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我的拇指摩挲着他的脸:“是不是吓到你了?”

他点头,钻进我怀里,紧紧抱住我:“我害怕,害怕。”

我回抱他,让他听我的心跳:“没事了,没事了。”

他没胃口吃早餐,我也不强迫,我们回了家,静静地躺在沙发上抱在一起,他趴在我身上用指尖画圈,不停地圈着心脏的地盘。

“你想有个孩子吗?”他突然问我。

“想啊。”我握住他的手,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却还是展开遐想:“要是多个人陪你,你就不会害怕了。”多个人陪他,或许就会多一份快乐,万一我有什么不测,也不再担心没人照顾好他,剩他孤苦伶仃一个人。说着我笑了,捏捏他的屁股肉:“除非你能生。”

他没说话,我低头看他:“怎么问这个?”

“没事。”

“嗯?”我亲亲他的额头:“别瞎想。是不是姓周的和你说什么了?放心,这辈子我只爱你一个。”

怕他想多,我又道:“我知道你难容忍有孩子,会觉得他分走我对你的关爱和眼神,所以上天正好让你不能生,正好这辈子我只爱你一个。你也不用问我想不想有孩子,我就算想,也只想有你的孩子,你不能生,我就不想要。”

傅一青闭上眼,流露出一个不怎么明显的笑。

周行玉的话在他心里扎了根刺,他再怎么劝解自己都无济于事。哪怕他知道段喻会为了自己和这个所谓的孩子划清界限、不管不顾、冷漠以待,但是一想到万一这个世界上真有一个人流着和段喻一样的血,他的嫉妒与愤怒就燃烧他的理智,他太想和段喻永远地在一起了,恨不得融进他的身体里,和他合二为一,可这样的机会,他拼尽全力也是妄想,但一个女人,只要和他上一次床,被他进入到身体,就可以轻而易举地获得他这辈子都得不到的东西。傅一青要疯了,他在自己是孤儿、人格阴暗中又遭一重击,仿佛自己是一条一无所成的狗,自卑紧紧凌虐着他,是对他人格的打压与重击。

人一绑,药一下,一个新生命诞生,甚至受法律保护。

他笑了出来,越笑声音越大,却越发悲凉与可悲。

我察觉到他状态不对,强迫他抬头看我,却发现他流出了眼泪,他在哭,我心口一窒,他哭的很破碎却很漂亮,让我的心挤压在一起,却屏住呼吸,他凑上来吻我,抓着我的手腕放在他的腰上,语气可怜又轻柔:“你杀了他好不好,小喻,求求你,杀了他,我要疯了,求你……”

“杀谁。”我声音嘶哑,抹掉他的眼泪:“不哭了。告诉我,嗯?”

他抽抽鼻子,看着我冷峻的脸,突然掀起自己的衣服要我啃咬他的乳尖。我用牙齿时轻时重地研磨,转移他的注意力,平复他心情,他脱光了浑身赤裸地躺在我怀里,解开我的皮带,伸进裤子里帮我疏解,我一条胳膊枕在后颈,另一只手抽烟。

“周行玉。”他说:“他威胁我。”

“威胁你什么?”

他没说话,拉开拉链熟练地帮我口,却有点力不从心,我摁着他的后脑勺使劲下压,他皱起眉,喉咙鼓起,不停地收缩喉管,口水顺着唇角滴在裤子上,我射后松开他,他大口喘息,悉数吞下,像只小动物趴在我身上,依赖地看着我。我忽然想应该给他插个尾巴,于是拿起手机就开始购物,他凑过来看,没拒绝,舔我的唇角,又顺着唇角往脸上舔,一会儿给我弄一脸口水,我挑选一款满意地下单,放下手机哭笑不得地看向他,他说:“他要让你和其他女人有一个孩子。”

我笑出声:“这畜牲管天管地,管到老子的鸡巴上来了。”

他也笑了,跟我撒娇:“怎么办啊。他今天跟我说这些话,肯定是想让我背叛你,但是我也真的怕,怕他对你干什么。”

“他能对我干什么?就这?”我掐着他的脸:“就这也能让你哭成这样?”

他瞪着眼。

我突然恨铁不成钢,算是知道什么叫关心则乱。

我捏着他的脸,压低声音:“你他妈哭的跟我他妈要死了一样,我还以为发生什么天大的事儿了,再有下次我真操死你傅一青,我操你妈。”

这是我第一次骂他,也是真给我气急了,刚刚我什么都想了,吓的一动不敢动。他撇撇嘴,我朝他屁股上扇了一巴掌,不解恨,干脆把他压在身上冲那软嫩的屁股扇好几巴掌,扇的臀肉通红,全是指印,他忍不住想揉,我把他架起来抱在身上操,他一颠一颠地说不出话,搂着我的肩膀。

“杀他干什么。”我咬着他的肩膀,目露阴狠:“杀他太放过他了,要让他也流够这么多眼泪才解我心头恨。”

下午,我就带傅一青去医院做了预约。

“我也做。”他说。

医生惊讶地看着我们,笑了一声:“我还真没见过结扎手术也是结伴来的。”

手术很快,打了全麻,什么感觉都没有,医生说不会影响后续的性生活,但依然提醒我们男生之间要做好措施,傅一青耳朵红红的,我点头应下。坐在车里,傅一青心情好了,翘着小嘴角,哼着小歌,我隐约觉得熟悉,仔细一听才想起来是一首民谣,但忘了名字。

看他那小样我就……医生说后两周不能有性生活,要知道多做几次再来了。

现在郁闷的是我。

“接下来你想怎么办?”傅一青问我。

我冷笑一声,深觉蒋义天看错人,周行玉这阴暗下作的贱手段分明和他如出一辙,深得真传。我看向傅一青:“那得看他想干什么了。”

其中还有一点让我鄙夷的是,他竟然会以为两三句话就能挑拨离间我和傅一青的关系。但这也源于傅一青的聪明,要是其他没主见的,可能真会被唬住。但傅一青是谁,我想他在那短暂的时间里肯定做了很多思想斗争,在背叛我和坦诚相告中犹豫不决,但好在的是最后他选择相信我,因为我看到了他的摄像头,趁他睡着的时候,我回放了他和周行玉的整个谈话内容。

不可否认的是周行玉很聪明,他知道从哪里下手是最致命的打击。但他也很自大,高估了他的手段,也高估了我的人品。

养育我数十年的父母我亦可抛弃,何况一个从未见过还是不光彩手段来的孩子。

我在某些方面的确有些圣父,但那仅对傅一青,我所有的耐心和毅力用来伺候他一个就已经够了,再来第二个第三个,到底是有多大的脸以为在我面前都能和他有一样的待遇。

想着想着我就笑了,有的人就是这么不长眼,本来都已经把他忘了,但他非要凑上前,那就只能顺手宰了。

钢厂关闭的事儿也没瞒过傅一青。他担心我的情绪,我虽然的确有失落,但更多的是淡然,本就不是属于我的,得到过一段时间就已经是庆幸,除此之外蒋义天也停止了给我的资金,我现在没有收入来源,正在想怎么办。这期间唯一的好消息,大概就是秦湛说我爸已经醒了,没什么大碍,就是需要静养,以及我妈的态度还是很坚决,坚决不要我这个不孝儿子,但不知道为什么,我爸经此一事,却对我改观不少,还问秦湛我什么时候能回家看看。

秦湛说我爸的原话是:“我在外没有结仇结怨,这次明显是针对来的,我们在这儿安逸,最有可能出事的就是小喻,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要是过的好,或者要躲一躲,不想回来就不回来了,人没事就好。”

我发现人真的很奇妙,好像每个人都得摔一个大跟头后才能醒悟,好像把脑子里瘀堵的气血全摔通了。要是早几年我爸对我是这个态度,我可能真不一定舍得离家,也不会从小就跟他置气,看到他跟看到仇人似的。但时隔多年,现在想想我以前的所作所为,他向来争强好胜,看不惯我,不能忍受自己的儿子这么废柴,倒也能理解,只是很多大人都对自己有偏见,好像只要孩子生下来,他们就会当家长,与生俱来就会教育,根本不用学。

但是他们从没想过,时代在变,时间在变,在真正的生活面前,每个人都是婴幼儿,都应该学习如何与他人共处,而不是私以为家庭这片地方就是他的天下,是他说一不二做主的地方。

无论谁在外取得多高的成就,但家里的奖杯,还一个都没点亮。

第一百一十七章

隔了几天,傅一青和周行玉见了一面,我得到他的确切消息也马不停蹄地见了五爷,同时发现五爷有个爱好,喜欢游泳。偌大的池子他在里面翻涌,我因为后脑的伤无法碰水就在上面看着他,他虽年上五十,身材保持的却可以,想来也是,他们这种有头有脸的人物都会注重自己的外在形象。这是一处室内游泳馆,他说他的别墅里有泳池,但是发现邻居家的狗偷跑过来尿进去过一次,他就再也没用过,尽管邻居给他赔礼道歉还送上了歉礼,他还是把对方骂了一顿。

“小段会游泳吗?”

“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