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1 / 1)

既然忆起?过往,不免就要提起?结亲之事。

只是如?今萧弧已经成婚,齐遇棠倒还有个女儿?萧红锦,刚好十八岁年纪,与窦炤正相配。可窦炤这个逆子?连窦老太太催婚都无用,更别提叫窦嘉山做主。

本来这件事就作罢了,齐遇棠突然提起?他那女儿?跟窦婳关系不错,窦婳时常还想邀她?来府里玩,只是迫于他不想让窦嘉山记起?他这个人,便一直没?让她?来。如?今两人既然恢复来往,以后便可让萧红锦经常找窦婳联络感情。

窦嘉山听见这话心?中?一动,想出一个好主意来。

他决心?叫窦婳以心?情烦闷需要朋友陪伴为由,接萧小姐来窦府小住一阵,这样就能给窦炤与萧红锦制造许多相处机会。毕竟是年轻男女,只要接触多了总能生出些情愫来,如?此之后再跟两个小年轻提结亲之事,想必会顺利许多。

齐遇棠对此当然没?有异议,他那女儿?自视甚高,给她?介绍的人不是这个不喜欢就是那个看不上,拖到如?今十八岁都还没?下?定。如?今若是窦炤肯松口,两人倒是极般配的一对。

在窦嘉山看来,萧红锦作为萧国公唯一嫡孙女,据说是温柔知礼,才貌双全,深得国公夫妇喜欢,从小也是养在跟前的,如?此家世品貌倒也不算辱没?了窦炤。

况且这桩婚事若能成,不仅能了结他这些年对齐遇棠的亏欠之意,也能安抚窦老太太一片爱重窦炤,想要尽快抱个重孙的心?情。

如?此商议既定,齐遇棠回去准备,只等窦炤生辰那天便让窦婳邀请萧红锦住进来,正好借着生日之名,好好相处一番。

所以窦嘉山这一次来到长直院,倒是破天荒没?有发脾气,反而和颜悦色与窦炤说了萧弧被人蒙蔽一事,叫窦炤替萧弧在太子?面前美言几?句。

窦炤只是冷笑了笑,道?:“让我美言几?句也没?什么,只是太子?并不知道?当晚打扰他雅兴的人是谁,我这冷不丁说出来,他可不就知道?了么?”

窦嘉山被噎了个结实,脾气上来又想将他痛骂一顿,可突然想起?还有萧氏女一事,只得强压怒火,深吸一口气,缓缓道?:“萧家还有一女萧红锦,不日将会来家中?小住,你注意一些。”

窦炤本想说这不关他的事,却听窦嘉山继续道?:“我知你一向抗拒给你说亲,只是你也整整二十了,再不考虑考虑,叫老太太如?何安心??如?今我也不逼你,只叫这个萧小姐提前来与你接触接触,若不喜欢以礼相待即可,切不可像上次婳儿?宴会上一般,将人都得罪完。毕竟是女孩子?,也没?有求着嫁给你,你喜欢就考虑,不喜欢我会叫她?回去,明白了吗?”

这样的事,放在从前窦炤一定是一口回绝,可这次不一样,他昨晚已经做出一个重大决定,这个萧氏女来得正合适。

只略顿了顿,便点头顺从:“好,都听父亲安排。”

窦嘉山根本没?想到他能答应得如?此干脆,一时心?情大好,立刻解了他的禁足,临走前还将皇上新赐的一对桐烟徽墨给了他。

窦炤看着那一对金光暗闪的徽墨,深吸一口气,转身进入房内。

此时,观沅终于从混乱中?醒来,烧虽然没?退,人却精神许多,然后发现?自己已经不在那破院里,看着像是在二爷外间。

接着又记起?昨晚迷迷糊糊的,好像把二爷当做降温的冰雕,抱了又抱,蹭了又蹭,好像还……啃了又啃?

一时间惊得冷汗直冒,想爬起?来身上却不稳,便直愣愣滚了下?去。

恰好窦炤进来,见她?滚在地?上,吓了一跳:“你这是干什么?”

观沅赶紧挣扎着想跪下?,可哪有力气,且又动到腿上的伤,一时疼得轻呼出声。

窦炤赶紧上前将她?抱回榻上:“不好好躺着,为什么要起?来?”

观沅红着一张脸,细细观察窦炤,见他仍是一副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心?中?放松了些,便道?:“一觉醒来不知为何躺在这里,实在惶恐,想给二爷赔罪。”

窦炤微眯了眼睛:“不知为何在这里?”

观沅不敢看他:“是,是啊,我迷迷糊糊的,感觉在那个破院里快死了,再清醒过来就到了二爷这边,中?间发生了什么都记不起?来。”

窦炤轻笑一声,突然近前,抬起?她?的下?巴,在她?唇上蜻蜓点水般轻轻一触:“那这样呢,能记起?来了吗?”

观沅瞪大眼睛,心?脏像爆炸了一般,只觉得一阵阵的心?悸和荡漾。

昨晚的亲吻只有模模糊糊的感觉,像做梦一般,如?果没?人提起?她?一定会将其?当成一个真正的梦。

可是,可是二爷他,他竟然……

窦炤很满意她?的反应,放开?她?的下?巴,居高临下?看着她?:“你昨晚勾引我呢,以为一句忘了就能蒙混过关吗?想得美!”

观沅一张脸红透了,张着嘴无法辩解。

窦炤便以一种十分悠然的姿态坐在一旁:“来说说吧,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我有了这样的心?思?”

“什,什么心?思?”她?脑子?在打结,已经无法正常思考。

窦炤微微冷下?脸:“你确定还要装?”

观沅有些慌了:“我,我是真不知道?,二爷,昨晚我不是故意的,想是烧糊涂了!我,我从没?想过勾引二爷,真的。”

窦炤有些不耐烦,他如?此郑重地?过来,是想听听她?的真心?话,只有这样,他才能好好跟她?谈谈,他昨晚一夜没?睡做下?的一个决定。

他想让观沅暂且留在身边,他会尽快找一个合适的高门女子?多加接触,并且让观沅也能接触进来。如?果此女子?能善待观沅,那便娶了她?,这样以后即便收了观沅,她?们?俩也能和睦相处,不会发生如?母亲与陆姨娘那样的悲剧。

若是万一,她?们?有了隔阂,他也会第一时间将观沅转移出去,养在外面,叫两人这辈子?见不上面,便也不可能发生那样妻妾相残的惨事。

之所以做出这样重大的转变,首先是观沅这次差点没?命,让他明白了他对观沅的感情,绝不止一点点心?动那么简单。当他得知观沅出事时,心?中?的紧张和恐惧,几?乎与当年得知母亲生病时一样。

他心?中?,已经将她?当做生命里极其?重要的人。

大概就像她?说的,毕竟陪伴十年,就是一只猫,一只狗,也有感情了。

他也一度后悔为什么要将她?留在身边十年,让自己陷入这样被动的处境,可事已至此,后悔已没?用,只能坦然接受并积极解决。

其?次,他虽然很不想承认,但又不得不承认的是,他确实很馋她?的身子?。自从第一次接吻后,那种想要将她?吃掉的冲动便一日比一日强烈。不见到还好,只要看见她?,他就会情不自禁想起?她?的甜美,继而想得到更多。

他有点等不及了。

最后,也是最关键的,昨晚观沅的一句话,让他想起?他的生母宋寒锦。

宋寒锦乃前朝宋太傅之嫡孙女,父亲为当朝国子?监祭酒。

宋家世代书香,养出来的女儿?也是才貌双全,秀外慧中?,与窦氏门当户对,是时人无不称道?的一对才子?佳人。

可惜,嫁来窦家后,宋寒锦因?身体原因?迟迟t?不能受孕,窦嘉山迫于家族压力,便一口气娶了甄氏与陆氏两位姨娘。

而这位甄氏,也就是如?今的主母,与窦相国也一度被传为佳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