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着道:“要是我生病啊,我不要治,我要一个人静静的不打扰孩子的死掉。”
“我也不能陪着你吗?”
我遗憾地摇头给他看:“对不起,我想一个人,但你去世我一定会在你身边的。”最后我补充道。
“因为我的遗产。”
我拍手恭喜他回答正确。
他想了想问我:“天龙八部你看全没有?”
我莫名其妙,这个时候又提这个干什么,我点头。
“以前看的时候有个地方我一直不懂。”
我点头示意他继续说我在听。
“那就是游坦之对阿紫的爱,阿紫这个女人在我看来阴险毒辣一无是处,不止如此,她对游坦之更是虐待侮辱手段令人发指。”
我也疑惑,于是我继续点头听他高见。
他煞有介事道:“后来我有点明白了,如果因为一个女人很善良单纯而爱上她那么这份爱是很脆弱的,女人婚后会为了生活为了孩子变得泼辣狠毒,这时候就是一个恶性循环,越狠毒男人感情越淡,男人感情越淡她越要狠毒,是不是这个道理?”
我翻白眼让他不要找借口,男人的爱本来就是很脆弱的。
“可游坦之和阿紫就没有这个问题,游坦之爱上的就是阿紫的毒辣狠心,她越坏游坦之越爱,于是后来一发不可收拾便出现了为她挖眼舍命之类的事情。”
我这时察觉到了他好像在影射我便不再点头只竖着耳朵听他到底要说什么。
他招手示意我过去,我过去以后他拿着我的手去碰输液管,说道:“做手脚吧,要遗产不是?我给你。”
我觉得我要吐了,老年人说情话这么肉麻吗?
第147章 陷阱
我其实能察觉到他的讨好,他怕我跑了,看他醒来我就一走了之,便什么恶心话也往外说,我没好气地告诉他,已经有蕾蕾了就没必要弄这个样子了吧。
他道:“又不是我一个人在手术室里。”
我恍然大悟,还有司机,她是司机家属。
“男女朋友。”王书槐解释道。
可任我想破头皮我也想不出司机的样子来,他总是坐在前面默默开车,从来没有跟我说过话,我莫名害怕起来,十几年了,这个司机和我没有进行过一次对话,只记得是个面目模糊个子不高的男人,我甚至没有注意到这十几年司机是一个人。
王书槐评价道:“走路都不看两边的人……这说明你做事专心,好事。”
我便问司机和蕾蕾怎么回事。
“展强年龄也不大,给我开车那年刚拿到驾照,蕾蕾没有车,来回都要他接送,俩人大概这么好上的吧。”
我小心道:“可他是不是杀过人?你为什么要用他?小姑娘是好人家的孩子,他俩在一起不好吧。”
“后爹虐待他妈和他妹妹,他杀了他后爹,血性男儿有什么不好的,我也是图他命硬,开车嘛,路上邪毛鬼祟什么都有,它们都怕恶人。”
我心想马克思要是泉下有灵看到他的信徒这样真是死也闭不上眼。
“你别不信,大家用司机都爱用当兵退伍的或者劳改犯,我有一个朋友不信邪,用的是自家的亲戚,瘦瘦巴巴鸡仔一样,回家路上出了事故,那个司机说他的眼就像突然被什么东西蒙住了一样,眼前一片漆黑,这才撞到了别人车后面。”
我想了想道:“瘦巴巴鸡仔一样,他低血糖吧?”玄学背后都是科学。
我休了一个月假照顾病人,他讨好是这一个月不讨好也是这一个月。
“所以你不用白费力气。”
老年人又说恶心话:“你还能回来我就很满足了。”
我冲他喊道:“已经晚了!”
他只是恶心巴拉地笑。
司机苏醒以后我去看了一眼,确实是一个貌不惊人扔人堆里找不着的普通男人,蕾蕾小鸟依人一样陪在他身边,莫名让人想起什么一朵鲜花之类的词,司机一副对她爱搭不理的样子,我在心里是全然不屑的,年轻女孩子总是对所谓“有故事”的男人情有独钟,不论他为什么杀人,只有手上有人命去监狱走过一遭的男人多半有问题,或暴虐或阴沉,比如这个司机,做酷哥样吸引比他小了十几岁的女孩子,他为什么不怎么说话,因为他没有内涵没有文化说话就露怯,只好闭嘴做老实样。
我稍微试探了两句就验证了我的猜想,故事大约是这样的,司机没有主动招惹蕾蕾,在去接她的路上总是沉默寡言,二十左右的小女孩便没话找话,一个涉世未深一个是老江湖,蕾蕾好奇就问他以前的事,苦大仇深的男人历经坎坷现在已是平静无波,孤身一人大隐隐于市,哪个女孩子受得了这一套,又崇拜又可怜便觉得这个比她大十几岁还有前科的男人需要她拯救了,只是这不是我的女儿我再不满也要憋着,若是晖晖,我死也不同意。
晖晖应当知道的比我多,我找她八卦,她也对司机很崇拜:“展叔叔很厉害的,爸爸经常让他陪我打拳。”又一个不知好歹的天真女孩子。
“那你愿意让蕾蕾姐姐嫁给他吗?”我状如无意地问。
她却迟疑起来。
“怎么?”我很惊喜。
她边想边道:“展叔叔那么厉害,他要是打蕾蕾怎么办?蕾蕾又打不过他。”
“你爸爸也很厉害啊,你怎么不这么想你爸爸?”
晖晖想了想招手让我附耳上去:“那天我从二楼窗子里看到一条流浪狗在家门口,展叔叔一脚就把它踢的嗷嗷叫,爸爸一直跟我说不能欺负弱小,我觉得展叔叔这样不好。”
我没想到孩子对善恶的感觉更敏锐,对啊,他今天能踢狗明天就能踢人,但归根究底,两个人都是我的外人我无权置喙,只得感叹一番又嘱咐晖晖远离虐狗虐猫虐一切小动物的人罢了。
事情如我预想的那样发展 ,酷哥自然无法“抵御”甜妹病床前的嘘寒问暖,“被迫”在出院之后答应了她的交往要求,出院的时候两人已经是好的如胶似漆了,我不由得又一次感叹社会上处处都是给女孩子设下的陷阱,好在我是免疫了的。
王书槐道:“你在家里才觉得家里有人气,才像家。”这是甜言蜜语的陷阱。
我天真道:“那我不在家里的时候你家像什么呀?猪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