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端端的良宵美景,可别让那女人扫了兴。」
桓尧小心翼翼将闷闷不乐的人儿放在龙床上,眼内尽是温柔,手上动作也不见得迟缓,迅速脱下了桓尧的外袍。
「这床是专门为你而打造的,除了我俩,没任何人有资格躺在上面。」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难道我还能逃?陛下何必如此急切。」桓宸难得温顺地躺在龙床之上,目不转睛地盯着仿如急色鬼的桓尧,闷闷地回了一句。
一愣之下,桓尧停了手。
「……」
愿赌服输这词大概从不曾出现在宸的字典里,真能抓到那沈美人还能找借口逃避,现在倒好,一副被自己强迫的模样,偏偏自己就是容易被他这楚楚可怜的态度打动。
「在北武庄曾听一高手抚琴,这人的琴艺逊色于皇帝。」
冲口而出的句子,或许是天气,或许是心情,反正他现在就是想听那熟悉得不得了的韵调。桓尧一喜,面上却不动声色,「这些年来操心于琐事,久未练习,其实也生疏了不少。」「琴艺不贵乎精湛,而贵乎神韵,陛下昔日在钱塘岸边抚琴而歌的气势,天下无人能及。」高帽多送几顶对自己也有好处,更何况他说的是实话。
好端端已经在龙床上,眼看就可心爱的人儿颠鸾倒凤,结果还是因为那个期盼的眼神,便着魔般命人端了一张焦尾古琴来。
罢了,谁叫自己永抗拒不了他的请求?
皓月当空,更深夜静,堂堂天子,想来还别太扰人清梦为好。
盥了手,亲自焚上一炷清香,端坐在床沿,桓尧笑睇看安睡在床的桓宸,双手从容抬起,十指微抚丝弦,其韵自指间逸出,婉转柔和,安详雅致,叫人心旷神怡。
淙淙铮铮,若幽间之寒流,清清冷冷,如松根之细流。
一曲尽毕,余音绕梁,三日不绝。
琴能令人静心,进入一种悠然神往,物我两忘的境地,同时是极其危险的一刻。或许这个缘故,自己甚少在人前抚琴,除了他静静地凝视那张美丽的容颜,白皙细致的肌肤在月光下披上了一层晶莹,牢牢地锁住了桓尧的目光,良久唇边荡漾起一抹浅笑,丝丝甜蜜浮上了记忆的水平线,似乎又回到了从前,他仍旧还是那个天真,无邪,同时又极为信赖自己的孩子。那时候的宸,对他全然的信赖,全然的崇敬,正如他曾经说过的,他把他当作了兄长,甚至是父亲。现在的他,天真无邪已远离甚远,当被他强迫改名字,不,或许更早,从圣祖驾崩的那一刻开始。这些年来,他一直提防着,小心翼翼地走每一步,不去犯任何的错,甚至还提出离开京城,以为可明哲保身。
可怜的宸,他根本不知道,在他出生前,他和他父亲所订下的盟誓,哪怕他是男孩子也有效。而自从那天他要了他后,原本的不满大概转化为一些的负面情感恨和怕。宸是他的,可他并不属于他,至少目前不是。
宸在十八岁行成人礼后应搬离皇宫,娶妻生子。奉天之主,自尧下,须有两家血脉,方能承继,阻挠者当为叛臣逆子,交宗人府处置。
这是他父皇在临终前给四位开国藩王及桓氏宗室的密诏,像把悬在头顶的利剑令他寝食不安,可也不得不承认,他的父皇确实厉害,为了保护情人的儿子,什幺手段都使出来。
除了把皇位传给他,还兼顾了宸的未来。
好一句「奉天之主,自尧下,须有两家血脉,方能承继!」,就是说奉天的下一任皇帝,必须是他的儿子,与宸的女儿成亲后所生下的孩子。
如果他拒绝让宸行成人礼,拒绝让宸成亲,那些老头子就有借口把他赶下台,甚至还可以立宸为奉天的新皇。
他是他亲生的儿子,而他却偏偏反而疼宸多一点,这个父皇,令人寒心。他爱上宸,只不过是延续了他们的传统而已。
桓尧冷冷一笑,迟早有一天,他要全天下的人都承认宸是他桓尧的皇后。他恨他,他怕他,他敬他,可偏偏就独缺了一种他最渴望得到的恨他,怕他,敬他的人已经够多,宸不必成为其中一分子。
「皇帝,这身体你爱怎样就怎样,可别太残忍,我实在非常累啊。」
双唇微启逸出一串呓语,跟着便翻转身子背对着桓尧,仿佛又坠入了香甜的梦乡。皇帝?咋听这熟悉的称谓,桓尧竟有几分不大舒服的感觉。
似笑非笑地叹息着,爱怎样就怎样?
缓缓地低下头来,蜻蜓点水般吻着冰凉的脸颊,片刻后停驻在鲜色的樱唇,如入无人之境地采撷那甘甜芳香的蜜汁。
并非第一次看他的身体,可当粉雕玉琢的胴体毫无保留地裸裎在自己眼前时,桓尧失魂落魄地盯着娇滑冰凉的雪肌玉骨,纤滑娇软的如织细腰,平滑雪白的柔美小腹,优雅修长的双腿,美得晶莹无瑕,美得勾魂夺魄。
顺着身躯的曲线,大手滑至夹紧的两腿间,粗大的手掌包里住柔软的嫩芽,忽紧忽慢地抚搓着,满怀愉悦地感应着掌心尺寸的逐渐变化。
「嗯。」
压抑的呻吟声自喉咙逸出,桓尧轻轻一笑,这美丽动人的声音只能属于他的。敏感的穴口被柔软炽热的唇舌不断刺激,濡湿的口水沾湿了周围,浑身冒着疙瘩的桓宸强忍着,没有躲闪或抗拒。
当入侵的手指潜进隐秘的最深处的一刻时,他全身都绷紧了。
连他最可鄙弃的苦肉计都用上,桓宸还是悲哀地发现他最终逃离不了桓尧的魔掌。「张开双眼,我知道你是清醒的。」
桓尧笑着两臂一伸他紧扣住,一腿伸进两股间,撑开桓宸试图紧合的双腿。这男人大概只能用发情的野兽来形容。
桓宸暗暗叫苦,些微的抵抗很快就溃不成军。
粗壮的男刃抵上了玫瑰红的小嘴,没有给予任何准备的时间就迅速将前端插入,一寸寸攻城略地,直到自己与那美丽的躯体合为一体。
「不,不要」
有了上次梦魇一般的经历,明了哀求之于征服者来说更像是催情剂,可当身体被无情的热铁活生生劈开了成为两半时,求饶声还是难以抑制地滑出了唇间。
很想哭,哪怕他把哭泣视为懦弱的行径。
胃不停的翻滚,这一刻更想畅快淋漓地大喊大骂,更希望能把驰骋在身上的男人扯下来,痛打一顿,可是他不能闭上眼,紧抓着锦被的指尖因过度用力而泛白。
「宸,别拒绝我。」
柔软的幽穴狭窄温暖,包裹着他炽烈的欲火。
冷汗涔涔的俊容,紧揪秀眉的痛苦,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桓尧的心不禁一缩,几乎就想放弃地从他身体退出来,他已不知该用什幺方法才能漠视对他的影响。
不错,他既然不能漠视宸对他的影响,那他也得让宸不能漠视他的影响,这才公平。桓尧是在惩罚他幺?
内脏如翻江倒海被搅动着,某一瞬间他惊悸于是否会从他嘴巴涌出来。
那男人根本就是一只野兽,一只饿极的野兽,仿佛要将他撕成齑粉。
男性蛰猛而又迅速地在他体内来回抽送,每一波都是极尽全力的冲刺。
他忽然产生了强烈的恐惧这样下去,他会死,死于皇帝的那话儿上。可他已经没有力气再挣扎。
求饶大概是能摆脱现下悲惨境况的唯一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