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离奇又破口百出的爱情故事,华衍有些发愣,无法置信地打断了他:“你的意思是,我妈是自愿跟着你们几个的?”华谨停住话头,抬眼直视着华衍,笑着反问:“如果他不是自愿的,为什么会有你们?他又为什么那么疼爱你们呢?”
“他疼爱我们,是因为我们是他的孩子,不代表他是自愿的,因为他从来不让我跟他提起你,我小时候一说爸爸,他就会和我强调我没爸爸,你不要说瞎话骗我!”华衍生气地反驳道,编造那样不走心的谎言,是把他当傻子了吗?!他涨红了脖子,扬起下巴,说:“你说真话吧,我承受得住!为什么我妈总是呆在这间别墅里?为什么你们总是轮流看守他,我妈不是自愿的,对不对?你、你们是不是……欺负他了?”
面前的这个少年,如同一只气势汹汹的小兽,华谨既觉得好笑,又觉得欣慰,他的笑意不改,又问:“他自愿与不自愿都注定了永远是我的女人,就算我们欺负他,你又能怎样呢?”
华衍被这挑衅的言语激到了,他从椅子里蹦了起身,死死地瞪着父亲,过了一会儿,他像是终于明白了,说:“所以我妈不是自愿的,你们几个禽兽欺负了他。”华谨的神色冷了下来,笑意也逐渐消失了:“他是你妈,难道我不是你爸?你这么跟自己的父亲说话,是你妈教你的?”
华衍终于达到临界点了,他猛地一脚踹翻了身边的转椅,“你配当我爸吗?!你也配跟我提起我妈?!”他大喊着问道,握拳朝着华谨的方向挥了一拳,“你让人那么糟蹋我妈妈,你还好意思说你是我爸!你别拿爸爸的身份压我,我从现在起不认你了!咱倆没任何关系!”
闻言,华谨是彻彻底底动了怒了,他周身的气势登时一变,那样随性慵懒褪得干干净净,取而代之的是极具压迫感的戾气,他从椅子上站起,高大修颀的身躯给了华衍巨大的压力,华衍下意识想往后退了,可华谨已经绕过书桌来到他身边,抬手掐住了他的脸,沉声道:“你想出去当个小杂种是吗?我成全你,你把你刚才的话再说一次,从今往后,我没你这个儿子!”
全凭着一时的意气说出的那些话,不是真的敢,华衍膝盖不能自主地发软了,他张张嘴想再说,喉咙里几次都发不出半个字。华谨见他怕得不行的小样儿,冷哼一声,松开了手,嫌弃道:“所以我才叫你妈别成天宠着你,他还不肯听,真该叫他来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把你养得和闺女似的。”
确实,华衍和华谨不太像。
华谨从小到大都是刺头儿,一身的骨头硬得不得了,为了和纪恒在一起,挨了他爸多大的教训也从来没怕过,他爸对他从来也实行的是铁血教育,没有娇养。华衍不同,纪恒对孩子都是捧在手里宠的,也有好好教育,没把孩子宠坏,但在妈妈怀里长大,始终有点娇气。
华衍软跌在了地上,双目有一些放空,人在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两只手在地毯上抓得紧紧的,表现得很不对劲。
该死……华谨闭了闭眼睛,这是他和纪恒的孩子,再不听话再叛逆,也是他们的儿子,他不由得软了心肠,也蹲了下腰,将儿子搂入了怀内,“好孩子,爸爸不凶你了,爸爸只是听见你那么说话有点伤心,你别难过好吗?”他的话音刚落,儿子就在他怀里哭了出来,两只手抱紧了他的腰,抓着他的衣服,哭着说:“爸,我舍不得我妈这样,你放他走成吗?我真的没办法看着他这样不管,我求你了,你放了他吧,求你了,好不好?”
华谨被儿子哭得心头直疼,心疼归心疼,儿子的要求还是令他不痛快,他抚摸着儿子的背,先是安慰了几句,随即诱导道:“衍衍,爸做不到,爸爱他,很爱他,这辈子都离不开他,爸得把他留在身边,他是我的妻子呀,也是你的母亲,他要是走了,你以后都见不到他了,你知道吗?”
华衍把脑袋扎在父亲的胸口,说话也闷闷的不清晰,但少年的决心表达得清楚:“他要是从此不见我,不回来,我可以接受,只要那是他要的生活。爸,你不明白,他是我的母亲啊,他生我,养我,照顾我,我永远知道他有多么的爱我,你们不能这么对他……”
“我们怎么对他了?这些年,不都生活的很好吗?衍衍,我们都爱他,爱到哪怕只得到他的一部分,我也满足,就连我忍着不打你,不是因为你是我儿子,是因为你是他儿子,我怕我打了你,他会心疼。”华谨忍无可忍了,他把华衍推开,纵然是亲儿子,这样反复要求他们和纪恒分开,也一样是在挑战他的底线。
华衍默然了几分钟,哭声止住了,他抬起头,出乎意料的平静,却又隐藏着一二分的偏激,说:“别说那么多,我不想听,我要你放我妈走你就说行还是不行?”
“那我明确告诉你,不行!”华谨冷冷地说,又说:“衍衍,你这是在要爸的命!”言罢,他拒绝再和儿子做任何交流,直接离开了书房,也迅速地做出了决定。这个假期他不会允许孩子在家里度过的,以后这孩子也要尽可能地隔离到别墅之外,必要时还可以考虑送出国。
这回任凭纪恒再怎么挨在他臂弯里扭着风风骚骚的身子地叫着老公,又说想念儿子,只要接儿子回来就让他怎样怎样玩,他也不会再动摇了!
父亲甩上书房房门的那一刻,华衍也同样拿定了主意了,他一定要想办法让母亲离开,让他堂堂正正有尊严的生活……他的视线落在了书桌后的壁柜上,他没有太多迟疑就拉开第三个抽屉,里面安静地躺着一把黑峻峻的手枪,有枪,太好了,他把枪藏进衣服里,带出了书房。
可惜他不知道,枪里压根儿就没有子弹。
华衍清楚父亲的作风,自己恐怕在家里待不了多长时间了,又怕手枪的丢失被他们发现,更找不到机会和母亲共同制定计划,夜幕降临意味着母亲会被他们玩弄,他一刻都不能忍,索性就不管东南西北了。
当天晚上十点多,华衍把四个弟弟撵回了房间,就把自己整理出的装满现金的旅行袋扔在母亲脚边,当他鼓足了勇气将枪口对准了自己的下颔时,除了母亲惊慌失措外,其余几个男人都表现得很镇定姓韩的阴险小人还吹了声口哨,说:“不愧是华谨的儿子,真是有种。”他说着直接把母亲一把搂了过去,抱在了大腿上,“来,我抱着你,小心让他伤着了。”
“衍衍!你干什么呢!”母亲惊道,挣开了韩怀风,似乎生怕惊着了他,一边小心翼翼地朝他靠近,一边劝说道:“衍衍,你把枪放下,你这孩子别胡闹,有什么不顺心的和妈妈说,妈妈帮你,你别吓妈妈,衍衍……”
华衍退后几步,母亲惊吓得已略带哭腔了,母亲绝不容许他用自己的生命做筹码的,可是他没自信自己能打得过他们几个大男人,有枪也没用,何况有一个对手还是他父亲,他既然做不到把枪口对准生父,那就只能对准自己。
“妈妈,你把袋子拎着,然后现在就离开这里,想去哪就去哪,再也别回来了。”华衍小声嘱咐道,随后,他戒备地盯着面前的这些人,又一脸倔色地对着自己的父亲,全是决绝:“谁敢拦着你,我就开枪,我看某个人是不是真的一点不在乎!”
华谨不可能不在乎,奈何母亲根本听不进去,他只看到了儿子被枪口顶着,整个人都吓呆滞了:“不要……衍衍,别这样,放下枪……”母亲进一步,华衍就退一步,他怕母亲抢他的枪,又给枪上了膛,他忍着哭泣,忍着哽痛的嗓子眼,说:“你就别管我了,走吧,赶紧走,我不怕的……走啊,快走……”
“不要,不要,你在说什么啊?!你小心枪!”母亲不敢过来了,转头看见了父亲,也许父亲冷眼在旁观的态度刺激了他,母亲扑了过去,颤抖着抓住了父亲的衣领,质问道:“是不是你?你骂我儿子了是不是?华谨你这个混蛋,混蛋!你在书房跟衍衍说了什么?!你怎么能逼得他拿枪呢?!!”
“你糟蹋我还不够,你还要害死我儿子!你快让衍衍把枪放下啊,畜生,王八蛋,你连你自己的儿子也要害死吗?你逼我怀上身孕,逼我把孩子生下来,现在你要害死他你到底对孩子做了什么啊”母亲禁不住嘶吼了出来,他拉扯捶打着父亲,人也站不稳地要朝下滑,父亲把他牢牢圈在胸膛里,一看他似有昏厥的迹象,这如何还得了,连连哄道:“别急别急,我来解决好不好?乖,你先缓缓,咱们儿子没事的!我保证他一定好好的!”
父亲耐心十足地哄着母亲,也在不停地吻着他的鬓角,母亲被吻得渐渐冷静了下来,父亲又将手探到他衣服里抚摸着他,母亲仿佛对此有依赖,竟主动去抱住了他的腰肢。
华衍猜测不到自己的举动反而坏了事,母亲根本做不到丢下他独自离开,他心下顷刻一阵悲哀,是不是禁锢母亲的其实是他们这些孩子?因为他们,母亲才不得不留在这里,不得不成为父亲们的妻。
正在华衍神思一错之际,方显果断出手夺下他的手枪了,他还未能反应,父亲重重的一记耳光便扇到了他的脸颊上,当场把他扇倒在地,“臭小子,你找死吗?除了你妈妈,你以为你能吓唬到谁?”父亲疾言厉色道,华衍摸了摸火辣辣的脸颊,那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胀起来。
母亲要冲到他的身旁保护他,却被父亲拦腰抱住了,他被当面责打,母亲满眼是恨意,他猛然回了父亲一巴掌,骂着:“畜生!你敢打我儿子!我要杀了你!”父亲顺着力道微偏着头,生性暴躁的人居然对这耳光毫不在意,他抓住了母亲的手腕,亲了亲他,还哄了几句,随之就把母亲推进了冯淮的怀里,说:“带他上去,把他伺候得舒服点,别让他再来护着这小崽子。”
“好咧!”冯淮白捡了天大的便宜,知道现在不用顾忌着华衍了,他流里流气地一笑,故意捧起纪恒的脸庞,伸长了舌头,不理他的抗拒就堵住了他的嘴唇,将舌头塞进了他的嘴里搅拌着,大口大口地吞吃着他的口水,侵犯着他的口穴。
纪恒拼命的挣扎,毫无功用,在儿子的面前被男人亲嘴是这些年没有的,最多也是被华谨亲过,他气得不停打寒颤,身子却欢欣鼓舞地对男人屈服,祈求着男人给它的满足,两人混合的唾液从相交的唇舌间淌落……冯淮吻得差不多尽兴,又一把横抱着他便往二楼卧室里去了。
韩怀风被他们的一吻惹起了兴致,享受纪恒熟烂动人的身子自然比看戏有意思,当初生硬青涩的男人如今已和熟妇一般了,那是当然了,他独占了四个男人,用精液养了这么多年,接连生育,长期哺乳,怎么能不变成熟妇?这熟妇是他们几个一手造就的,他舔舔唇角,也跟了上去,
母亲几近崩溃的咒骂渐行渐远,华衍尝到了嘴里的铁锈味,直面着父亲的怒气,他突然不害怕了。父亲如果把他杀了,说不准还是好事,没了他,母亲也少几分累赘了。
对于他这副倔强顽抗的德行,华谨抽了皮带就准备动手抽他,方显适时拦了他一拦,沉默了一晚上,他这是第一次开口和华衍说话:“华衍,你以为让你母亲离开,就是为他好吗?”他说,语气仍是他一贯的平和,“他如果真的想走,多的是办法,他离不开我们了,难道你不明白?”
“年初我的父亲出国动心脏手术,我陪着他一起去,有两个月没回来。你知道你的母亲打了几个电话给我吗?有三个男人在爱他了,他还要听我的声音,最后你父亲不得不带他过来找我,让他可以和我睡一觉。他一见面就扑我怀里,在车上就缠着我想要了。”他浅浅笑着,没有带任何淫秽的意思,仿若只是讲述小日常,“我们为什么尽量避免长时间离家?你以为是我们不放过他,可你让他离开我们试试,只要一天,他都得哭着回来。”
华衍怔怔的,方显伸出手扶他起来,给他擦擦嘴边的血丝,动作特别的温柔,一双浅褐色的眼眸里却显出了他的无情。华衍觉着一道凉意流窜到了他的四肢百骸,再往他的心脏汇聚,他听见方显语带笑意地说:“你何必一定要揭穿你的母亲,让他面对自己那么不堪的一面?他不过是想得到几个男人,被人逼迫也只是他遮羞的借口罢了,他辛苦养育你,你就一定要伤害他吗?”
“他的丈夫们在这里,他的孩子们在这里,他为什么要离开?难道在这间别墅外有另一个家在等他?这世上还有谁记得他?他本就妻离子散了,让他在茫茫人海里去孤身流浪,你觉得合适?况且……他还要在这里等一个人。”
不止是华衍,方显的话,差点儿令华谨都信以为真了。因为方显说的有些是事实的,年初他们真的被纪恒磨得没计了,纪恒睡也睡不好,做爱的时候无论怎么干他,他都哭着说要这个、要那个,三根鸡巴都给他吃过了还是要闹脾气,这不对那不对的。冯淮一张娃娃脸急得都是汗,被他哭得也要快跟着哭了,拉了他的右手往自个儿的裤裆里塞,把阴茎塞他手里给他握着,说:“你到底是不是要鸡巴啊?我这都给你了呀,你还哭什么?你是要吃还是用,你自己弄,我不管你,你别哭就行了。”
闹到最终,他就是还要多一根热热的长长的鸡巴。华谨唯有把纪恒带去和方显玩了几天,两人轮流上把他给奸舒服了,回来那一日,方显还得往他身儿里射上一大泡精液,让他暖着穴儿里,到家时,他还窝在沙发上,脱了裤子,大大咧咧地岔开腿,自己用手指搅着阴户里黏糊的精液玩。他们三个暗自心惊过,怕纪恒是对方显动了真感情,是爱上方显了,那是真的怕,提都不敢提,直到他们壮着胆子也如法炮制了一次,确定纪恒也会闹着找他们,这才算安心了。
方显到底也不过是哄小孩玩的,华谨也不戳破,华衍没弄清楚前绝不敢再生事,唯恐真的让母亲难堪。
他又怎么可能弄得清楚?纪恒的的确确是离不开他们的,只是与其说认准了他们几个人,不如说是认准了他们的鸡巴,他的性癖在作怪,瘾头太大,独独对他们几个胯下的东西亲近得很,亲近到把鸡巴递到他嘴边他就会张口吃的程度,拉下裤链给他看鸡巴他就会十分听话,主动把手伸到他们裤裆里摸也是他常干的事。
纪恒一生都不可能会再找别的男人……然而,肉体上的放纵沉溺,与他的感情有哪怕一分一毫的关联吗?即便在他的肉体打上了无数的私人烙印,却永远占据不了他的心。
华谨盯着失魂落魄的儿子,过了一阵子,儿子抱住了脑袋开始嚎啕大哭。他波澜不动,只是也感到自己的指尖一丝丝冰凉。
是啊,这世界上,有谁还记得纪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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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衍和其他几个孩子一直都叫他妈妈。纪恒一度憎恨过这个称呼,后来也接受了,偶尔还觉得挺好,孩子们确实是他生的,他也确实是母亲,历经疼痛才诞育下几个孩子,作为母亲不是可耻的事。
更主要的,是叫他爸爸的永远只有他的之明。只有他的之明叫他爸爸,他永远只是纪之明一个人的爸爸,即便他如今如此不堪,他依然为自己是纪之明的父亲而感到自豪。
华衍是个孝顺的好孩子。纪恒每每见到他,既心疼他,又不由得怀想着,之明也很孝顺,他平时工作忙碌,妻子又病重,之明还恁样小的小孩儿,便已学会搬着板凳在厨房煮粥了。在他身边的几个孩子样貌都是出奇得好,精致得犹如姑娘,不太像他,像那几条种狗,只能说几条种狗的基因是真的强大,不过也没关系,孩子比他们要可爱得多,从小到大就连使性子都很注意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