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我呢，皇甫家的老照片、旧物件，我都好好收着。说不定哪样东西就能触动你的记忆。后院的葡萄架，你梦里的秋千，明天我就让人好好打理一下，你没事多去坐坐，或许能想起些什么。”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我年轻时的一些朋友，说不定也见过你小时候的样子，等我慢慢联系他们问问。总能找到线索的。”

孟初璃看着老爷子认真的神情，眼眶微微发热：“老爷子，您不必为我这么费心的。我们非亲非故……”

“怎么能说非亲非故呢？”老爷子打断她，“从我看到你第一眼起，就觉得亲近。尤其是你这双眼睛，这眉形，像极了我熟悉的人。就算现在还说不清道不明，这份缘分总是真的。”

第154章 这话是谁传出来的

老爷子看着孟初璃泛红的眼眶，忽然叹了口气，声音里带着几分感慨和笃定。

“初璃，其实有件事，我憋在心里很久了。你这眉眼，和我过世的妻子年轻时几乎一模一样。我跟她生下了个女儿，也就是你的妈妈，如果她生了孩子……算算年纪，和你差不多。”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孟初璃脸上，像是在透过她看另一个人：“我总觉得，你就是当年那个孩子。说不定，你就是皇甫家流落在外的血脉，是我该疼爱的孙女。”

这话一出，不仅孟初璃愣住了，连刚躲在楼梯口偷听的皇甫珊都惊得差点摔倒。

她猛地冲出来，指着孟初璃尖叫：“不可能！她怎么可能是皇甫家的人？爷爷您疯了吗？她就是个骗子！是来抢我们家产的！”

她才是那个皇甫家唯一的孙女，这个孟初璃居然想抢夺她的宠爱，这简直是不可理喻。

“珊珊！”老爷子厉声呵斥，脸色比刚才更沉，“没有证据的话，不准乱说！”

“证据？她哪来的证据？”皇甫珊红着眼眶，死死盯着孟初璃，“她连自己是谁都记不清，凭什么说是皇甫家的大小姐？我看她就是故意装失忆，骗您的同情心！”

孟初璃也缓过神来，连忙摇头：“老爷子，您别这么说，我……我担不起。”她心里乱成一团，自己是皇甫家的人？这比梦里的记忆更让她难以置信。

“担不担得起，不是你说了算的。”老爷子语气坚定，“等找到证据，一切自会清楚。从今天起，府里上下都要对初璃以礼相待，谁敢怠慢，按家法处置！”

皇甫珊气得浑身发抖，看着爷爷对孟初璃的维护，看着孟初璃那张和 “奶奶”相似的脸，如果孟初璃真的是皇甫家的大小姐，那她的地位、她拥有的一切，岂不是都要被分走？

她咬着牙，趁老爷子和孟初璃说话的间隙，悄悄退了出去。眼里的愤怒和嫉妒几乎要溢出来，她绝不能让孟初璃得逞！

皇甫宸是从管家那里听到消息的，他正在书房处理文件，就见管家进来，语气里带着难掩的激动：“先生，老爷子说……说孟小姐可能是您失散多年的妹妹。”

他握着钢笔的手猛地一顿，墨汁在雪白的纸上晕开一小团黑斑。他抬眸看向管家，眼底错愕：“你说什么？”

管家将老爷子的推测和盘托出，包括孟初璃与老夫人相似的眉眼，以及与当年失散的小孙女吻合的年纪。

皇甫宸听完，沉默了片刻，随即猛地站起身，椅腿与地板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他脸上没有丝毫怀疑，反而瞬间被狂喜淹没，快步朝着老爷子的院子走去，步伐都比平时快了几分。

刚走到回廊，就看到老爷子正和孟初璃站在海棠树下说话。

阳光透过枝叶洒在孟初璃身上，她微微垂着眼，侧脸的轮廓在光影中显得格外柔和，那双眼眸流转间，确实有姥姥年轻时的影子。

皇甫宸心头一热，几步走上前，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激动：“爷爷，初璃。”

老爷子见他来了，笑着点点头：“宸儿来了，正好，我正跟初璃说当年的事。”

皇甫宸走到她面前，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初璃，听到爷爷说的话了吗？你可能……是我的妹妹。”

他的语气里满是欣喜，“我找了你这么多年，没想到你竟然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在我面前。”

孟初璃愣住了：“皇甫先生，这……还没确定呢。”

“不管有没有确定，我信。”皇甫宸语气笃定，想起这些日子与孟初璃的相处，想起她的善良和坚韧，想起自己每次看到她时莫名的亲切感，原来一切都有缘由。

“从我第一次见你，就觉得莫名的熟悉，总忍不住想护着你。现在想来，大概是血脉里的牵绊吧。”

他顿了顿，忽然笑了起来，眼底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说起来，之前我还一直觉得，你是个很特别的姑娘，心里……其实是很仰慕的。没想到，我仰慕的人，竟然可能是我的亲妹妹。”

这话一出，孟初璃的脸颊瞬间涨红，有些无措地低下头。

老爷子在一旁看得哈哈大笑：“臭小子，没大没小的。就算是妹妹，也不能没规矩。”

“爷爷，我这不是太高兴了嘛。”皇甫宸挠了挠头，笑容里带着几分少年气，“这些年，我总想着要是有个妹妹该多好，有人能陪我说话，有人能让我保护。现在好了，说不定愿望就要实现了。”

他看向孟初璃，眼神格外认真：“初璃，不管最后结果如何，在我心里，已经把你当成家人了。以后有我在，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负你，包括珊珊，我会好好说她的。”

孟初璃看着他眼中真切的喜悦和真诚的善意，心里那点不安渐渐消散，她轻轻点了点头，低声道：“谢谢你，皇甫先生。”

“叫什么皇甫先生？”皇甫宸立刻纠正她，语气轻快，“该叫我哥哥。”

孟初璃被他逗得微微弯了弯唇角，脸颊更红了。

接下来的几天，皇甫珊表面上安分了不少，暗地里却开始动歪心思。

她知道硬刚没用，便开始在府里散播谣言，说孟初璃是个心机深沉的女人，靠着一张酷似老夫人的脸勾引老爷子，实则是想谋夺皇甫家的家产。

下人们本就对突然出现的孟初璃心存疑虑，经皇甫珊添油加醋地一说，渐渐有了些风言风语。

有人在背后指指点点，有人故意在孟初璃面前说些阴阳怪气的话。

孟初璃虽不在意流言，却也察觉到了这里的微妙变化。直到这天，管家将一张纸条送到老爷子面前，那是下人间偷偷传递的消息，上面赫然写着 “孟小姐手段高明，竟能让老爷对她言听计从”之类的龌龊话。

老爷子看着纸条，气得浑身发抖，拐杖在地上敲得 “咚咚”响：“查！给我查清楚，这话是谁传出来的！”

第155章 等验了亲，他会明白的

管家不敢怠慢，很快就查到了源头，是皇甫珊身边的贴身用佣人，按皇甫珊的吩咐在厨房、洗衣房这些下人聚集的地方散播的。

傍晚时分，皇甫家的祠堂里，香烛缭绕，列祖列宗的牌位摆在正中。

老爷子坐在主位上，脸色凝重如冰。皇甫珊被两个家丁押着跪在地上，脸上还带着不服气。

“珊珊，你可知罪？”老爷子的声音在寂静的祠堂里回荡，带着威严和失望。

“我没错！”皇甫珊梗着脖子，“我说的是实话！她就是个狐狸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