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开始发疯，疯狂地扯头发：“可我能怎么办，我也没办法啊，我逃不了太久的，我只能对你下手了，既然不能和杨笑死在一起，我就要在他面前和他另一个女人一起死！”

我戳破他的幻想：“王书槐本人才不会来哩，他甚至不会和你谈判。”

王小兵怒吼着朝墙猛击了两拳。

我赶紧劝道：“也说不定啊，他现在上岁数了，念旧，说不定愿意来见你一面劝劝你呢。”

他闻言哀怨地看了我一眼。

“真的，你相信我。”我保证道。

“难怪他会娶你。”王小兵嘟囔着又坐了下来。

这是说我傻呗，又傻又好坏不分，我知道他嘴里必然没有好话就不再问了，我们安静了一会儿他又发疯。

“我们给师哥打个电话吧！你问问他怎么还不来？”

我不想打：“不要吧，我不想和他说话，他肯定让我安心地去吧然后说一定会为我报仇。”

“不行，必须打，你也交代一下后事。”他蛮横道。

我无奈接过来了电话，电话接通，王书槐轻轻地喂了一声。

“哎，是我，”我慢吞吞道，答应以后看了王小兵一眼，王小兵充满恶意地笑着，我咽了一口唾沫突然扭身飞快道，“他手里只有一把92式警用手枪……”说到这里我就被一脚踢在了脸上滚了出去，然后又被采着头发拖了回来。

“婊子！到底让你给骗了。”

我疼得恍恍惚惚暂时说不出话来。

“小瞧你了，认识手枪？啊？王书槐教的？”

我吸着冷气道：“在我三姐的书上见过一次。”而书本上的东西我过目不忘，我甚至记得此枪容弹量十五发。

我在按王书槐的思维思考，王小兵必死，这事没有异议，不会有谈判只会有枪战，问题就在人质上面，我只有两个结局，要么被营救要么一起被打死，我要做的就是提升我被营救成功的机率，自此王小兵便拒绝和我对话了。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王小兵突然趴到了地上，他兴奋地开始数数。

“一、二、三、四……”

“你数什么？”我问道。

“我数他们出动了多少人，五，五百，大约五百人，看来我又能拉几个垫背的了。”他现在可以称之为疯狂了。

王小兵开始检查防御，即水泥袋垒成的掩体，检查完防御又检查手枪，检查完我的手机就在他的裤兜里响了。

他接起来听了一会儿轻轻道：“师哥，我不投降，你教过我们，宁死不能降，记得吗，我都记得，师哥，你来，你进来再教教我，嫂子也在，你觉得她漂亮还是杨笑漂亮？”他问完这句话摁了免提。

王书槐的话从手机里传出来：“嫂子？哪个嫂子？女人太多一时记不清了，你把无关人员放了，我们俩聊，刘君也在。”

三姐的声音响起：“还有哪个女人？你前妻！我妹妹！小兵，我还给你们看过小五的照片呢，你记得吗？你不为别人，为我，为了我们的情分，你把我妹妹放了好不好？”

“对不起刘君，我没有别的可以威胁师哥的东西，你把师哥杀了吧，你杀了他我就放了你妹妹怎么样？”王小兵先痛苦后嚣张，和我预料的一样，谈判这条路根本走不通。

王书槐道：“我进去和你谈，小兵，你是我带出来的，你的枪法我知道，你走错了路也有我的责任，这事由我负责，你们不要犯险，我自已进去。”电话挂了。

王小兵亢奋起来，边捋头发边对我道：“你听到没有，他要上来了他要上来了。”说完把我拉过来挡在他前面，他则全身藏于我身后用左手掐着我的脖子右手持枪抵着我的后脑勺。

王书槐的声音从拐角处传了过来，他呵斥道：“你把刘君的妹妹放了，一个女人，碍手碍脚，你放了她我和你面对面谈。”

王小兵在我的背后喊道：“师哥！我要你看着她死！你没见过杨笑怎么死的吧，今天我给你补上！”

王书槐的声音很痛心：“杨笑是我们的战友是我最爱的女人，我找刘君的妹妹当老婆就是图知根知底的好生儿育女，过了两年实在是过不上来，早离婚了，她俩有什么好比的？你别拿这个女人玷污了杨笑。”

王小兵在我耳边幸灾乐祸道：“你听到没有？”

我叹道：“我早就跟你说过你不信啊。”

王小兵喊道：“那好，师哥，我这就给你杀了她……”

王书槐打断他急切道：“王小兵你别动！不许动，我们换个方法，换一个，你说，我听你的。”

“差点又让你们骗了。”王小兵跟我耳语道，他又朝外面喊：“师哥，你把枪放下，举起双手走过来，但是不能离我太近，你近战无敌，我都记着呢！”

我忍不住嗤笑了一声，让王书槐缴枪投降？王小兵痴人说梦呢，这时一个东西凌空飞过来落到我脚下，我一开始认为是催泪弹之类的东西紧闭双眼屏住了呼吸，但是没有动静，在另一个东西扔过来的时候我才低头望去，是一把枪和它的弹匣，我脑袋飞速运转也无法解读眼前的情况，唯一的可能性就是王书槐还有一把枪？

我看向拐角的地方，先伸出来的是一双手，然后是胳膊，最后王书槐出现，他举着手做投降状出现在了王小兵的射击范围，事情发展已经超出我的思维理解范畴了，我只能在不激怒王小兵的情况下喝道：“你出来干嘛啊，你快走。”

王书槐在离我们二十米的位置站定，举着双手对王小兵道：“现在可以放她走了吧？”

王小兵也难以置信，他从我身后探出了头，他的话平静里带着绝望：“为什么你的命可以用来换她不能换杨笑？”

王书槐举着双手慢慢向我们靠近，一边靠近一边平静道：“那是我老婆，我孩子的妈，杨笑算什么东西，一个不要脸的贱货……”

枪不再指着我了，它朝向王书槐并迅速开了一枪，这枪击中了王书槐的胳膊，我已经无法理智分析，一边试图从王小兵的控制中挣扎出来一边对他喊：“走啊！你胡说什么！”

王书槐接着恶意道：“自已送上门来我不玩白不玩……”

我眼前的枪又射出了第二枪，但是拿着它的胳膊在抖，所以这一枪没打中。

“我对她说我是不可能娶战友的……”

又是一枪，这一枪打中了肚子。

“她说能陪我几年就很知足了……”

又是一枪，这一枪打中了胸膛。

“他妈的贱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