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他才不是兄弟!”白远山一把推开王义。

白远山狠狠瞪回王义,恼道:“他是我妈拾来的人,要没有他,我家何至于受苦?那薛家的嫡子嫡小姐,打他时候,我帮没帮他?要不是”

想到原文白景的下场,白远山喉咙梗住。重重甩回头,不再说下文,回去找他包袱。

王义踉跄几步,又急追上少年,抓住一截靛蓝衣袖。但被白远山一甩扔开。白远山进到自己卧房,随便拿了个包袱,也不知道里面装什么,就装作离家出走模样。他走出卧房,王义还急追在后面喊。白远山用随身的刀挑断栓马的缰绳,翻身上去,一拽缰绳,毫不留念离开。

王义的两条腿追不上四条腿跑的马,站在门口望马兴叹。回屋赶忙拾掇一下,就立马关上门,冲去永平门方向,找向皇宫传话的人。

*

当场溜走后,白远山去找宁王府副管事,让他告诉严信祯。晚上酉时,到翰林院找自己。否则他这几天回不了宁王府了。

白远山心知肚明申陌的脾气,方才在家里放的狠话,就是让王义传给人。他不怕申陌揍他,就怕申陌把他关起来,真的走极端。留严信祯这后手,好歹能制约制约他哥脾气。

安排完宁王府的事,白远山回去正常值班。

搭档这么久见不到白远山,没有觉得奇怪,接着水渠修。他们没有皇帝的命令时,像随处可搬的砖,今日在修皇宫水渠。白远山回来的稍晚些,他们也不计较,早放白远山散值。

申时,白远山照下班的小路出宫。龙泉卫出宫可以走暗门,离平民街巷近。上次杏花宴结束,他和申陌走的大门,白走了二里路才到马车那。

彩霞映红,白色的青砖闪着细碎的碧光。宫墙延伸的道路绵延无尽,橘红的晚霞和碧光的砖,像打翻的颜料,混在白远山出宫的视野里。

白远山推开道暗门,没有走进一步,猛地被袭过来人,捂住他口鼻。蒙汗药迅速贯满白远山鼻子,两下没挣扎,晕了过去。

等到白远山再醒过来时,朦朦胧胧听到个熟悉的声音,说声“殿下,我等先去门外”。然后,响起阵步声,退去前面。白远山睁开眼,看到金线绣纹的银杏屏风,挡开内外。申陌坐在后面桌案,最近的书架堆满文书。

申陌斜撑着头,拨弄手上的书卷,一页页翻过,没有在眼前停留。

很明显不在看。

白远山张开嘴,想叫申陌,但发出句哑声,没有音。

身上盖的被子滑下,露出来的身接触到空气,他低下头,发现自己不着寸缕,连条亵裤都没有。缎被十分轻巧,反光不透明,因此白远山醒来时,没有感受到重量。

在这时,申陌恰巧回头,看见被子滑落,慌慌张张拾被子遮身的弟弟。

白远山意识到申陌的捉弄,抱着被子捂着自己,开口不能言,像哑巴一样,愤愤地瞪着申陌。

他用嘴型对申陌说话:“你想干什么?”

申陌走过来,没有说话。到白远山近侧时,俯下身,弯头,手心覆上白远山露出的肩头。少年白皙得像撬开的蚌肉,吐出泽世皎洁的珍珠。白远山紧靠着后面的榻背,肩头盖着的手摸了两下,又抚上他下巴,食指压了压脸颊。

“好玩吗?”

申陌问白远山,瞳仁黑得没有影子。

识务者为俊杰,白远山清醒地摇摇头,在申陌面前不敢装傻。

沾着书卷气的拇指按到白远山唇瓣边,轻轻压了两下,像试了试白远山唇瓣的弹性。搁在下巴的无名指抬起来,托着白远山凑到申陌面前,申陌依旧盯着白远山,无情绪地重复白远山放出来的话。

“我是你母亲拾来的人,是我搞得你家穷困潦倒。”

“我错了,哥哥!”

白远山立马投降,搂住申陌脖子,被子滑落到腿上。他向前倾,被子又从腿上掉下,无声地落在地面。

“我是想找你谈谈,这几天我不在家里,家里也很好……”

申陌拽下白远山的手,一把压在榻背上,咬牙切齿愤恨道:“好?我很好?知道你说我不是你哥哥,我有很好吗?我把你关在屋里,天天依仗我而活,见不到我就想死,见到我只会哭只会笑,你说那时候我是不是你哥哥?是谁告诉我,我有皇子身份如何,也只能你当我弟弟?”

白远山从没见过申陌发怒说这么多,包含着太多感情,叫他一时理不清。弟弟该被哥哥关在屋子里吗?那是当囚犯,还是生病的变态?

“你骂我、你骂我……”申陌呼吸发颤,剧烈得像一座崩塌的山,马上要从山脊里淌下融化的雪。白远山屏气不敢说话,仰视眼前的申陌。

申陌好像压抑了太多,他俯低目光,看光裸的弟弟,一切的美好尽展在眼前。年少试探的情谊,初具成熟的爱欲。

“我让你当回哑巴试试,尝尝我当年怎么过的。”申陌发颤着,一字字吐出。

第四十章

前排提醒,有微量的抖M情节,十分友好,不存在床上意义

如果有重来的机会,白远山一定不会在家里放重话,说申陌不是他的哥哥。

现在弄到这局面,叫天叫不出,叫地地也没灵。

白远山拽住他哥的袖子,扯了两扯,用口型说“衣服”。他要自己衣服,只盖着被子,他根本不能出去。

但申陌故意的,没看出白远山所想。手心贴在白远山脸侧,拇指划着干净的脸蛋,垂眉含笑,涌出奇特的兴奋,轻声道:“弟弟你想说什么?想要什么?”申陌的声音虽轻,但每个字踩在兴奋点上,看白远山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块喂到口的肥肉,一直视舔着。

白远山扭开脸,不看申陌的目光。他觉得申陌病了,还是现代常见的心理问题。但这个世界里,哪有心理医生看诊。

申陌一直看着白远山,直到白远山不回头,他才克制起自己视线,拾起地上的被子,重新给弟弟盖上。

收回贪恋,他能清醒很多,一边给白远山盖被子,一边放低声音解释:“今天多待在家一会,不要住在宁王府。等过阵时间,我每天能早回家。以后我们再去看新家……”

白远山说不了话,但这不妨碍他打断申陌的话。他一把推开申陌,并把人压到地上,坐在申陌上面。

脑子有病!!

白远山气恼地想。他眼疾手快地拔掉申陌发簪,抽掉深青色发带,一股脑绑住他哥哥的手。申陌好像也被他惊住,直到被绑住手,也没有反抗白远山。白远山不想看申陌的眼神,这人不是个正常人了!于是他又拔掉他哥哥的革带,思来想去,蒙住申陌的眼。

做完这些,白远山难得喘回气。低下头,看见他坐着的人也在喘气。二者频率稍微不同,他是忙的,申陌喘的哪门子气?他又没塞申陌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