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1 / 1)

窦炤轻笑一声,声音低沉而沙哑:“怎么??昨夜骗我的时候还挺有胆量,今日倒害羞了??”

观沅的脸颊愈发滚烫,耳根也染上了?一层绯红。想?要推开他,却发现自己的力气早已被他抽走,只能任由他将自己牢牢禁锢在怀中,被他深深吻着。

手指无意识地在他的胸膛上划过,指尖触碰到他衣襟下微微起伏的肌肉,顿时像是被烫到一般,迅速缩了?回来。

窦炤察觉到她的小动作,眸色一暗,低头在她耳边轻声道:“阿沅,大半年了?,怎么?还这?么?害羞呢?”

观沅抬眸看向他,眼中带着几分委屈和嗔怪:“二爷也不想?想?,你都是怎么?,怎么?……欺负人家的。”

窦炤看着她这?副模样,心中一阵荡漾,忍不住低头在她唇上轻轻啄了?一下,狠狠心松开她,笑道:“好,今日不欺负你。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观沅眨了?眨眼睛:“什么?事?”

窦炤抬手抚过她的脸颊,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唇角,声音低沉而温柔:“以后不准再躲着我,尤其是……夜里。”

观沅的脸瞬间红得像是熟透的苹果,她低下头,声音细如蚊呐:“我……我没有躲着你。”

窦炤挑眉,眼中带着几分戏谑:“没有?那?昨夜是谁趁我不备,偷偷溜到外间去的?”

观沅一时语塞,羞得无地自容,只能将脸埋进他的胸膛,闷声道:“二爷,你别?说了?……”

窦炤低笑出声,伸手将她搂得更紧,声音里带着几分宠溺:“好,不说了?,再让我亲一亲便?放了?你。”

窗外北风带着严寒呼呼吹在窗纸上,却掩不住一室升温的旖旎。

直到曲海隔着门?板咳嗽三声,窦炤才依依不舍松开怀中人,替她理好歪斜的衣襟:“这?里的事交给曲海,你昨夜没睡好,且回去补个觉再起来,我叫了?张郎中晚些来给你调整方子?。”

观沅确实困得不行,抿了?抿发麻的唇,忽然想?起什么?:“可方才采菊说,灯笼得我亲自扎,还要比往年多扎三成……”

“有我在,这?点事儿?还要夫人费心吗?”他挑眉,“为夫这?般贤惠,夫人可要好好犒赏?”

曲海这?是隔着门?高声道:“二爷,老爷等急了?,叫您快过去呢!”

窦炤眉头一皱,观沅趁机挣开他,溜到门?边,回头冲他扮鬼脸:“夫君快去,表现得好,老爷自然有‘犒赏’!”

窦炤望着她兔子?般蹿出去的背影,低笑一声:“小没良心的。”

观沅才走出去没多远,见木蕙引着一个青衫男子?踏雪而来。

“张先生!”观沅惊喜,“今日怎么?来得这?样早?”

张郎中微笑拱手:“二少夫人安康,想?着早些来换了?方子?,少夫人身上的寒毒也能早一刻清除,于?大家都是高兴的事。”

观沅瞥见木蕙低头替他拂去衣上残雪,另一只手还捏着一只小匣子?,想?是张郎中给她的,不禁调笑道:“也对,我身上的残毒一日不去,木蕙便?一日不放心出府,倒耽搁了?张郎中的大喜事。”

木惠赶紧瞪她一眼:“胡说什么?呢,以为谁都跟你家二爷似的,黏黏糊糊像罐麦芽糖。”

张郎中也红了?脸:“二少夫人说笑了?,在下,在下多久都能等。”

观沅便?斜眼去看木惠:“瞧瞧人家说的这?话,‘多久都能等’,既如此,你也不稀罕人家黏糊,也不在意人家等得辛苦,不如再伺候我十年……”

“呸呸呸!”木蕙急得跺脚,“你想?得美?呢,再伺候你十年?你不害臊,我还要嫌你老了?烦人呢!”

观沅笑得更加促狭:“哎呀,这?才烦了?你半年就嫌弃我了?,哪儿?还敢使劲留着你?快快跟人去了?吧,我可当不得这?挡人姻缘的大坏人。”

木蕙又羞又急,伸手去拧观沅:“好你个碎嘴丫头,我今日也不管你什么?少夫人不少夫人,非撕了?你不可!”

观沅边笑边躲:“你看你,如今比二爷还难伺候呢,让你留着不愿意,叫你赶紧跟人去也不愿意……”她又向张郎中喊道,“先生,快管管你家这?位,我可管不了?了?,她到底什么?心思啊?”

张郎中在一旁听得面?红耳赤,连忙拱手道:“二少夫人,木蕙姑娘,在下先去准备药方,稍后再来。”说完,转身准备离开。

观沅哪里肯放过他,一着急,伸手抓了?他药箱:“别?走呀,咱们话还没说完呢!”

正好这?一幕被取了?东西回来的窦炤撞见。

窦炤走过去将观沅往怀里一带,手指轻轻摩挲她腰间软肉,目光却似笑非笑地扫向张郎中:“夫人若对医术感兴趣,为夫亲自教你便?是,何必劳烦张先生?”

张郎中慌忙后退两步,药箱差点摔在地上:“二爷误会了?!在下只是来给少夫人调药方……”

“他不是二爷叫来的么??”观沅见张郎中窘迫,故意攀住窦炤脖颈笑道,“二爷若连他的醋都吃,不如也学学医术,往后我风寒头疼都指望夫君?”

窦炤挑眉,低头咬她耳垂:“风寒头疼何须学医?为夫自有法子?让你发汗”

话未说完,木蕙已红着脸将张郎中拽走,远远还能听见她低声抱怨:“光天化日也不嫌臊得慌!”

观沅笑着推他:“人都被你吓跑了?,回头木蕙又要取笑我!”

“可见你嘴笨”窦炤嘲笑,“连个丫头都说不过……”

两人正说着,有小丫头来唤:“二少夫人,老太太叫您过去一趟。”

窦炤眸光一沉,拉着观沅的手:“走,我陪你一起”。

窦老太太铁青着脸坐在太师椅上,脚边散着摔碎的茶盏,采菊跪在一旁瑟瑟发抖。

见窦炤带着观沅进来,老太太冷笑一声:“炤儿?来得正好,瞧瞧你媳妇干的好事!我库房里的蝉翼纱统共就剩十匹,她倒好,一划拉毁了?一匹,剩下的掉在地上全弄脏了?!怎么?咱窦家是要败了?吗,连块料子?都存不住?”

观沅刚要开口?,窦炤已挡在她身前:“祖母这?话孙儿?听不明白,有谁亲眼看见阿沅划破布匹了?吗?既然没有证据,那?么?布料归采菊管,残损自然该她担责。至于?掉在地上的那?些,孙儿?倒想?问?问?,库房架子?歪斜成那?样都没人管,是采菊故意想?要谋害阿沅性命,还是这?一年根本没用心呢?”

采菊脸色煞白:“二爷明鉴!奴婢,奴婢绝不是有心想?害二少夫人?”

窦炤冷笑:“那?便?是不用心了?。”

他从曲海手里接过一本账册,“啪”地扔在采菊面?前,“这?账上有多少跟实际库存对不上的,你自己说说吧!”

老太太瞳孔一缩,她早知采菊手脚有些不干净,却念在她对自己忠诚,服侍又用心的份上,便?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此刻被窦炤当众揭破,她脸上实在无光,却也不想?深责采菊。

眼看采菊瘫软在地,老太太闭了?闭眼,再开口?时已换了?语气:“罢了?,大节下的闹什么?。炤儿?媳妇,此事既由你而起,便?由你处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