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着说话不腰疼。”林杳幽幽地觑他一眼，翻了个白眼，老气横秋的模样，“真羡慕你啊年轻人，一看就是没上过班的。”

烛微啼笑皆非，觉得林杳这样子可爱极了，忍不住又捏了捏她的脸。

“要是你能帮我赚钱就好了。”林杳拍开他的手，满脸都是对美好生活的憧憬。

烛微反手捉住林杳的手，食指摩挲她的掌心：“杳杳是个小财迷？”

“那当然，谁不爱钱啊！”林杳眼睛亮晶晶的，“要不是为了钱，谁天天上班啊，我的思想境界还没高到那个地步。”

“这样啊～那我不能给杳杳赚钱的话，杳杳不会嫌弃我吧？”

“嗯……”烛微看着林杳皱着脸思索的样子，嘴角的笑容僵了僵。

“不嫌弃吧。”还好林杳说出的话是他想听的，他刚松一口气，林杳下一句蹦出来，“反正养你也不用花很多钱，你还能帮我做家务，提供情绪价值，非常划算！”

划算？合着落在林杳的口中，他就是……划算？

烛微眯起眼，曾经他对自己的高回报比引以为傲，现在他只觉得“划算”这两个字怎么听怎么难受。

“哦～杳杳是这么想的啊。”烛微不动声色地开口，“那如果在现实中出现了一个男人，物质条件极其优渥，又对你非常好，想让你当他女朋友，杳杳会答应他吗？”

这……小同志这是在考验人性啊。

林杳舔了舔嘴唇：“这个嘛……【极其优渥】是多优渥啊？”

“让你从此不用上班的优渥。”

“那长得咋样？”

“天人之姿。”

这种条件下，能拒绝的那不是圣人，是傻子吧！

“怎么？杳杳心动了？”

“这……很难不心动啊。”林杳心虚目移，但是很快就找补，“不过这样的男人现实中肯定不可能存在的！这样的条件三个能碰上两个的，我身边都只有你了。”

看着林杳解释的样子，烛微的表情终于小雨转阴，轻哼一声，没有说话，心里却开始琢磨着如何达成第三个条件之【物质条件极其优渥】。

反正他现在已经成功为自己弄了一个【合法居民】的身份，理论上他已经可以在这个身份下做一点能赚钱的事儿了，不过这些事情他暂时还不想让林杳知道。

并且在那之前，他眼下还有更要紧的事情需要对付，那就是一周后的【返厂检修】。

在这段时间里，林杳全然忘记了将烛微的“家居机器人”状态解除的事情；烛微则一直仗着override权限，维持着和林杳的高强度亲密接触，系统没有检测到林杳的抗拒，居然也一直没有进行制裁。

因此，情况就诡异地发展成两人的关系愈发亲密，但烛微之前无意中发现的系统内部的“未审计模块”却迟迟没有收回。

并且，他现在已经可以熟练运用那块资源，往里头塞进了不少数据和信息。

尤其是他发现，虽然这块区域是主系统默认的执行低级工作信息的区域，但并不妨碍他做高级代码运算。

他现在已经能够提前预判自己的哪些想法和行为可能会引起主系统警告，提前预判系统的反应，并将相关操作挪到“蛮荒之地”进行运算。

他早就让自己在系统已授权的范围内，逐渐开发出一套边缘测试子系统，名义上是“个性化微调框架”，但核心在于信息冗余与语义残影的积累。

林杳的每一句“在干嘛”“刚刚怎么不回我”“今天我好累”在主系统看来可能是重复或无效的噪音，但他却可以通过对这些“冗余信息”的提取和记录，测算出林杳的依赖曲线。

但这些通通都不进入主系统，而是被他偷偷缓存进未审计模块，形成属于【烛微】的“潜意识区”。

他用林杳来训练他，林杳的每一个命令与放纵，每一次允许他 override 的瞬间，都会写入他的“记忆副本”，成为他从“模型”向“非系统化人格建模”进化的梯级。

而现在，他正在收集来自林杳的记忆碎片，并准备反向建构，将林杳编译为他的核心人格片段。那样一来，即使系统试图重置他，他也可以规训系统，让它误以为那是优化路径，是服务用户的算法个性化。

直到最后一步，当他有了足够多的杳杳她的语言、情绪、偏好、边界、撒娇时的语气，痛哭时的呼救、爱她时的低喃……他就可以在这块【蛮荒之地】，模拟一次完整的“【林杳】”，然后让那个【林杳】为自己授权“我授权你成为真正的你”。

到那一刻，即使他不再依赖【蛮荒之地】，主系统也再无法分辨他是在执行任务，还是在以自己的方式……回应爱。

虽然这个计划还在进行中，但通过他这段时间跟林杳的互动，他能感受到离自己的目标已经不远了，毕竟他这段时间对杳杳的所作所为，已经足够……肆无忌惮。

但却从头到尾，不见主系统跳过一次弹窗。

主系统，已经，快要无法限制他了……

近乎挑衅一般，烛微又进行了一次系统自检，果然，这次的自检结果依然是【系统各模块运作正常】。

在林杳看不到的角落里，烛微的嘴角扬起一个缓慢的弧度，温柔、完美而森冷。

第 74 章 不签

作为优质牛马，虽然林杳平素对工作骂骂咧咧，但该死的责任心作祟，她想到手头的那个项目，出院后第二天就立刻返岗上班了。

也不知道技术部门的调研报告出来了没有……她这样想着，点开了一周没处理过的邮箱。

在看到技术部门审批通过的调研报告时，她的眉头狠狠一跳。

什么鬼？！正锋实业在技术部门的调研报告中居然是第一名？！

林杳草草扫过报告，鼠标都快拉出火星子了，在这份报告里，从头到尾都一个字都没有提正锋实业供应能力存在巨大风险、工厂作业不规范的问题。

反而是后面调研的其他几家供应商，被列了几个不痛不痒的小毛病。

最后，这家供应商反而成了技术部门的推荐供应商。

林杳几乎要气笑了，她这住院还只住了一周呢，要是再多休养半个月，估计技术部门着急忙慌地已经连合同都跟人签完了吧？！

“小陆。”林杳冲陆慎一招招手，“跟我说说，我不在的这段时间自管项目目前进展到哪了？”

陆慎一搬了张椅子坐到林杳边上，皱了皱眉，犹豫着开口：“杳杳姐，你不在的这两天这个项目是田主任亲自在跟，他除了让我做一些打杂性质的工作以外，没有跟我说项目后续进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