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鹤昭双目紧闭,面色苍白如纸,呼吸微弱生死不明。

顾玄敬绝望地哭喊着:「阿昭!阿昭你醒醒!来人啊!快叫御医!」

他的声音在大殿里回荡,充满了无助和绝望。

傅时渊鸦羽般的睫毛低垂,遮住眸中翻涌的寒意,薄唇轻启,吐出的话语却如冰棱般刺骨:「来人,将这不知天高地厚的玩意儿拖下去!」

话音刚落,几个侍卫便冲了进来,粗暴地将顾鹤昭拽离了顾玄敬的身边。

他们拖着顾鹤昭,就像拖着一具毫无生气的尸体。

顾鹤昭嘴角不断涌出的鲜血,染红了洁白的地砖,在地板上拖出一道长长的血痕,刺痛了顾玄敬的眼睛。

那血痕,如同通往地狱里的曼珠沙华,凄艳而绝望。綆茤恏玟请连喺野蠻升張???凄??久9??澪1??

顾玄敬眼睁睁地看着顾鹤昭被拖走,距离自己越来越远,生死未卜,他的心仿佛被撕裂成碎片。

「阿昭」他撕心裂肺地喊着,声音嘶哑,却无济于事。

痛彻心扉的哭喊在空旷的大殿里回荡,却无法传到顾鹤昭的耳中。

殿门重重合上,顾鹤昭的身影如风中飘絮般散去,徒留顾玄敬一人在空旷的大殿中。

操控他四肢行动的无形力量骤然退去,他双膝一软,重重跪倒在地,冷硬的石砖硌得膝盖生疼,更疼的却是他的一颗心。

他挣扎着,颤抖的双手撑在地上,如同濒死的游鱼般艰难地向傅时渊爬去。

指尖触碰到明黄色的龙袍下摆,他如同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紧紧攥住不放。

泪水模糊了他的视线,傅时渊那张绝情威仪的脸庞也变得朦胧不清。

泪珠无声滑落,在明黄的龙袍上晕开一片深色的痕迹。

「求您……求您让御医……救救阿昭……」他哽咽着,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破碎的心脏里挤出来的一般,曾经的骄傲与尊严早已被他抛之脑后,剩下的只有无尽的哀求。

看着顾玄敬为了另一个男人如此卑微,傅时渊心中却没有丝毫的快意,反而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痛彻心扉。

他神色复杂,声音低沉而沙哑:「君儿,起来!你既是寡人的太子,也是为夫的皇后,这天下没有人值得你为他下跪,你这样只会让他死得更快!」

顾玄敬泪眼婆娑,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珍珠般滚落,模糊了他的视线。

他哽咽着,哭喊着:「顾鹤昭……虽然和我并无血缘……但是我们从小到大一起长大……他在我的心里……永远是我的兄长!是我的亲人!」

他抓住傅时渊的衣袖,指关节泛白,力道大的仿佛要将衣料撕碎:「没有他……我可能早就死了!我不能……我不能看他死在我面前!」他绝望地闭上眼睛,泪水顺着眼角滑落,在苍白的脸颊上留下两道清晰的泪痕:「你答应过我……你答应过我不会杀他的!你忘记了吗?!」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他破碎的心脏里挤出来的一般,带着撕心裂肺的痛楚。

傅时渊看着顾玄敬哭的歇斯底里,心有不忍,他伸出手,动作轻柔地将顾玄敬从冰冷的地面上拉起来。

他轻轻地拍了拍顾玄敬罗裙膝盖处的灰尘,动作温柔而怜惜。

然后,他捧起顾玄敬的脸,拇指轻轻擦拭着他脸上的泪水,低语道:「君儿,如果你答应为夫这辈子再也不见他,寡人就留他一命。」

顾玄敬悬着的心终于落下,他慌忙点头,泪水依旧止不住地流淌,哽咽着答应:「好!我答应!我再也不见他!等他养好伤……就让他离开皇宫!永远不再回来!」

傅时渊指腹轻柔地拭去顾玄敬脸上如断线珍珠般的泪珠,捧着那张梨花带雨的容颜,温声教导:「君儿,为夫年长你许多,终有一日会先你而去,留下这万里河山交付于你。你天性仁善,可帝王之路,荆棘密布,心慈手软只会让你寸步难行。记住,为君者,可有骨肉至亲,却不可被人视作软肋,受人掣肘,累你性命,亦累这万里河山!」

【作家想說的話:】

感谢 今美作  芬芳小仙女的礼物······

第263章 | 265腹黑攻破防气吐血,重病,帝王权术,用乳汁给婴孩哺乳

华清宫门口,顾淮安来回踱步,焦躁不安的情绪如同潮水般一波波涌上心头。

他的父亲顾玄敬一夜未归,而顾鹤昭大清早又被侍卫押走,这接二连三的变故让他心中笼罩着一层浓厚的不安,一种不祥的预感如同跗骨之蛆般挥之不去。

他时不时踮起脚尖,伸长脖子向外张望,试图捕捉到一丝熟悉的身影,然而除了来来往往的宫人,他什么也没看到。

突然,一阵喧哗声打破了宁静,如同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层层涟漪。

他猛地抬起头,循声望去,只见一群侍卫正簇拥着什么东西朝这边走来。

他快步走到宫门口,努力透过层层叠叠的人群缝隙,想要看清究竟发生了什么。

只见几个侍卫正拖拽着一个人影,那人衣衫褴褛,如同破布一般挂在身上,浑身沾满了血污,像一只濒死的野兽被拖行在地上,留下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顾淮安的心跳骤然加快,他努力睁大眼睛,想要看清那人的面容。

随着那道人影越来越近,顾淮安终于看清了那人的脸。那不是别人,正是他一向讨厌的顾鹤昭!

此刻的顾鹤昭早已没有了往日的风采,他脸色苍白,毫无血色,双目紧闭,气息微弱,仿佛随时都会断气。

顾淮安的呼吸一滞,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仿佛一盆冰水当头浇下,让他从头凉到脚。

侍卫们将顾鹤昭拖到华清宫门口,如同丢弃一件破败的物件一般,毫不留情地转身离去,他们的冷漠无情让顾淮安感到一阵寒意。

顾鹤昭瘫软在地,奄奄一息,外袍上沾染着尘土和血污,显得格外狼狈。往日里高傲的天才科学家,如今却如同丧家之犬,这巨大的落差深深地刺痛了顾淮安的心。

顾不上往日的陈见,顾淮安心急如焚,他飞快地跑过去,一把将顾鹤昭从冰冷的地面上背了起来。

「你吃了什么!和死猪一样重!」顾淮安忍不住抱怨了一句,但他还是小心翼翼地托着顾鹤昭的大腿,一步一步地走向华清宫内。

他的脚步有些踉跄,但眼神却异常坚定。

踏入宫门,穿过回廊,顾淮安将顾鹤昭轻轻地放在床上。

顾鹤昭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如纸,眉头紧锁,呼吸急促而浅薄。他的身体如同火炉般滚烫,散发着灼人的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