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想起我还没自我介绍。我姓钱，你可以叫我Hannah。”Hannah停顿了一下，俏皮地眨眨眼睛，“我喜欢这个名字，因为它对称，物理学家喜欢对称。”
“或许叫回文更贴切，呃，就是palindromic。”杨岚笑笑。
“我懂，可是我还是更喜欢叫它对称，因为对称在物理上的含义可能更广一些……”
“不变性。”杨岚忍不住打断她，“我是学物理的。”
“Sorry. ”Hannah带着歉意耸耸肩，“没有人告诉过我这个。”
“所以……除了名字，关于我你还知道什么？”杨岚笑笑。
Hannah摇摇头，“周凯说，如果他不认识你，或许会喜欢我。”
“他骗你。”杨岚脱口而出之后又有些后悔，生怕Hannah误会自己不那么友善，便紧接着补充道，“我的意思是……你没必要信他这样的人。”
“是我问了很多次，他才这么说的，我知道他是安慰我。”Hannah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我知道这样问很唐突，但是……你会跟他结婚吗？”
209 < 鹅珠（高H）(rudin)｜PO18臉紅心跳
209
“……”杨岚倒抽一口凉气，心道：怎么着？不结婚你还想再努力努力？大佬你清醒一点……
Hannah走到一辆紫蓝的玛莎拉蒂旁，拉开车门，杨岚坐进去才发现鹿皮绒的车顶漫天星斗。
“你喜欢吃什么？”Hannah也很识趣地没有继续追问之前的话题。
杨岚本来想说去吃粤式早茶，因为赵琳琳最近刚吐血推荐了一款比她课本摞起来都厚的拿破仑甜点，但又考虑到Hannah这车怕是在那附近不好找停车位，便说：“要不……你搜搜附近有什么不错的餐厅？”
“你是第一个坐进我车里没夸我顶棚的人。”Hannah一边用手机搜索了地点，开启导航，一边笑着问道，“你不喜欢星星吗？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我最喜欢的一句中国诗歌。”
“文化人！但不好意思，我密恐，见笑。”杨岚脸上挂起微笑，暗搓搓加了一句吐槽：光看你车的浮夸程度就懂你为啥能看上周凯了……
“哦……那可太遗憾了。”Hannah面露同情，又淡淡地随口道，“周凯也很喜欢的，听说他后来也买了一辆星空顶的劳斯莱斯。”
“我能问你一个有点私人的问题吗？”杨岚的耳朵自动过滤了她的碎碎念。
“可以啊。”Hannah莞尔。
“你为什么喜欢周凯？”
Hannah侧眸瞥了她一眼，似乎认为这个问题相当不可思议，反问道：“那你又是为什么呢？”
杨岚其实一直认为自己之所以喜欢周凯到这种程度，无非是因为自己不在他所处的阶层，被降维打击了，就像很多她的同学去普本找女友也通常能有降维打击效果一样，再怎么垃圾都有大把妹子捧成学霸男神。可Hannah什么都有，聪慧漂亮，家境殷实，有什么道理喜欢周凯呢？她原本以为是周凯在吹嘘而已，毕竟直男十有八九喜欢标榜自己受欢迎，可听Hannah的描述又并非如此。
“到了。”Hannah利落地停好车，“以前没来过，也不知道怎么样，但是附近好像就这么一个地方可以吃早餐。”
杨岚莫名升起一股子不详的预感，推门下车一看，果不其然是那种“光看一个大门就知道她消费不起”的地方。
“我突然好想吃班尼迪克蛋和蜂蜜粥，网上说这家做得不错。”Hannah回头见杨岚表情如同便秘，笑了一下道，“你不喜欢啊？”
杨岚默默在内心怒吼：除了喜不喜欢之外是不是还有一个对普通人很重要的问题被你忽视了舍不舍得花这个钱？
“那要不……我们换一家？”Hannah贴心地问。
“不用了，就这儿吧。”杨岚饥肠辘辘，心想这大小姐怎么换也不会是什么平价餐馆，还不如省省油就在这解决了。
“你不开心哦？”Hannah盯着她的眼睛。
“我有起床气，持续比较久，见谅。”杨岚深呼吸了一下，挤出一丝微笑。
“哦……”Hannah显然当真了。
杨岚的笑意还没维持到三秒，便在电梯里遇到了葛明熠和她的朋友。
“哟，杨岚，这么巧。”葛明熠的精神头明显比杨岚好多了。她从小就是个早起达人，总有使不完的冲劲，读书那会儿大早晨五点钟起来背课文都不带磕巴的。
“确实巧。”杨岚打量着葛明熠的一身行头，意味深长她跟Hannah撞衫了，也因此被杨岚“士别三日，刮目相看”，毕竟葛明熠的品位一向不敢恭维。可是这毕竟是Hannah，真白富美和假名媛连头发丝都有壁，跨国撞衫谁丑谁尴尬。
“你好。”Hannah探究地瞄了一眼，礼貌地微笑。
葛明熠一眼留意到她的衣着，脸色立马就黑了几个度，嘴角挂着一丝“看好戏”的怪笑：“这套裙子……国内应该只有一条。”
意指Hannah穿了高仿。
“哦，这样。”Hannah显然不似葛明熠在意这些，随口应了一声也没多想。
杨岚又绷不住了，心道葛明熠也是倒霉，每次想装个逼都板上钉钉地翻车，为了避免延续这尴尬的话题，她插话问：“你怎么在M市？不用上课吗？”
“在这边的券商实习，期末的时候回去考试就行。”葛明熠这理由虽然说得过去，但谁都心照不宣地明白她无非是想开辟新大陆，扩建自己的鱼塘。
“那既然大家都是朋友，不如一起吃早餐吧！”Hannah热情四射，像极了幼儿园里众星捧月的小朋友。
“好啊，好。”葛明熠跟身边的朋友对视一眼，点点头。
杨岚真恨不得捂住Hannah的嘴并警告她别毫无戒心跟谁都是朋友，可Hannah虽然和她们同岁，甚至已经过了博士quali，但人格层面仿佛未成年小女孩。她蓦地想起周凯的评价“她太乖了，不是我的菜”。她以为这个“太乖”指的无非是她的人生按部就班，可实际上她的乖是源自太优渥的成长环境普通人常常遭受恶意，也因此习惯了以恶意的角度去揣测、怀疑和堤防，可是Hannah这种被善意和赞美浇灌长大的女孩子不一样，她带着一种“要和全世界相亲相爱”式的天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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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你大三学姐，我现在的同事，何蕙。”葛明熠跟杨岚介绍身边的美女，俩人站一块，画风堪比双胞胎姐妹。
“你好。”何蕙嘴角扬出一个标准的微笑，望向杨岚的眼神层层含义叠加，“我好像最近才看了你的新闻。”
“咳……”杨岚清了清嗓子，跟在Hannah身后找了个位置坐下，“虽然很荣幸能娱乐到大家，但一大早还是别提这糟心事儿了。”
“别啊，给我们讲讲经验？”何蕙坐在了她对面，兴致勃勃，“你是怎么搞定周凯的？网上分析帖多如牛毛，我们可是很好奇标准答案。”
“建议你去问他是怎么搞定我的。”杨岚和Hannah一起点餐，末了又用下巴点了点斜对面的葛明熠，“或者问她，术业有专攻，她一套一套的钓男人理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