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守善冲着守玉喊道。

桓璧虽把守善借着求学的名头打发了出去,但终归只是一个垂髫小儿,骤然离开最亲近的姐姐身边,连怎么照顾自己都不知道。这丫鬟便是他着人伺候在守善身边的,人规矩,又老实,家中也有一个这般大小的弟弟,用来照顾守善是最合适不过了。

守玉从前也知道这些,但要她就此念桓璧的好却是不可能的,只不过今日重新思量起来,竟觉得他到底说到做到,亦是没有敷衍过她的。

那丫鬟见了守玉,连忙行礼,又退了下去,独留他们姐弟二人叙旧。

守玉揽过弟弟,心里也是高兴坏了,距离上次扣裙九°一°一°六°五°二°四°二°八°无见他也不过才过去七八日,眼下再见必然还是惊喜的。她心中隐隐有了猜想,但又压了下去。

倒是守善天真单纯,跟着江先生读书后也明白了许多道理,起初对桓璧也是心情复杂,但这些月来见他对他们姐弟二人从未苛刻,甚至几乎近于眷顾有加,尤其是对阿姐,他总觉着最近几次见面时发现她眉眼中愁绪变少了,气色也愈发好了。有时姐弟二人说笑时,他竟恍然觉得有些像当初在并州的日子,也是如这般似的无忧无虑。

虽然阿姐从不与他说桓璧,但他亦是觉得那人对姐姐是没话说的,不然怎地专程派人又接他过来,定是知道阿姐想他了。

“阿姐,今日姐夫是带你出门了吗?”守善突然问道。

守玉脸色变了又变,又怕吓到他,故稳了稳心神问道,“你叫他什么?你不能这样叫他。”

守善眼露迷茫,似是不解,“为什么不能?”难道他不是他的姐夫?

守玉亦是纠结不已,她心底希望他就这般简单快乐的长大,不去装些大人肚子里弯弯绕绕的事儿,可见他这般流露出与桓璧的亲近之色,又觉得不能任由下去。

可到底是为什么呢,为什么她不喜阿善同桓璧亲近呢。说到底,桓家与臧家并无仇怨,甚至桓璧还替他们报了父仇,若她只是因为心底里埋怨他当初强占自己,就叫阿善也因此恨他,以至日后同他作对,却更不是她想看到的。

这也是她从未在守善面前说过桓璧不是的根本原由。她心里有怨恨,自己记着就是了,万不可坏了阿善的人生。

她看了看守善,见他白嘟嘟的小脸儿,身板儿也比从前壮实了些,知道他在学堂里定是过得很好的,不由笑了笑,哄骗道,“大公子身居高位,又有公主为正室妻房,你这样叫他,旁人听了定是觉得我们有攀附之心,他也不会高兴的...”

守善听了却更是不解了,一团小脸都皱了起来,喃喃道,“可是之前我这样唤大公子,他都笑得极为开怀,不像是不高兴的样子啊...”

第七十六章

守玉讷讷,她没想到早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桓璧已是故意与阿善私下见过几次了。只是每一次时间都不久,随意得仿佛如同偶遇,守善因此并未放在心上,也忘了同守玉说。

可守善的话也如同一粒小石子,激起了她心底的涟漪,一下子就觉得自己刚才又执拗又傻了。桓璧对阿善好,他愿意同阿善亲近,这其实是一件好事。

姐弟二人会话半晌,桓璧这才姗姗来迟。

平日里的饭点都过了,他从腰带里掏出一块半大不小的玉老虎来,朝守善怀中扔去,“阿善拿着玩儿吧。”

也不知是凑巧还是怎么,守善就是属老虎的,他接得稳当当的,见了形状自然高兴起来。一旁的守玉也瞧见了,垂眸无话,也不知想些什么。

人到齐了,外边的丫鬟们不消说就上了三个小锅子和几盘生切的羊肉片,这也是桓璧一早就知会好的。深秋里风吹烈烈,再没有比涮羊肉吃了更让人暖和的。

从前在并州...又提从前,守玉有些想笑,她还没想过桓璧会对她使出这些心思来,自己不过是他的一个侍妾,父母双亡,除了一个幼弟再无其他亲人,因此他可以肆意地将她纳入府中,又何必在之后费些心思呢。

她还没有蠢到看不出来桓璧这都是做给她看的。

守善见了涮羊肉也高兴,只不过他到底对着桓璧有些拘谨,没有和姐姐在一起那般自由自在。

不料桓璧似是看出,又问了他几个问题,多是关于学业上的。守善就像答夫子那般一一作答,三番两次下来人也轻松了些,桓璧问得简单,他又答得好,自然放下了心防,轻易就被桓璧引得生出了好感。

就连一旁伺候的下人们都心中讶然,他们何曾看过大公子这般耐心和和颜悦色过。除了惯在室内侍候的瓶儿,她可是见多了大公子在臧夫人面前的另一面,现在已经是习以为常,每次都能做到眼观鼻鼻观心,顾自巍然不动。

只是也未曾料到大公子为了俘获美人的芳心,竟然对着一个小孩儿也能俯下身段。

不愧是做大事者,能伸能屈也。

有了桓璧存心的亲和,一顿饭自然也是言笑晏晏,就连守玉也接连露出了好几个笑脸,只不过都是看着守善的。但他不在意,就是叫美人的笑颜几次扰了心神,心想着她还是笑起来更好看些。

饭后,任凭守玉再想留阿善久一点,桓璧还是使眼色让底下人劝解,他今日可不做恶人。诚然守玉也只是有这么个念头罢了,对于今晚她已经非常满足,于是恋恋不舍地送走了阿善。

再回屋里时,连浴室中的洗澡水都已经预备好了,丫鬟们颇有眼色地退出去合上了门,好让主子们有足够温存的空间。

原是时间一久,不再抵触这些的守玉,到了此时也不由得有些紧张了。

她全然不知桓璧到底是想做什么。

正纳闷时,站在梳妆台前的桓璧冲她招手,“过来,还愣着干嘛。”

第七十七章(h/桓璧x守玉)

守玉一走过去,桓璧就将她按在了椅子上,梳妆台上的西洋镜把她的脸照得分毫毕现,正不解其意,就见身后的男人从袖口里掏出来一根宝钗。

那钗正中间镶嵌一颗色泽明亮的东珠,周围环绕玛瑙、猫眼和青绿宝石,顶端垂下几根金色流苏,名贵好看,不是凡品。

桓璧亲自替她戴上,神情间的专注感和手上的小心翼翼,都叫守玉暗暗发笑。虽他的那些姬妾们没一个胆子敢跑到玉烛轩来,但有关他的风流韵事也是没少听。

难不成他真是生平第一次给女人戴钗?这样说来也太荒谬了。所以守玉只是纳闷,并没有往里深思。

何况她一向喜爱简单的装扮,衣着也素净,这钗又异常贵重,寻常根本是戴不出去的。

桓璧却觉得她容颜本就清丽,粉黛又施得淡,这根宝钗插在她的发髻间,才无端增添了三分艳色,衬得她肌肤雪白,娇颜如花。

“喜欢吗?”桓璧盯着西洋镜里的她问道,眼底亦浮现一抹她看不懂的神色。

不知为何,守玉突然有些不忍拂他的心意,她定了定神,遂自己伸手扶了扶那钗,对着镜子略作满意状,淡淡道,“尚可。”

桓璧这才笑了,粗壮的手臂揽过她的脖子,将她勾在了自己的怀里,脑袋也凑在了玉肩上。

“今日可高兴?”

守玉被他勒得直喘不过气来,推又推不开,挣扎道,“你先松开。”

桓璧听罢松开了手臂,却是拦腰将她抱起,径直进了浴室里。

宽大的浴桶将将容下他们两个人,身上的衣裳早已剥得一干二净,守玉坐在男人的腿上,被兰汤泡得面红耳热,发间亦是钗横鬓乱,其余的首饰都不见了,独留那一根宝钗仍在发间,底下的金色流苏动得簌簌作响。

桓璧拥着她吻得动情,身下铁杵高昂,正抵着花户,只是还未插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