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外
他急了他急了他急了
04 拉扯
宁奚愣了几秒,抓着他的手臂动了一下:“谁和你说我哭了?”
她脚踩着床慢慢坐下去,看着谈策那张发青的脸,不禁往后退了两步。她短暂地反应了几秒,好像感觉有什么不对,随即悠悠抬起头:“谈策,我又不是第一次哭,你怎么急了?”
其实她觉得谈策是不可能解释这个问题的,只是自己连着吃瘪,未免想看谈策也不痛快一下。她仰着头看他,眯起眼睛笑了笑,想从他的神情中看出些端倪。
谈策比她高很多,所以这种时候一般要低着头说话,他看她一眼:“东西是你找到的,你要是死这儿,你家里那边没法交代。”
“可你还是没回答我的问题,”宁奚站起来,掂了掂脚想平视他,“再说,我家里现在就我一个人了,你怎么对我也没人来找你的麻烦。”
谈策要说的话似乎堵在了喉咙里,他的眉压下来,目光沉沉地看向宁奚的脸。她似乎也知道自己的问题有点越了界限,所以自顾自地移开视线,语气有些无精打采:“算了,就当是我自作多情好了,谈先生。”
“抬头。”
宁奚只听到他的命令声,下意识就抬了抬头,随即就被掐住了下巴。谈策的吻毫无预兆地落在了她的唇边,只是一触即离,她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听到他在耳边说的“奖励”两个字。
她吸了一口气,慌忙就一把环住他离开的身体,站在床上重重地吻上去。
宁奚的唇膏好像有好几种味道,舌尖舔到的都是淡淡的甜。她没有章法地去吻他的唇,舌尖笨拙地想进去,然后又被逼着收回来。她一只手用不上力气,腰马上就软了,被压到床上的时候呼吸都乱的不成样子。
谈策一只手箍住她的腰,舌尖撬开她的唇重重地吮吸。她双腿也同时被分开,被他顶着合不拢,只能任由他下身顶着她揉蹭。
她的毛衣本就松松垮垮,被他猛地扯开了。白嫩的乳在他手掌里,她的喘息和呻吟都一点点被他吞下去。
力气悬殊太大,她脑袋中像有潮水一样一层层地涌过来,只能被动地回吻,他却蓦然离开她的唇,低头看着宁奚潮红的脸。
“你要的就是这个?”谈策指腹压上她的唇角,声音也沉,“这样?”
宁奚被亲的脑袋发懵,毕竟之前谈策的表现就像出家人一样,即便是亲吻也不肯多一分。冷不丁被他这样粗暴地吻上来,腿都在打颤。她唇上还带着两人亲吻时的液体,亮晶晶蒙了一层,开口的声音有点哑:“我想要的是你的爱。”
昏了头了。
宁奚自从接近他那一天起,就知道他这种人大概不会产生类似的情绪。喜欢倒还可能,无非是像喜欢宠物一样,喜欢来得快,厌恶也来得快。她也想从他这里得到爱,毕竟本身只是对这身皮囊感兴趣。
可灯光昏暗的房间里,他亲吻她的时候好像是在爱她的样子。她看着他的眼睛,忍不住就产生了这样怪诞的念头。
“当我没说。”
她在他说话之前移开脑袋,静静呆了几秒就转头回来看他。谈策唇上还留着她刚刚情急咬上去的印子,她忍不住用手去摸,却在中途停住。
“爱?”谈策似乎是笑了一声,但罕见的没有嘲讽的意味,他手指顺着宁奚的头发滑下去,“宁奚,有一个问题我一直没有和你仔细确认过,你现在能解释吗?”
宁奚没来由的觉得心慌,她在这种感觉的支配下下意识想要逃,却被谈策压着手腕动弹不得。
他盯着她的眼睛,语气也慢了下来:“宁奚,你看着我的时候是想通过我看谁?”
她怔了怔神,舌尖顶着牙齿说不出话。谈策发现了吗?是什么时候?她不敢保证自己看他眼神完全没带爱意,只有演出来的、轻浮的喜欢。但总归不会有太大的差错,她最会演这些戏码,他也从来没怀疑过,可是
她闭了闭眼睛,在心里祈祷了数秒。
“谈策,你到现在还不相信我很喜欢你吗?”
她做好了死撑的准备,连语气都坚定了许多。谈策看着她没有说话,目光垂下去,沉的可怕。在沉默的几分钟以后,他松开了压住她的手,坐在床边将那串玉珠重新戴回了手上。
时间似乎静止了,她也坐起来,然后从身后抱住他。他身上很冷,她下巴抵在他颈窝贴住他的脸,声音慢了一些:“谈策,我很喜欢你,你能不能也试着喜欢一下我?”
浑水摸鱼一向也是她的强项,只要趁机糊弄过去就可以了。她刚刚吃了李峤给她的止痛药,即使现在昏昏欲睡也得把谈策哄过去。她抱着他脖颈不松开,直到谈策伸手把她拎下去。
“宁奚,你平时老实一点,你的话的可信度就会提高。”
宁奚睡着是两三个小时以后,李峤在她水里又格外加了些安神的药,再三保证明天她的伤势绝对会有好转。谈策没搭理他,把那块玉璧收了起来,进房间刚刚坐到床边就听到宁奚均匀的呼吸声。大概是之前的拉扯太费精神,她睡得很沉。
今天总算是把话题转开,移到了她的身上,不然恐怕真被她看出什么纰漏来。宁奚太聪明,只有忙着解释和掩饰自己的问题时才不会把心思放在他身上。
他坐在床边,轻轻按了按眉心。大约宁奚那些情急之下的话也有真心的成分在,他掀开被子的一角拉住她的手,低头亲了亲她的指尖,想起她刚刚那些为了圆谎而编出来的说喜欢他的话。
他指腹摩挲着她的手心,声音也低了下去:“小骗子。”
05 梦话
从林芝回去的路上一路都很平静,贺池因为有任务似乎还要多留一些日子,她本来想关心一下,忽然想起他们之前不清不楚的关系,问候的话迟迟没有发出去。
丹拓重伤以后一直昏迷不醒,所以被谈策的人送到了外面的医院。她其实心里还有几句话想问他,但眼下这种情况只能再等等。谈策很明显不想让她知道这件事情,偏偏她好奇心又重,他越不想让她知道的她就越感兴趣。
宁奚想到这里,倚着车窗瞥了一眼一旁的谈策。他正闭目养神,手腕上的玉珠被透过车窗的阳光映的润泽无比。那串珠子似乎是断掉又重新接了,不知为什么加了一颗黑色的珠子进去,珠子正对着他的食指,在一串玉珠中显得格格不入。
她心里有点兴趣,但谈策自从那天以后离她更远了,想碰都碰不到。
宁奚用手托着自己的下巴,悄悄往他的位置靠近了一分。谈策没有睁眼,她便更加大胆地坐到了他旁边,手指一碰就碰到他的裤边。她正欲继续伸手,忽然被他一把抓住手腕,玉珠硌的她手疼,一抬头正对上谈策睁开的眼睛。
“疼,”她立刻收了手,目光看向自己受伤的手臂。其实好得差不多了,但看谈策这些日子好像对她的伤有那么一点上心,即便是装也要装出很疼的样子。
谈策不是没看出她这点小把戏,但还是松开了她的手腕。宁奚讨好地往他身上靠了靠,一歪头枕到他肩上。
据她之前的观察,谈策似乎是有点洁癖的,但她每次靠上去他一般不会推开,不知道是不是习惯了她这些小动作的缘故。她正打算进行下一步动作,谈策就闪了闪身,她脑袋向后一仰,猛地磕到后面靠背上。
“……”
宁奚自己摸了摸脑袋,皱着眉看谈策勾起的唇角,忍不住轻吭了一声:“我要磕傻了,谈策。”
谈策侧眼看她一眼,声音不冷不热:“本来也不聪明。”
李峤在前面挑了挑眉,与司机默契地对视一眼,将目光转移到了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