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书有甚么好看的,早就是我学会的东西了。】【不知道今天的斋膳会准备哪几道?希望黄眉不要再敷衍我了……念经参禅也是要费心神的,这点快乐都要剥夺,我这身为一山之主何来的自由可言?】

【算算日子,又是那几位上门拜访的时候了罢?每次来不说带点伴手礼,还得顺走不少东西,文殊那个老狐狸,真是斗不过他……虽然剩下那两位也不是好糊弄的。】【我这座山头贫瘠荒芜,到底有甚么值得各位大能三番五次上门压榨?】

【不是罢……来就来罢,还带家眷是几个意思啊?这老熟人见面分外踟蹰,他倒好,把人卷跑了,还给安排了这么辛酸的职位,他不嫌尴尬我还尴尬呢!】【这日子过不下去了。】

【万年冰山又要来了。】【合起伙来欺负我是罢!来蹭饭摆脸色也就罢了,还带个拖油瓶,走也不带上,就这么扔我这儿了……谁乐意帮你看孩子啊!你弟弟又不是我弟弟!】

【这小鬼真是难管,仗着身份尊贵一个劲使唤我,怎么说我也是第二大弟子……算了算了,那位都拿他没法子。】【我真受不了了!这家伙居然吃荤!我这干干净净的山头洒满了龙族的血!到时候几位龙王找上门来我可怎么是好?】

【求求敬爱的战神大人赶紧把他弟弟接走罢……阿弥陀佛,果然我选择了和他形同陌路是个明智的决定。】【将也讲不通,打又打不过,唯一能管教他的又放任自流,我到底是造了甚么孽?】

【普陀山那位又和我装不熟。罢了罢了,不熟就不熟罢,未尝不是好事。】【蟠桃会又要开了,不去还不行,我又不需要求增寿数,根本没必要非得参加一场,真是麻烦。】

【是、是……我是应该带你回来的……等等、你是谁?】【糟糕,一觉醒来,怎么屋里多了个人。这又是谁?你是谁啊?为什么睡在我榻上?别过来别过来我害怕红眼睛的……糟糕,难不成是我带回来的?】

【为什么没有人拦着我!好歹拦一下啊!太阴星君怎么可以欺负喝醉酒的人呢!】【所以我到底是怎么把这只兔子带回来的。你们别看我啊,看我也没用啊,看我、我能解决问题嘛!】

【死小孩,又克扣我伙食。】【三个男人一台戏。】

【打架!又打架!满地都是鸟毛兔毛!赶紧让你们大人过来领走!这个托管人我是当不下去了!】【今日所商讨之事关重大,现如今佛门也着实找不出其他人……或许这便是我最后能做的事情。即是为了苍生,或是师门,我也理应去做。】

【可我不想死。】【不对,我是死不了的。正因如此,我才能够成为最合适的人选。除却我之外,还有谁能够解救这困局呢?】

【但也会疼的罢?】【疼不疼的,又有谁会关心呢?】

【道家那个地仙之首所言不假,何况人参果也实在稀缺,蟠桃供应又愈发紧仄,种种因果皆指向那个方向。我不是不懂,我反而是太过明白了,如此才会难以坦然受命。】【挑个好日子,和故人道个别罢。下次再见,就不知是以何躯壳了。】

【众生皆有解脱之法,唯独我没有。】【我有点儿想他了……】

这心声到此戛然而止,他不知不觉间窃闻数百年之久的万千情绪源头,现如今也悄无声息消散于天地之间。他听见那些平日里或冷淡相对或字字珠玑,那些喷涌而出的不甘与不忍,那些密密麻麻铺天盖地的无奈与怆痛,一切的一切,皆因失去了倾诉对象而变得躁动不安,情丝易结难解,情网覆水难收。

他好像,也爱上她了。

也随着她,一别如雨了。

六耳可以说是最了解金蝉的人了,包括她那些不为人知的小心思,她看起来大度实际上斤斤计较的小性子,她明明自己也怕但为了众生为了心中大爱奉献自己,她所有被隐藏在天命所归之下的真实本我,全是被他所知晓的。

他眼里的金蝉,不是甚么神女,不是甚么佛女,不是甚么救世星,不是甚么无情人,往往最是这样真实丰富的她,才最容易引起生来便看惯众生口非心是劣根性的六耳心底最柔软的那片在意。

这其实就像,你看着看着,看出感情来了。

因此虽素未谋面,却是单方面深切交心。

还有一种说不清楚的,他的好胜心,他并不觉得这么了解她的人会比别人差多少。类似于……我都这么爱你了,还会有人比我更能接受真实的你么?

031|放情纵声色

“你可知,我找了你多久?真是会藏啊……你。”

“我、我不知道,你放开我,我要回去、我要回去!”

“回去?回哪儿?天目山?普陀岩?抑或是水帘洞?”

悟空没由来地报了一堆地名,可分明都是我未曾到访过的,缘何被他武断认为是我想要回去的地方?我只不过是想找到其他徒弟,制住这个以下犯上没大没小的家伙,要么,与我叫个救兵来也是可以,只怎么都不能是这些莫名其妙的指责。

“对了,要不带你回水帘洞罢,反正别人也绝想不到。”他邪邪笑着,唇下獠牙越发探出,妖性大肆显露,我惊得一动不敢动,恨不得钻回树干中去,也好过被这种仿佛要将人拆皮扒骨吞吃入腹的眼神游转注视,“不过,在那之前,师父……你是时候还那些欠我的利息了。”

他轻抚着恐惧到震颤的我,语气是劝哄,行为却越加放肆,“不哭,不哭,我是个大方豁达的妖,不需你献出血肉,也不会将你架在火上炙烤,更不会片片割去生机叫你惨然丢命,我哪儿舍得?你只需要乖乖的你看着我!不许躲!”

扭动挣扎的身躯瞬间被重新束缚,那双凌厉修长的浓眉往下压了压,金眸里是极其陌生的嗜血欲望。

“要怎么样你才能看到我?要如何做才能教你知道这天地间有我的存在?”

“悟空、悟空、不要这样……”双手被他分开,以法术催动藤条困束吊起。饶是那倒背如流的紧箍咒就在我脑子里转过了无数个来回,也无法在此时此刻被急需用到的我念出,无法形容的惶悚笼罩了全身。与此同时席卷而来的还有他痛快淋漓的恶意。

他将那枚从我身上掳走的勾玉挂在指间垂坠而下,于我面前晃了两下,随后抛接落回手心,轻轻攥了攥,顷刻间化为齑粉消散无踪。

满意地笑了笑,“这等监视的物件,早就不需要了,从此空茫九州再也无人打扰你我。”

挑了挑眉,惊讶问道:“咦?你这念念有词的模样,莫不是想使出那紧箍咒罢?”

似乎是听到了甚么极其可笑的荒唐事,他弯腰捧腹笑得眼角都沁出泪来,好一会儿才又低下身吻了吻我满是惧意的双眼,大掌扯开衣襟,纵意揉弄着一边胸乳,长短不一的哼喘从他喉间溢出,随意拨了拨挺立的乳尖。

“即使让你念上三天三夜,对我来说也是于事无补。师父呵……天真的孩子。”他又点了点我血色褪去的唇瓣,意有所指,“不过,你这儿……还有别的用处,就不要浪费时间了罢。”

为何紧箍咒会对他失去效用?见他这信誓旦旦的模样不似作假,可难道从前那些痛苦无状的挣扎都是骗我的?忆起上一次对悟空念咒还是在五庄观的时候,直把他痛得发狂,震碎打断了亿万年人参果树。若是骗我,实在无必要做到这地步,可若是真的,又为何现在被他否定了效果?

我的思绪混乱一团,身体上被寸寸唤醒的意欲又不停啃噬仅剩的清明。

这厮根本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折磨我的机会。他的确是在身体力行地让我还那些所谓欠他的债,而我根本毫无反抗之力。

我咬着袖子,竭尽全力压下险些抑制不住的呻吟,上半身趴伏靠在树干上,手肘抵着粗糙树皮,磨得生疼,可这点痛觉完全掩盖不了在我身上四处巡弋的双手点燃而起的渴望。

“呜……”口中的衣料被不耐的入侵者轻易扯出,取而代之的是骨感修长的双指,撬开齿关深入口腔之中。而他放浪的吻在裸露的脊背沿着骨骼走向印下了触目惊心的烙痕,长指揪住舌尖扯弄搅动,时不时逆着吞咽的收缩深入更下方的咽喉,舌面被不由分说地按下,那入侵物在口中出入无间,惹得粘腻涎液淋淋沥沥淌下唇角。

我想说的、我想求饶的、我想哭诉的……全被这毫无章法的戏弄调玩堵成了一堆无意义的泣吟喘息。

佛衣半褪耷拉挂在腰间,身下的遮盖也被掀到一边,他啮咬着光滑的后背。而另一只手则是强势地分开我双腿,意识到这番举动所隐含之目的,我强撑着无力的身子向后推拒着他,可这自始至终不过是蚍蜉撼树一般的抵抗自然不会被他放在心上。

“师父……”他终于撤出了骚动牙膛作乱不已的手指,将断不开的口涎随意抹在我脸颊上,而后准确无误地锁住了我的脖颈,搏动的血管在钳制下更加亢奋,我的呼吸被扼住大半,肺中灌入的空气骤然减少,要不了多久我就只能无力地瘫软下来,最后一丝抵抗的气力都消失殆尽,柔顺地任由他愈发过火地占有我。

“真乖。”

我的脸颊被掰过些许,以便于那带着陌生气息的吻恣行无忌地标注着所有权,方才那一番胡乱搅动即是为了瓦解我的抵御,使他能够长驱直入地衔起酸软的舌尖吮弄亵玩,我被这一重接着一重的攻势弄得神魂恍惚,如堕五里雾中。在我昏沉之际,徘徊在腿间梭巡的手指沾满了泄溢而出的汁液猝不及防间深入妄想已久的穴径之中。

惊呼声被他吞咽一尽,顷刻间自眼角漫出的泪液贴在彼此脸颊之间,上下都被堵住的场景实在不堪入目,可他并不打算怜惜甚么,反倒肆无忌惮地快速抽送,使我哆嗦着腿险些站不住脚跪倒在地,被他眼疾手快捞住疲软的腰身拢在臂弯上,五指又包裹住跳动的乳团盘揉摆弄。

“不、别、悟空、呜……”我越是叫他的名字,他却越不留情面,连那些支离破碎的悲泣都没耐心听,面色不渝地又吻了上来,在我体内进出的手指又增添了数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