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柳:“……”她都吃三块了,自己一块没吃着。

(′з(′ω‘*)轻(灬ε灬)吻(ω)最(* ̄3 ̄)?q甜(ε)∫羽(-_-)ε`*)毛(*?Rз)(ε?Q*)整(* ̄3)(ε ̄*)理(?@?A*)  算了,顾忌着对方比她早来,又是主人家心腹,阿柳抿抿唇,到底没说什么。

阿玲性子温软,见状分她半块饼子,又怕她嫌,小声解释:“没碰过,干净的。”

阿柳哼一声接过,算是下了这个台阶。

虞蘅将二人性子看在眼里。

到了下午,将要做暮食时,虞蘅有心考校二人厨艺水平,便叫她们在现有食材中自挑选,各做两道菜。

“就以家常酒菜为题,拿现有的肉菜做出一荤、一素来。”

阿柳顿时提出质疑:“家常酒菜人人会做,如何能看出手艺来?”

虞蘅看一眼阿柳,笑道:“知道你们从前都以精细为好,但咱们开的是脚店,须得知道,客人不会花大价钱上樊楼吃扦瓜皮,亦不会在脚店点什么金齑玉??。”

阿柳没话说了。

阿玲不是丫鬟出身,只在家给家人做过饭吃,有些不自信。

好在虞蘅不叫她有压力,并不站在厨房盯着。

但见阿柳那边已经皱着眉,捡了只鸡、一把油菜,她忙跟着在一众菜蔬里挑挑拣拣,最后拿了条活鱼、一捆茭白。

虞蘅在前堂吃茶吃果子,听厨房忙碌动静,不用自己动手,有种小资闲适。

阿盼总算寻到机会与她嚼舌根,不解问:“蘅娘子看上阿玲便罢了,怎么还将那阿柳也带回来。”

虞蘅放下茶盏子,故意拿捏腔调,斜睨她:“想知道?”

阿盼点头如啄米。

喝茶有些热,支使阿盼取来扇子,虞蘅一边给二人打扇,一边慢悠悠卖关子:“实则阿玲跟阿柳的回答,都不尽善。”

“阿柳有些傲性,阿玲虽有原则,却不够自信,真起冲突时,怕也不能妥善解决。”

过刚、过弯都亦折啊。

阿盼便更糊涂了,“那蘅娘子还……”

虞蘅眨眨眼:“左右咱们是找厨子,又不是找管事,要尽善尽美作甚?”

只要天赋与人品还过得去,谁管那么多。

“所以蘅娘子问她们……”

虞蘅笑得眯起眼,想起来前辈子经历过的压力面,故弄玄虚之流,也让你们见识下。

估摸着两人做得差不多,虞蘅走进厨房,在门口便闻见一股酸香与酒香。

“好香气!”

虞蘅走近了瞧,锅中已经快要熬干,锅底咕嘟咕嘟冒着泡,斩小的鸡块上挂了浓厚汤汁,阿柳正忙着最后的翻炒。

另一口锅中焖着油菜,刚刚好熟,菜叶还保持着青翠,是加了熟油与豆酱同煮的缘故,上头还撒一把莳萝、茴香、生姜、花椒混合研磨成的粉末调味。

她做的都是殷实人家常吃的,也算是“家常菜”,并没跑题。

再看阿玲那边,正对着灶火添柴吹气。

夏日做饭最难消受的便是炎炎炉火,她满头大汗,却连汗也不及擦,只因阿柳手脚麻利,一荤一素已经做好,虞蘅也进来查看她们情况,心中着急,怕虞蘅嫌她慢,加快了手中速度,任由豆大的汗珠滚落滑进衣领,痒丝丝的。

虞蘅见她锅里煮的鱼,温声道:“做鱼急不得,照你平常怎么来就好。”

阿盼也跟着吸吸鼻子:“这鱼真香!”方才在阿柳身边时,她也直吸鼻子,却不说那焙鸡香不香。

哼,小姑娘,虞蘅笑着摇摇头,打发她去择菜。

二人一个做炉焙鸡与满山香,一个做煮鱼跟茭白??,她只需再打个快手的汤菜,再将今日早晨买的羊肚杂料理了就好。

汤是极清极鲜的香蕈冬瓜汤,最适合夏天喝,消暑益气。调味只需一撮盐,一匙素油,便好喝的很。

青白的冬瓜浮在汤里,呈几近透明颜色,晒干的香蕈泡发了,切成小朵,浸饱汤,咸鲜鲜的。

羊肚则与鸡胗做一个爆双脆,羊肚与鸡胗片得厚肥,再其上改切花刀,越细越好――这是为了保持口感,又怕不够入味,想出来折中的法子。

旺火爆炒,勾芡、颠锅、撒番椒,艳艳一片,分不清是火光抑或番椒的红,连着掂三五下,就能出锅了,不能再拖,再拖就老了嚼不烂。

虞蘅觉得第一个发明爆炒的人简直是天才。

羊肚能用来做爆肚儿,羊肚塞肉,拿清汤汆,但虞蘅还是喜欢拿来猛火去炒。与鸡胗一起,都是脆嫩口感,与芹菜,则多一股清香。换成猪肚,未必吃着能这般过瘾。

阿盼吃多了虞蘅做的菜,这会子很能沉得住气,又去街上买了几个炊饼回来,往里夹菜,蘸了爆双脆的汤汁子,吃得高兴。阿柳与阿玲两个则是被颠锅给唬住了,再吃菜,简直惊为天人。

阿柳先前还不觉得有什么,肚杂一类,这是市井贱食,她做通判家丫鬟时,掌事厨娘为了节省开支,经常去买这些回来做给府里下人吃。

可能是那掌事厨娘处理得不好,吃起有一股腥臊味,她觉得虞蘅这个着实好,吃起爽辣脆嫩,辣得腮帮都痛,还不舍得放筷子。

辣得实在受不了,忽然福至心灵,就学起了阿盼拿炊饼夹菜吃。

阿盼嗤笑出来,有种大仇得报的解气。

虞蘅拍下她脑袋,尝了菜,对两人的手艺有了认知。

饭后,正式给她们分了工。

“从此后,阿柳随我在厨房,阿盼带着阿玲在前堂,若是忙不过来,兴许还要你来打下手。”后半句是对着阿玲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