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边用手帕擦拭着汗水,一边拨开慌乱的人群,好不容易才挤到前面。

看到大厅里全副武装的稽查队,他先是一愣,随即肥胖的脸上堆满了怒气。他伸出颤抖的肥手,指着稽查队队长的鼻子,破口大骂:「你们这群不知死活的东西!知道这是谁的地盘吗?这是崔氏的产业!你们竟敢来这里撒野,简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他挺着肚子颐指气使,他一边骂,一边唾沫星子横飞,肥胖的身躯因为激动而剧烈地颤抖着。

站在人群后方的云霆,将管事的嚣张言论听得一清二楚,他拨开挡在身前的人群,大步走到管事面前。

云霆眼神凌厉地盯着管事,抬起右脚,猛地踹向管事的肚子。「砰」的一声,管事肥胖的身体像一个皮球一样被踹飞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发出一声痛苦的哀嚎。

云霆居高临下地看着倒在地上的管事,冷声说道:「你们摊上大事了,叫你们崔氏的家主滚出来!」

第291章 | 12查处百年氏族,以身为质,反杀,为民请命

云霆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语气中充满了嘲讽:「崔氏?好大的名头!天子脚下,朗朗乾坤,竟敢公然逼良为奴,进行人口买卖!如此胆大妄为,谁给你们的胆子,谁给你们的权利?!」

他厉声质问,每个字都如同重锤般敲击在在场每个人的心头。

他与蜂巢里的傅君熹对视一眼,猛地一挥手臂,如同鹰隼般锐利的目光扫过全场,高声下令:「给我搜!所有证据、钱财,一律查封!所有涉案人员,一律逮捕,一个不留!」

话音刚落,训练有素的稽查队员们便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他们行动迅速而有序,脚步声整齐划一,宛如雷霆万钧,瞬间席卷了整个交易大厅。

他们翻箱倒柜,仔细搜查着每一个角落,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綆茤恏玟錆联喺裙九????九????|??輑

账簿、契约、金银珠宝,所有罪证都被一一搜出,堆积如山。

那些带着面具的买家们顿时乱作一团,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般四处逃窜,试图躲避稽查队的追捕。

他们有的试图蒙混过关,有的试图武力反抗,但最终都徒劳无功。

整栋大厦已经被团团包围,如同铁桶一般,他们根本无处可逃。

惊恐的尖叫声、咒骂声、哭喊声此起彼伏,交织成一片混乱的景象。

喧嚣渐渐平息,交易大厅内的人被清空,只剩下傅君熹一人静静地坐在蜂巢内。

其他被囚禁的奴隶也已被一一羁押,带离了这个罪恶之地。

傅君熹身处蜂巢之中,纵然一丝不挂,却依旧保持着皇太子的尊贵气场。

他白皙的肌肤在昏暗的光线下散发着莹润的光泽,宛若上好的羊脂玉雕琢而成,与周围的污秽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神色淡漠,眼神清冷,仿佛这世间的一切喧嚣都与他无关。

即便身处如此境地,他依旧保持着皇太子的优雅与从容,周身散发着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令人不敢直视。

突然,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来人正是云霆,他恭敬地行了一礼,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殿下受惊了。」

就在这时,一个身材高大,须发皆白的身影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

他正是崔氏家主崔浩然,此刻的他满脸惊恐,浑身颤抖,仿佛风中残烛,随时都可能倒下。

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傅君熹面前,不停地磕头求饶,鲜血顺着额头流了下来,染红了地面。他不断地哭喊着:「皇太子饶命!饶命!底下人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殿下,罪该万死!」

他冷冷地瞥了对方一眼,语气冰冷如霜:「崔浩然,你胆大包天,竟敢逼良为奴,贩卖良民,罪不容恕!」

崔浩然吓得魂飞魄散,连忙将头磕得更响,鲜血顺着额头流了下来,染红了地面。 他不断地哭喊着,求皇太子开恩。

傅君熹缓缓抬起右手,做了一个停止的动作。

这个简单的动作,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令崔浩然立刻停止了磕头,战战兢兢地抬起头,用充满恐惧的眼神看着傅君熹。

傅君熹的目光如同寒冰一般,扫过崔浩然颤抖的身躯,他薄唇轻启,语气冰冷,不带一丝感情:「崔浩然,念在崔氏世代为大冥效忠,曾为大冥立下汗马功劳的份上,孤给你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他停顿了一下,深吸一口气,眼神变得更加锐利,如同刀锋一般,直刺崔浩然内心深处,声音也更冷了几分:「限你三日之内,将底下所有奴隶登记造册,区分真正的罪奴与无辜的良民。」

他语气加重,一字一句地说道:「所有被拐卖的良民,必须登记造册,核实身份。将所有良民妥善安置赔偿,不得有误!」

「不仅如此。」他语气一顿,眼神中闪过一丝寒芒,「十年内,已经卖出去的奴隶,也要追溯!将其中所有的良民买回来,并给予赔偿!」

他的目光如同鹰隼一般,锐利地扫过崔浩然,一字一句地说道:「三日之内,孤要看到结果。若是有一丝差池,一丝遗漏,别怪孤不留情面!」

他的声音铿锵有力,掷地有声,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崔浩然吓得魂飞魄散,连忙叩首谢恩:「谢殿下隆恩!谢殿下隆恩!老臣一定尽心竭力,完成殿下交代的任务,绝不敢有丝毫懈怠!」

云霆的目光落在傅君熹身上,他注意到傅君熹此刻衣不蔽体,浑身赤裸,有失体统,眉头微微蹙起。

想到此处,云霆往前一步,压低声音,恭敬地说道:「殿下,您先更衣吧。微臣带来了您的常服。」

傅君熹缓缓地摇了摇头,眼神冰冷,如同万年寒冰,没有一丝温度。

他注视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崔浩然,语气坚定,不容置疑:「不必。崔氏一日没有自查,肃清过往的罪行,一日没有还所有受害者一个公道,孤便在此做一日崔氏的奴隶!」

他的声音铿锵有力,掷地有声,在寂静的大厅中久久回荡。

待到崔浩然离开,云霆又道:「殿下,您在奴隶黑市救得良民该怎么处理?」

「处理?处理什么?」傅君熹理所应当道:「当然是将他放回去了!」

「那人叫影七,无父无母是个孤儿,也没地方可回去。」云霆有些无奈道:「我看他身手也灵活,要不要将他收进东宫卫队里?您救了他,想必他会对您死心塌地。」

傅君熹不甚在意:「你看着办吧。」

时间转瞬即逝,不等崔氏自查,云霆战战兢兢地将搜刮到的证据,制成调查结果呈了上来,厚厚的一沓卷宗,记录着崔氏罄竹难书的罪行。

傅时渊收到调查结果,在御书房中仔细翻阅。

越往下看,他的脸色越发阴沉,眉头紧锁,仿佛能夹死一只苍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