦的是你,关我屁事。”我用罚单扫刮他的衣服,而后随意地将罚单砸到他脸上,跨坐上摩托车,在发动机的“轰隆”声里呼啸而走。

“狗日的交警,你小子他妈给我等着!”后视镜里的中年富商被女人看得脸上挂不住,果然也露出了熟悉的气急败坏的表情,真是丑陋。

我的心境早已在工作中修炼成钢,被骂什么的,随意。

不过,我却恶劣的笑了起来,笑容隐藏在头盔里,这得以让我更加肆无忌惮的笑。

风从耳边急速滑过,我穿过一个红绿灯,似乎在遥远的那边看到了自己生命的尽头,一眼望得到头的生命。

我觉得我要写崩了(不能放弃)……这样的男主是不是好讨人厌啊啊啊 下次还是写纯肉叭

Q-2.3.0.2.0.6.9.4.3.0罂刺(禁忌H)07.她的哭泣似锉刀

07.她的哭泣似锉刀

白罂篇 第七章 她的哭泣似锉刀

生命中总有突如其来的变故,谁也不能预料到。

那天我还说我的生命能看的到头,今天我就在风雨中被人报复性地用车轮碾压了右腿。

清冷的雨幕中,我却感到自己的右腿爆发出灼热的火焰,烧痛了我全身,钻心的疼痛从骨头里一点点往外渗。

我又一下子看不到生命的头了,慌张无措地在地上蠕动着,干哭着,最后又茫然地笑起来,即使右腿快疼得死去活来了,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我始终没能想明白,那个中年富商明明都逞了口舌之快,为什么还要找人来报复我,他还真是没脑子,没脑子的猪猡,我猜你下辈子连猪也做不成,只能做一坨猪屎了。

社区医院我不常来,如今我要在这里呆上好一阵。

我躺在社区医院的病床上,日复一日地闻着同事们送来的百合花的香味,常常无聊地眺望窗外的景色。

我看到一棵榕树,想起以前课上学过的一篇课文,我突然祈祷起来,叶子别掉,千万别掉。

它们还是掉了。算了,随便吧。

阿彦正忙活着实习的事,我看到他与我相似的脸部轮廓,带着朝气活力的清俊脸庞与我却截然不同。

他扯下一片百合花,百无聊赖地撕扯花瓣,又时不时往我右腿瞥。

“哥,你真惨。”他说得很直白,一针见血。

“对啊,老子就是惨。”我苦笑一声,觉得他有毛病,亲兄弟说话就是难听,“话说,你要找工作了?爸妈都不在了,我也没钱给你资助,反正他们留给你的钱也够,别来问我要钱。”

“我当然知道。”他面无表情地应道,“刚刚看到嫂子眼睛红红的,貌似哭过了。”

我的心底忽然生出一股无名之火,“我又不是要死了,她哭什么呢?”

“你受伤了,她总归是难过的,难过了当然会哭。”

我松松垮垮地躺下来,闭上眼睛无奈地笑了笑,“干嘛呢,搞得好像哭丧似的,真烦。”

后来,那个富商赔偿了我,也被关了一段时间,而后继续当他的暴发户老板,日子逍遥自在。我从交警岗位上下来,被领导派去档案室,当一个坐办公室的。同事们安慰我,对我怪异的走路姿势也故意视而不见。

刚开始,杏春常常每晚都要哭一次,抱着昭昭,在那儿边抹泪边啜泣。好几次,我看到昭昭不明所以的疑惑神情,甚至想挣脱杏春的拥抱,杏春稍稍瞪了瞪她,昭昭就默默地不动了。

那会儿,我也有耐心,假装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无所谓地僵笑,出事的人是我,反倒是我在不停安慰她。

渐渐地,我觉得烦了,懒得说那些模板化的东西,即使杏春哭起来依旧是楚楚可怜的柔美,我也暂时不想理她,因为她的眼泪像一把刀,刀背不停地在我心口搅,刮得我难受,也逼迫着我谴责自己。

我当然也想哭,但眼睛干干的,哭不出来,任何不平稳的情绪都被我硬生生地压下来,再吞回去。然后等待一个杏春与昭昭不在家的日子,躲在厕所里,悄无声息地坐在马桶盖上,抽几口烟,摸着右腿叹几口气,眼泪就自然而然落下来了,再逼回去,难受得干呕,被烟呛到,边咳嗽边红了眼。宣泄完情绪了,把烟蒂砸进马桶里,愤愤地骂一声:“操他妈逼的。”

这般过了几个月,我渐渐习惯了旁人似有若无的打量目光,不过是走路丑了些,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还是和以前一样,继续吃喝拉撒。

只是,傍晚时分,我变得不爱散步,她们母女俩大手牵小手出去,我默默背手立在窗口,俯视着女儿跳跃的小辫子在夕阳下划出可爱的弧线,看着杏春温婉得体地同邻居打招呼。

我想,我应该还是幸福的。

在家里呆久了,傍晚听到楼下人有意思的谈论,难免会觉得独自一人蹲在家里头也是寂寞无聊,还是想出去溜达一圈,反正涟水巷是一个没有秘密的地方,他们都知道我右腿跛了,她们母女俩天天饭后散步,唯独少了这个家的大男人,久而久之,他们大概会觉得我已经一蹶不振了。

思忖了良久,我还是迈出了傍晚夕阳下的一大步。

Q-2.3-.0.2.0-.6-.9.4.3.0罂刺(禁忌H)08.她的背影染了雾

08.她的背影染了雾

白罂篇 第八章 她的背影染了雾

“哟,樊军啊,今天怎么出来散步啦?”

“身体还好吧?杏春和你女儿好像在陈记茶铺里吃茶呢。”

“还是多出来走动走动,呼吸一下新鲜空气。麻将打哇?”

“吃发糕吗?我们家昨天做太多咧,吃都吃不完。”

我刚走到长街上,几个熟悉面孔就堆着笑向我嘘寒问暖,虽说有时候我讨厌这个没有秘密的地方,但我这时由衷地感到心暖。

“我想出来买点东西,刚忘记跟杏春说了,她也没带手机,我就自个儿出来了。”说这话的时候,我还有点没底气,于是随意寒暄了几句,便往陈记茶铺走去。

茶铺门口照例摆着几张木质小几与小凳,茶香味与晚风很好地交融在一起,邻里不时凑在一起胡乱聊着天,讲讲这个那个八卦,涟水巷的夜晚即将平和地到来。

我瞥到杏春喝茶嗑瓜子的背影,于是更加大了步伐,身子歪歪扭扭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看着搞笑。

当我在她身旁坐下,她似乎十分惊讶,呆呆的望着我和我的右腿,嘴角扯动一个笑容,“老公,怎么想着出来了?”

我抢过她手里的茶杯一饮而尽,“家里无聊。”我巡视了一圈,“昭昭呢?”

“哦,出来走走挺好的。昭昭和别的小孩去长亭那儿玩去了。”她眉眼弯弯,把手心里的瓜子屑拍拍干净,随即撇过头去,叫道,“兆斌,结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