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要包揽,颜辞一声嘲讽紧随而起,“呵,柳宿风,一个不知道怀了哪个男人种的女人,你还想娶了不成?她舒心忧是什么?就是一条不收费的公路,谁都能开车上路,就算你买了她的名义权,这条路难保没有人再使用。”

“先不说那女人除了我们几个还有没有爬过别的男人床,就算她肚子孩子是我们在座几个的,你想当接盘侠,你问问他们同意么?会同意一个荡妇有自己的种?”

“颜辞,拿走舒心忧第一次的是我,也是从我开始才造成的局面,我对她负责也无可厚非。”

听到柳宿风的话三个人有些震惊地看向他,这话出乎了三人的意料,不知是前一句的第一次还是后面的负责二字,庄际连笑着的脸都僵住了一下,柳宿风这一句话说得像极一个大度善后的男人,不知是在说服自己还是说服他们。

或许其他人不懂但是颜辞不可能不知,冷笑连连随即一语戳破。

“呵,负责?不过是因为她像莫柔儿罢了,你,她说第一次你就要负责了,鬼知道她是不是哪个医院做出来的,你他妈是不是疯了,方菡那么好的女生你不要,你要一个皮囊长得像你死去未婚妻却是不折不扣的荡妇?你想戴绿帽一辈子?”他哼了一声,没好气道,最后越说越激动。

“颜辞,再不堪你也碰过她,话别说太难听。”柳宿风知道颜辞的怒,也知道那个女人男人多,只是一口一个荡妇实在刺耳。

“呵……我碰她都嫌脏,是为了让你看清楚她这个bitch有多人尽可夫,让你趁早认清谁才是最合适你的人。”

“够了,颜辞我知道你一直爱着方菡,你爱她就去争取不是把她推给我。”

“可她爱的是你,我小心翼翼爱的女人你他妈居然弃之如履,你以前爱才情人品出众的莫柔儿也就罢了,可现在宁愿要一个空有皮囊却比不上莫柔儿一星半点的女人,你不觉得拿她当替身都是玷污了莫柔儿么?”

颜辞怒瞪着柳宿风,眼梢中满是痛苦,他想不明白比身世比人品比各方面方菡哪里差给舒心忧一丝一毫了,为什么柳宿风就看不到方菡,只是因为舒心忧有一张像他未婚妻的脸么?

“你应该知道我心里只有莫柔儿,你爱她应该给她幸福不是成全她让她不幸。”

舒心忧听着这句话差点笑出声,所以意思就是让她不幸么?

“你以为我不想给她幸福么,如果我给得了,我怎么会假手于你,让你有机会拒绝她。”颜辞朝着柳宿风怒吼他守护了4年的人爱了4年的女人一直喜欢是他的兄弟,他兄弟却都不肯看一眼,他还一直撮合她们,他的痛苦谁懂?

“好了,颜辞,跑偏了,柳宿风的意思是带她去打掉孩子,柳宿风怎么可能替别人养孩子,他就不怕头顶一片草原么。”项丞左出面打断两人的争执,他对别人的感情史没有兴趣。

而庄际掐灭掉了第二支烟,颜辞和柳宿风的事还真是他第一次听说,原来还有这么深的一段,原来两个好哥们还有一段三角恋,要不是现在情况他还真有兴趣好好打探一下。

“哼!”

如同被施了定身法的舒心忧听着这4个天之骄子的对话,站在玄关整个人都要虚脱了,脸上一点血色没有,强咬着出血的唇眼泪在眼眶打转,舒心忧仰着头不让眼泪落下,原来天堂地狱只在几分钟,原来这一切都不过是几个天之骄子的筹谋,原来自己那么肮脏卑微,原来自己不过就是个谁都可以上的公交车……

所以他也是这么想的么?呵呵,舒心忧很想上前去给他们一人一个耳光,可是她不敢,她没有勇气对面,不是怕他们,而是怕那么卑微可怜的自己……

更重要的是项丞左在。

只有其他人的话她肯定会上去拼个你死我活,可是他在……她一时不知怎么面对,甚至不敢直面他,她不在乎其他三人对她的看法却害怕他的眼神,她不在意其他三人对她的所做的事因为她对他们没有感情,而她对项丞左是真真切切地给了心的,曾经不止一次对他说喜欢,如今却被血淋淋地挖出来丢到地上践踏,让她痛得窒息,连质问都无力,只能乌龟地逃避。

第080章 | 0080 80、满城风雨

客厅的谈话还在继续,她没有听下去的必要也没有听下去的勇气了,抬起如灌了铅的脚在阵阵闷雷中失魂落魄地走出别墅区。

手中紧紧提着一袋超市买来的东西,舒心忧回想着这几个有纠葛的男人,一个项丞左原来为了她的骨髓,一个柳宿风把她当别人的替身,一个庄际只是当他集邮的之一,一个颜辞开口就是荡妇的嫖客……

虽然说杜容谦只是形婚,公冶析是她掺合的假装恋爱为了他妹妹,两个都是她自己揽下的,但他们两个都把她高看了毕竟她也是女人,不是她自愿就代表能顶着身份而无动于衷的,她心底多少还是希望是正常的社交朋友,而不是这些难评的关系……

就这纠葛理不清的关系,还真是不怪别人觉得她不堪。

这么一看呵呵,和自己有关系的这几个男人原来竟没有一个是摆在平等位看待她,她在烦恼自己这么乱的感情对不起他的时候,原来他一直都是和她是做戏,她在内疚想怎么做才配得上他的时候候原来被当猴子戏耍的是她,她在脸上害羞时候居然听到了最剜心的话。

一切一切如电影幻灯片从脑海一幕幕闪过,其实早应该从细节就能看出他并不爱她,见过她那么多不堪场景也不可能会爱上她的,可她却太过把自己当一回事,把那些细节都视而不见地忽视了,是自己不留余地去喜欢他的,连到了这种情况了她还是不敢相信。

任由不争气的眼泪划过脸颊,走在马路笑得凄然,引得路人纷纷侧目而视像看待神经病一样的眼神,舒心忧对此毫无知觉,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天空闷雷已经换成了淅沥沥的小阵雨,舒心忧还是无意识地继续走着,虽是初秋,可着打在身上的雨犹如刚融化冰块水,是那么寒冷刺骨。

手机突然响起是一条短信息,她机械地点开,“你是说星影的那个项丞左?我刚打电话我爸,我爸说他输掉钱的人就是项丞左,后来也是项丞左找我要钱,我给不出他说卖小说版权的,心忧,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没有那么简单。”

项丞左……所以一切如柳宿风说都是预谋?那个温暖她,保护她,疼惜她的男人,这一刻似乎永远离开了她的世界,可笑的是,她还一直被蒙在鼓里,到了此刻也不想相信从始至终都是有预谋的。

颜辞庄际他们的伤害她原因她倒没那么在乎非要说也只有恨,因为对他们从不上心。

但项丞左,为什么偏偏是项丞左,她一直猜不透是怎么上了柳宿风的床,她质疑过自己喝多跟着柳宿风走,又或者是柳宿风看她喝多带她离开,万万没想到的居然是自己喜欢的男人送自己上别的男人床。

不对,那会,她还没喜欢他!

所以,是自己眼瞎,后来居然喜欢上了一个构陷自己的男人?自己还以为他是救赎是救赎是不嫌弃自己的人?

舒心忧走了很久很久路上的行人从熙熙攘攘到已经无几,天气预报里说夜晚才会着陆的台风已经开始提前肆虐,舒心忧不知道去哪也不知道想去哪,更分不清方向就这么提着一袋东西走着,即使是闹市中心也是人三三两两,行色匆匆,她不知疲惫地走了好久。

杜容谦漫无目的地开着车在街上闲逛,无意中看到那熟悉醒目的身影,“吱”急刹车声响起,一辆车停在了距离舒心忧1米前。

雨刷器刷着挡风玻璃快速滑落的雨,车中的杜容谦看着眼神空洞无物走过车前的舒心忧,远远地时候他就看着身影无比熟悉,但没有想到会是舒心忧,这时一辆摩托车差点撞上她,急忙拐头撞到绿色带上,司机停下骂咧咧道:“TMD有病么?想死也别害人啊。”

杜容谦看清了是舒心忧,顾不得没有打伞便开了车门下车快步跟上。“舒心忧,你怎么了?”

舒心忧仿佛失聪了般,听不到他的声音没有一句话没有看向他,行尸走肉般地继续往前走着,杜容谦看着不远的一辆轿车正驶过快要撞上舒心忧,快速跑去一把把舒心忧拉过怀里和呼啸而过的轿车擦肩。

这时舒心忧才抬起被雨滴打湿碎发叭着的苍白小脸,眼神空洞。

“心忧,你怎么了?出什么事?”杜容谦没见过这样的她,她总是骄傲的或淡雅的或娇羞的就是没有这样死气沉沉的,本来他今天刚和威廉摊牌心情不好趁着台风天没什么狗仔就想开车飚一下散心,却没想到会看到这样的舒心忧,关于之前自己的那些伤心一扫而光,担心着他面前的女人。

在雨中毫无生气的女人,犹如行尸走肉,他心没由来地慌了。

雨滴快速打湿了他的衣物,摇晃着依旧面无表情的女人,想接过她手中的袋子可舒心忧却拽得死紧,沉沉的购物袋把她几个手指关节压得充血红紫。

无奈地,边搂着她的腰边用手挡着她额头的雨,拥着没有挣扎却紧紧提着的一袋东西舒心忧往自己座驾走去,把她带上副驾驶后又帮系上安全带,叹了口气绕过车身走回驾驶位,往舒心忧家里开去。

“出什么事了么?我先送你回家。”

“可以送我去xx墓园么?”坐在车上的舒心忧开口道,原本清丽婉转的嗓子此时像沙漠中缺水已久,掩藏不住的嘶哑。

“心忧下雨了,改天再去吧。”墓园是去看她爸妈么?可是已经下雨了,即将暴风雨来临实在不是一个去祭拜的好时间。

“送我去,今天我爸妈祭日,拜托你了。”一直憋在眼眶中的泪水终于找到了一个突破口,眼睛一眨一滴滚烫的眼泪吧嗒落在手背。

“好。”祭日么?所以她才这个样子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