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听得呆了,熠熠鳞片收敛帖服,似乎真在仔细分辨我说的话,我一时只觉得好笑,自己竟和一旁生道的攀谈了起来。
但聊都聊了,也没什么大碍,我好奇问道:“慈航可有给你起名?你生得这般灵巧黠慧,若无乳名,本尊倒是可以给你讳一个听听。”
鱼身摆动,轻轻颤着,我看着确有几分喜爱,随口道:“不如就唤作「金鳞」如何?”
这话一说出口,我自觉实在不妥,在别人的道场,戏弄别家生灵,传出去也不算礼貌,忙道罪过,转身离开,并未注意到收了点化的那小鱼如何反应。
而后场景虚实交替,我又行至莲池旁,此时心境明然,再无执着。但那伶俐小鱼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双臂撑在岸边的冶丽少年。冰清玉润,皎如日星,在殿外听讲了数百年佛经道法,修得人身后也是洁净无瑕隐约带着佛气,眼角还附有月蓝色鳞纹,桃花眸,柳枝眉,唇如粉玉,面似冰轮。
少年张了张口,吐出的却是晦涩难懂的语言,尖利刺耳,他呆愣一瞬,羞惭地钻入水中,只给我留下宽展如扇的莹亮鱼尾。他再探出半个头,眉眼显露,唇鼻却在水面之下,气泡股股,但我方把那蹩脚的言语终于听得真切了些。
“尊者,金鳞谢过您的提点,愿随侍左右,为您排忧解烦。”
我独来独往惯了,况且往日之事不过是执念作祟,如今提起颇有几分无奈。
“不过区区小事,不足挂齿,你修行有成,我真心替你感到喜悦。但愿你秉持本心,继续大道,方不愧对自己的努力。”
我知道旁生道想要听懂佛法是无上困难,更别提他这么有毅力,愣是凭借一点微不足道的浑浑好意支撑到了现在。但我已是自身难保,如何再去受得这感恩之心,更何况……他本就已有所属。
那半人半鱼的少年还不能脱离水域,只得眼看着我步入那宝殿,与庄严慈悲相的菩萨交谈,少年愤愤怒色,眼含不甘,拍动水花潜入深底。
最后一次见面,是即将历劫之前,普陀岩又迎来了我这个越发会装模作样的佛修,宝殿中寻不得主人家,我便转头去紫竹林找,救苦救难的那位散着发、赤着足,未曾妆饰,只穿着一身软纱雪袍,见我到来,抬眸疏淡一眼。
“要走了?”他问道。
我点点头,奇道:“今日怎地不梳妆打扮,平常不是守礼得很么?”
他没搭理我的打趣,只侧着身轻抚长竹,“若是有人愿意追随你,便答应了也无有不可,我这儿……不理会那些虚礼。”
“可不好说这话,我自己都是一团糟,怎好再拖别人下水。”
“他本就是水中所生。”
我摆摆手,“再说罢,如今顾不上这些玩笑话,大局为重,不可生二心。当即要紧事,乃是传扬佛法,普渡众生,再者,我亦不是那等爱教养小孩的。”
更何况,我早已经受够了没完没了的收留。
“也是。”他敛了眸色,看不出喜怒,身影渐渐消逝化为虚无。
我终于得已摆脱这身不由己的情况,将神识从错乱播放的记忆中挣出,猛一睁开眼,就头疼欲裂,扶着心口,晕得几欲作呕。胸前不知何时被挂上了颗避水珠,以鲛珠串起,护我不被河水侵扰。
还是头昏,顾不上打量周遭,满脑子只想回忆起自己是怎么掉到这里的,一次就算了,居然还会有这第二次,干脆我别叫陈玄奘,改名陈水底得了。
织造梦境消耗巨大,而且还是以真实记忆为基础。饶是他也不得不缓缓心神,尾鳍一振,轻而易举就游到我面前,将我吓了一跳。
他嘴角含笑,满眼依恋,牵起我僵直的手臂挽到身前,在泛冷的指尖上端印下更加冰彻的吻,他通体冰凉,无色无温,让我禁不住吓得直打寒颤。
我不知道这妖怪究竟想如何,直觉定是又跟那长生不老的谣言有关,还不等我询问,他自己便托了底。
“尊者,千年未见,您还是这般纤尘不染。”分明是极其温和堪称得上是柔顺的语气,却让我惶惶不已,总觉得话里有话,“当日所求不得,如今我还是一样的心思,只让我服侍爱戴您罢……”我咬紧牙关,慌不择路地抽回手,咽了咽唾沫,“这不好吧……非亲非故的,还是不麻烦你了。”
他好似懵里懵懂的痴儿,稍稍偏过头,思虑着我的婉拒,却不能理解。
“为何?我这般爱慕思恋着您,却三番五次受到拒绝和推辞?”
冰冷刺骨的鱼尾缠上了我腰间,坚韧锋利的腹鳍带有暗示意味地轻缓滑移,在腿侧留下阵阵压迫的不适感。
“让我怜惜您,疼爱您,一如我渴求您如此待我一般,然心愿不能达成,定是金鳞还不够虔诚赤忱……”他越发绞紧了我,曼声轻语,如同妖惑,“想来,须得让尊者体会愉悦,方能信我这心香一瓣……”百啭千声,声声叩我心门,直把那道心撬开一个口子,装入他所期望的情欲及热望。
我逐渐忘了本心,迷离自我,贪婪恣情使我屈服于肉欲,纤长指尖摹绘而过我的眉眼、鼻峰,摩玩唇齿,勾起发热的舌尖捏弄。
“再动情些,再动情些……”那声音催促着我,我难耐地哭吟出声,泪液溶于水里,稀释散去,他像哄着幼童一般,双臂拥着我,轻轻拍抚因哭泣而抽搐的后背,“乖,听话、听话……要爱我,看着我,说爱我……说想要我、说想要我……”“呜……”我喘息不已,鼻尖蹭着他胸口,也环紧了他,“我想要你、想要……”
“嗯,”他拂开湿粘汗津的额发,万分温柔吻着我眉心,“我会给你的。”
便是将命拿去,又有何不可?
从莲池相遇起,这颗笨拙的心,便是你的了。
还是球球大家多留言-噫呜呜噫……QAQ病娇鱼不香吗,人外不刺激吗,呜呜……
014|将爱作私有
这是个穷极奢靡好享受的妖精。
我不知道我危如累卵的意识是如何分辨出这一特征的。但当我被放置在冷森森寒丝丝的白玉床之上时,乳色石面贴着更为腴润如脂膏的肌肤,冷热相接,矛盾的冰火交融错觉席卷了我七断八续的心念,我顺从着心底翻腾的欲念滋生带来的焦灼渴望,双腿蛇缠一般绕紧了半人半鱼的腰肢连接处。
那发人遐想的喟叹哼喘不停萦绕耳旁,他极为愉悦,并享受我的主动奉献,欣赏将我拉下神坛时在我身上看到的那份意惹情牵。但远远不够,他胀满的渴求是如此欲壑难填,以至于这于我来说已到达极致的情欲折磨,也只不过是一道餐前开胃小菜而已。
他的第一步,即是拉近彼此的距离,不管是心理还是生理。
“如此便是你想要的?”少年覆盖了些许鳞片的面颊在我胸乳旁细细摩挲,又慢又缓,远不能解决我此时此刻燃到最高点的热度,我呻吟出声,执起他一边手主动按在发痒的胸前。
“唔、摸摸它,帮我……”少年有一双怪异的手,十指纤长,相邻两根手指之间都有一层薄薄的肉色蹼膜,甲尖极其锋利。因此他克制着力度,尽量只以软嫩的指缝夹起乳尖扯弄亵玩,另一边乳根被包裹在虎口合围的空间之中,由下至上渐渐收紧,往复循环,使我不自觉咬着指尖,神色迷离,调动全身感官去体会血液汇聚而上时的酥麻胀痛。
他好像在笑着,唇瓣开启,每一颗尖齿都锋利无比,使我悄然产生了一丝微不足道的恐慌。而后迅速被更为强烈的刺激掩盖抹去。灵巧的舌尖在乳首转动挑逗,时不时对着细微的小孔吸吮抿弄,啧啧水声不绝于耳,起初只是那一点缨红,而后包围圈渐渐扩大,半个乳峰都几乎被叼进口腔里大力吐哺,利齿偶尔会划过敏感胀大的乳尖,使我弓着腰哭吟出声。
这太过放纵了。
“尊者的这里,也会有乳汁么?”他柔和地亲吻了下臌胀一倍的那处,舌尖钻入小孔,仿佛真要榨出些什么来。直到我抽抽噎噎地眼泪盈盈涟涟不断溢出,他才停了下来,苦恼地自言自语,“方才忘了,似乎须得孕育后才会如此。”
他说着按开我双腿,腰腹亲热绵绵蹭着腿心,排列紧密的鱼鳞在敏感娇嫩之处滑动,让我产生了极为不真实的感受。毕竟这是鱼的身体,可却如此情色地在我身上触碰每一个隐秘的禁地,他天真地打着商量:“给金鳞生许多小鱼,好不好?嗯……这样就可以了吧?”冰凉的手握着双乳揉捏,“这样的话,这里会越变越大,更加软乎乎,嫩生生,只要随便碰一碰,你就会缠着我,啊……太可爱了、太可爱了……”少年的神色愈发痴狂,滚滚烈欲如冰河碎裂般降入洋流,他越是发狂,我的心绪就越不由自主跟着他变幻,我将那精瘦美感的少年躯体拥入怀中,吻着他的肩头,鼻音浓重。
“可以的、都可以……”我诉说着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他所期盼的爱意,全都转为对肉体的需求和为达成他意欲的驱动,“我想要你、我想要你抱着我……”我将他的手掌放置在平坦微凸的小腹之上,吐着舌尖,舔舐下唇,“让我为你生好多小鱼,全都装进去这里,把这里装满,嗯啊……进、进来了……”
隐藏良好的鳞片缝隙中不知何时探出的巨大茎体,如我所愿地深入我的体内,腔道被一寸寸填满侵占,层层皱褶在踏入禁地的过程中被迫摊开熨平,窒息的错觉笼罩了我,我哭喊着推拒着。但润滑了彼此的濡湿粘腻的情液却彰显着我的迎合。
或许我是欢愉的,快乐的,享受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