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那个人周沄其实见过几次。他几次三番想和自己搭话,但周沄总觉得那人身上有股子血腥味儿;他的鼻子灵敏得像个女人。
“沄子今天去过卫生所了没?”
爸在屋里喊。
周沄回了一嘴:“去了,病历本子挂你门口了。”
客人还在客厅里和周母说话,听到之后侧过脸,笑着从沙发上看过去,直直地盯着周沄的脸:“是有什么毛病在治吗?几次看见他,都在往卫生所逛,费钱又费时间的,难不成还是治不好?”
周母说话吞吐,略有些为难地笑:“不是什么体面的事儿。”
客人了然地笑,像是无意间提起道:“部队里现在有好几位先生,都是国外回来的,给我们做卫生实验,都是研究些救命药。要有什么问题,我能帮一定帮。”
周沄后来知道他们来收谷子的,是兵,队里走到这附近,要往北方去。谷子的事一时半会没谈拢,客人多待了一些时间。周沄听到他叫陆临京。
陆临京喜欢在外头村口那个地方抽烟。他看着周沄朝这边走了,也不知道周沄得的是什么毛病,只好先把烟捻灭了,和他打招呼:“周沄?”
周沄道:“陆先生好。”
陆临京的视线离不开那双眼睛。周沄住的这片小乡镇穷得要死,可是周沄却长了一双富贵俏丽的眼,干净又柔媚,纯得不得了。明明是个没见过世面的,眼睛里头却像是有千言万语,不是拿钱就能养出来的一双眼珠子,大老远就知道勾着他。
“你们这里可真是。”陆临京灭了烟总觉得嘴里没味儿,有些暴躁地抓抓头发,“要啥啥没有,累人。”
周沄不知道该怎么接,只好愣愣盯着他看,“辛苦了。”
陆临京被他逗笑了,凑近一些,点点自己的鼻子:“你认识我不?”
周沄当然不认识。
陆临京的神情突然变得有些古怪,像是含了一层怜悯,又像是猎手打量猎物时带着兴味的残忍。他没头没脑地道:“不打紧,你往后认识我的机会可多了去了,周沄。”
穷乡僻壤的,只男人身上的是昂贵的皮革,夹杂一股子呛人的烟草味。他随手把那根抽到一半,看起来贵得要死的烟踩在地上。
周沄打了个哆嗦。
谷子的事情谈妥了。陆临京带着物资回北方去,车子里额外还载着周沄。
他到底还是把周沄带走了。
“你妈放心我呢。”陆临京漫不经心地说着,“就这么让你跟我走了。”
周沄知道不是因为这个。
他是个畸形儿,男人的把儿和女人的花儿都长得不好,不遗精也不来月事,整个儿都不男不女的。从小到大,家里花了不少钱给他治病,还请过巫师,都不扯用。书也不敢让他读,幸好周父就是教书的,怕他往后不识字,在家里带他,可是又费时间。眼看着周澈要长大读书去了,还得有更多的花销,周母自认为仁至义尽,再不想给这个大儿子花钱了。
谁管周沄出去后会怎么样呢,总归最差只当是丢了个赔钱货。美其名曰说是送去治病,心里还能好受些。
周父只是默许,可周澈在家里哭了好几天。周沄心里有些难受。
不过小孩子都忘性大,过几天,不用穿哥哥剩下的衣服,再吃上家里独一份的肉,大约就好了。
到坪京的那年周沄刚满十七岁。
他吃陆临京递过来的药,每天都吃。那时候坪京在交火,他就住在陆临京郊区里的小洋房,幸而那里是和平地界,不开战的。
小洋房里有一面落地的镜子,他吃完药总要去照照,没看见自己的把儿变大,也没看到花缝合拢,总是失望。然而他的胸却慢慢大起来了,摇摇晃晃的像个女人。
他后知后觉,才知道自己给陆临京骗了。
然而陆临京回到坪京之后,就像是老虎回山,再没有在南兴那股子平易近人的劲儿,周沄怕他。
“吃了药有用吗?”还是陆临京主动问起来。周沄摇摇头。陆临京就盯着周沄看,包着牙齿,露出个略有些兴奋的笑:“真没用?给我看看。”
周沄本来就长得好看,是那种独特的好看,不来自他平凡的父母也不源于生养他的故土,甚至和周遭都格格不入;他生来就要做独一的那一个。陆临京一眼捉到了他,像是颗珍珠掉到草垛里,被拍了灰尘捡起来。如今他年岁上去了,五官也开了,里头那些更漂亮的东西,就像遇着水开始涨芽的花枝,慢慢地抽条外露起来。
周沄给陆临京压在床上。
陆临京养周沄那么久还是第一次看他的身子,他知道周沄是个阴阳人,他也有过女人,知道女人那里长的是什么模样。可是那可怜兮兮的小东西长在周沄身上,却叫他格外得兴奋。
“柔柔”
陆临京喃喃自语。
“怎么这么小?”
他真是要疯了,周沄吃了药后,比他千百次想象中的还要漂亮千百倍。那药不过是一点点的激素,周沄是阴阳人,雌性激素本来就多,吃了以后,胸口竟然嫩生生地涨起来,豆蔻一样挂在枝头,像是要给他采撷。
“怎么这么小,但是又这么漂亮。”陆临京又卡着周沄的膝盖顶开他的腿根。软乎乎的一裂女缝,生粉色,短得惊人,又窄又细的一条,翻开就是水红色的软肉。
陆临京的眼睛里烧起来一团骇人的火。
“陆先生!”
周沄的手胡乱地挥,打在陆临京的脸上。
陆临京下意识一脚踹了过去。坚硬的军靴,把周沄整个人从床上踢下去,再结结实实地踩在毛毯上。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周沄:
“周沄,你是只坏小狗。天天吃我的喝我的,还不听我的话。”
陆临京往周沄身上压的时候只顾得上匆匆想了想周沄的岁数,确定他成年了之后,套都来不及戴,就把自己往那片肉缝里捣。周沄被插出了些血,断断续续地,在地毯上边抽嗒边颤抖。
那地方小是小,却够深,慢慢把他整个吃了进去。陆临京甚至顶到了一团小小的子宫,滑溜溜的,在穴道的尽头抽搐。
“疼不疼?”
陆临京又把他翻过来,亲他新长出来的胸,圆溜溜的,像是两瓣奶团子。他难得怜惜:“行了,这药往后都不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