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生存技能,得会。”

我点头,他裹着浴巾又道:“我看你好像会点身手,练过?”

我说:“小时候学过一段时间的拳击。”

“挺好。”他擦着头发引我去更加私密封闭的休闲区:“再捡起来,正好我缺个贴身保镖。”

“贴身保镖?”我摇头,知道他们对贴身保镖的要求,基本都是退役军人,更要散打柔道都精通的,我这种不入流的三脚猫功夫还是算了,万一出点意外我真承担不起。

“怕什么。”他笑一声,“我什么技能都没有还当过大哥的贴身保镖呢,知道为什么吗?”

我摇头,他说:“因为有饭局酒局啊什么的,都能跟着吃点好的,大哥知道我爱吃,所以去哪儿都带着我,哈哈哈。”

我微微抿唇没再看他,怕自己的眼神中流露出怜悯或者同情,扯开话题道:“五爷,我有个想法。”

我将周行玉的到来跟他说了,他点了根雪茄,沉默片刻道:“我是不愿意对小辈动手的,总觉得一辈有一辈的恩怨,了结了就算了。但他会找到你,也在情理之中。知道为什么蒋义天会狗急跳墙、周行玉也会找上你们吗?”

我静静等待着他的下文。

“老四这人我最了解。面子比什么都大,更别提虚荣心。他是死活不会让其他人知道你背叛了他的。所以周行玉还以为上次公司的事儿是你干的。那个公司的牵扯,我本来想过段时间再跟你说,但看目前这形势,不如早早告诉你。”

他看向我,笑着:“那个破公司,违法只是表面的,经营这么长时间还没人动的主要原因,也不是蒋义天在上头撑着,他哪儿有那么大的本事,是因为里头有人,明面上的人。”

我懂了。

“他让你处理这事儿的原因我也知道,不是冲着他女婿去的,是因为话语权逐渐不在他手里了,他想通过你拿捏把柄,给自己上一层保障,或者拿你邀功,完全一个监守自盗,所以才会那么气急败坏,周行玉来找你估计是以为东西在你手里,毕竟这玩意儿,在谁手里,谁就处主动地位,他完全可以靠这个拿捏他老丈人,从所谓的明面控股人,到实际控股人。”

他看我一眼:“但这东西,拿着也是危险。所以事情成功后我没有动作,因为我们的目标是蒋义天,不是他背后的人,真要拿这个做文章,不用老四出手我们就得被整死,得不偿失。”

一时沉默,五爷问我有什么想法,我说:“既然他想要,不如还给他。”

他微微挑眉,我笑道:“周行玉想要权,蒋义天也想要权,与其我们一对二,不如他们一对一,坐山观虎斗,谁有本事就帮谁,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借刀杀人。”

我点头:“周行玉有野心,不可能就此善罢甘休,恰好蒋义天也有野心,不愿就这么被吞噬。这公司只是个开头,他们明里暗里应该已经斗了不少时间,我们的参与会是这场纷争的加速器,到时候蒋义天归你,周行玉归我。”

“就因为他威胁你爱人?”

我点头:“蒋义天再过分,针对的是我,周行玉的行为却跟骑我脸上没区别。”

但我还有一个疑问,问五爷:“我和周行玉拢共就接触过三四次,实在是有点看不透他是个什么样的人,这次的表现和上次更是有反差。”

“正常,那小子最伪善了。蛇鼠一窝。我那么烦老四就是因为感觉他已经够虚伪了,没想到他女婿更是,但你别说,他人不怎么样,但是个好丈夫,对蒋月月言听计从,俩人结婚这么多年,说不要孩子就不要,这蒋义天断了后,竟然也能忍,要不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呢,真够离奇的。”

“为什么不要孩子?”

“那谁知道,可能不能生吧。听说是蒋月月体虚。”

说及此,他又想到什么,猛地笑出来,笑的捂住肚子弯腰,眼泪都飙出来,然后一脸严肃地跟我说:“跟你说个特扯淡的,你千万别往外说,不然蒋义天一定杀了你。”

我来了兴趣:“什么?”

“蒋义天操过蒋月月,他自己的亲闺女啊,你说操不操蛋,哈哈哈哈……”

我的表情僵在脸上,感觉天旋地转地魔幻,反应不过来:“什么?”

五爷笑的摆手,喝了好几口茶才平复心情:“你就当个笑话听得了。年轻的时候蒋义天养了一堆情人,但都不负责,也有女人想靠孩子上位,但是老四当时已经成家了,做事也滴水不漏,很少有成功的,没成想,还真让人钻了空子,就是蒋月月她妈,她妈不是个善茬,以前就是个陪酒的公主,生了蒋月月以后让她女儿走上了她的老路,要我说这蒋义天也是够操蛋,选女人的品味几十年没变,一眼看中蒋月月,包了她好长一段时间,还是最后被她妈发现,关系才断了,后来又闹了一出,具体什么情况我不知道,但后来老四离婚了,娶了她娘俩,要我说这就是报应,就是不知道周行玉不在的时候,他们三个会不会搞到一张床上去,指不定就是为了这个才……哈哈哈哈……”

“噢对。”他及时刹车又道:“问题是这周行玉好像还知道,我操他妈的,这一家人精神都不正常,我一度怀疑他是不是有什么绿帽癖,是不是看着自己的老婆跟自己亲爹搞在一起会勃起……哈哈哈哈……”

他又狂笑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我却笑不出来:“这么隐秘的事儿,你是怎么知道的?”

“不止我,老二老三都知道。”他又咕嘟咕嘟喝水,我也一时感到口干,却因为他的下一句话直接喷出来。

“我们都操过她。”

我震惊地看着他,他一副理所当然的坦荡模样:“我是先听老二说的,那时候她妈还没过门呢,我一听是蒋义天的闺女,立马就去了,还带了几个人,总之还行吧,体验感一般。”

我艰难地抽纸擦擦下巴,不知道说什么了,心口很哽,总感觉窒息。

“怎么?吓到了?”

我喃喃:“她肯定很难受吧。”

“谁啊?蒋义天?他该的!哈哈哈!”

“我说蒋月月。”

“那不知道。”他嗤笑一声:“她都干这一行了,就别当婊子立牌坊了吧。要怪只能怪她妈是个陪酒女,他爸还不是人。”

我说:“五爷,今天这事儿我就当没听到过,我还有点事,先走了。”

“行吧。”他不解:“这多好的攻击啊,你对周行玉和蒋义天一说,保准把他们气吐血,哈哈哈。”

我没接话,转身走了出去,坐在车里抽烟。

不知道是什么驱使我,让我把摄像头的这段监控删了,不是很想让傅一青看到。这样的事还是少一个人知道吧,对傅一青和蒋月月都好。无论周行玉这人对我们如何,只希望他真如自己所说的,是真的爱蒋月月,不是为了贪图名利。

没过多久五爷就将备份好的硬盘交给我,我没看内容就转交给了傅一青,也嘱咐他不要看,直接挑个时间给周行玉。有些事非礼勿听更勿看。但东西应该没问题,傅一青说周行玉给他打了一笔钱,我捏着他的下巴问这是不是他要的报酬,他一点不心虚地哼了一声:“他把我们坑的那么惨,要点钱怎么了。”

“小财迷。”

“大色迷。”

我微微眯眼:“怎么说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