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盯上了,但迟迟没动作,你猜是为什么,现在那公司顶着她女儿的名字,就算是弃车保帅,他也得先想办法把他的宝贝女儿摘出去,蒋月月一天掺和进来,他就得一天护着她们,连带着躲在蒋月月背后的周行玉。这姓周的王八也是笃定这一点,才敢为非作歹。让我猜,估计是蒋义天和那边达成了协议,不走公,只要处理了,就当没这回事儿。所以警察,反而是我们的保护伞,毕竟犯罪证据这事儿,可不是谁抓都一样。”
“但是证据到我们手上以后呢?”胖哥还是不明白,“我们也不能报警啊。”
我忍不住拍了他的脑袋瓜,“你人是瘦了,脑子里的油水怎么没减掉。蒋义天就是为了利用我牵制住周行玉。我要真报警,姓蒋的第一个不愿意。没听他说他还想让她俩好好过日子,无非是想自己脱身当好人,让周行玉针对我,也正好让周行玉有所忌惮。毕竟蒋月月是蒋义天的软肋,说难听的,蒋月月活一天,他周行玉就算是杀人了,他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为了他的宝贝女儿,他真会放纵周行玉杀人?”
胖哥好像明白了点儿,但还不是太明白:“那他这不等于递刀给你吗?你有了周行玉的把柄,不就拿捏他们了?”
我无奈扶额:“你真是十窍开一窍,就他妈开一窍。我的任务是清扫他的犯罪链,链条都没了,我拿着一堆证据有什么用,不还是废纸一张,就蒋义天的手腕,我上一秒刚敢报警,下一秒他就敢拧断我的头。”
拧断我的头其实没什么,我怕的是拧断傅一青的头。还真让傅一青说对了,我有软肋,我不敢轻举妄动。
“那我能再问最后一个问题吗?”胖哥小心翼翼的从后视镜看我:“你为什么给周行玉打电话?”
“当然是为了省事儿。”我打个哈欠,思索这个星期什么时候约傅一青出来:“他多处理一点,我就少忙一点儿。反正话我是带到了,至于他怎么做,那就看他自己了。”
择日不如撞日,我掏出手机,决定今晚就邀请傅一青共度晚餐。
第一百一十章
“共进晚餐还是共度春晓?”
在撩拨人这方面傅一青显然更胜一筹。他语调平和,声音温柔,透过电话丝丝缕缕传进我的耳朵,还是会让我脸红心跳,我样装正经地咳嗽了一声,“当然是想请我们的傅医生吃个饭,但如果傅医生赏光,愿意给我个表现自己的机会,也是我的荣幸。”
他轻笑一声,尾音跟钩子似的,“贫嘴。”
我甚至能想到他说这话时的神情。
“我刚下课。”
“我知道。”我坐在车里看着来往不断的年轻学生,“我就在你们学校正门。”
“你来了?”他很惊讶,接着我就听到悉悉索索的声音和他的喘息,像是在跑。
“别急。”我安抚他,“不差这几分钟,注意看路。”
“怎么不提前和我说。”他有些娇嗔地埋怨。
“不想打扰你上课。”正说着,我看到他的身影,直接下车。
他却拿着手机站在马路对面看我,唇角带笑,“你头发长了。”
“长了吗?”我没注意,伸手拨拉了一下,却见路过的几个女生红着耳尖看我,我下意识收回手,傅一青已经站在我面前,撇了下嘴,故意道:“看来我们段总很受女孩子欢迎啊。”
我真想掐掐他的脸,“当然。幸亏我没上学,不然校草的头衔就是我了。”
他微微讶异,“你知道?”
我装作不知道,“知道什么?”
拉开车门他坐进去,我绕到驾驶座,看到他目露惊讶,没忍住笑:“想多了解你周边的环境,听他们说有什么校园墙,我就加了,看到校草评选了。”
我故意顿了一下,悠悠道:“清冷疏离的气质,帅气温柔的模样,校草非我们傅医生莫属啊。”
我说的前两句是校草评选时的推荐语。虽然这是学生们自发组织的热闹,不具有什么官方性,但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我真心地说:“我为我能泡到傅校草感到光荣。”
他没忍住笑,笑了会儿才看向我,语气斟酌,“你没背着我干什么吧?”
“我能背着你干什么?”我气不打一处来,伸手捏他的脸,“你的眼睛就在我身上,我还能背着你干什么?”
“那你今天说这么多花言巧语。”傅一青微微嘟嘴,“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那你怎么不觉得。”红灯,我偏头看他,“我是在为晚上能多干你几次讨你欢心?”
某种程度上我们已然算老夫老妻,但直白的说出这种话语,他还是会脸红,却也练就了脸红后的反手一击:“哪次不是你说几次就几次?我什么时候拒绝过你?”
这倒是真的,在这种事上他向来包容我,但我也知道是他自己也很爽,不然早把我踹下床了。凭心而论,从第一次上床到现在,几年了,次数多的数不过来,我要还是不能让他满意,我直接自宫得了,没用的东西留着也是没用。
但为了堵住他那张会反唇相讥的小嘴,我决定聪明的止住话题,省得再聊会儿就连饭也吃不了,直接在车里干起来了。
有人说爱情终将有一天会变为亲情,我怎么那么不信呢,我对傅一青总是有生理上的喜欢和反应,一想到哪天七老八十不能再从他身体里苏醒过来,我就浑身难受,跟小段喻和小傅一青失恋了似的,于是我有了一个伟大的梦想,老了以后装个假的。
无论什么时候,我都只想他记住我的意气风发。
晚餐选的小粥,他选的,说最近在研究什么课题,天天熬夜,上火,喝点清淡的最好。我看到他眼底的黑眼圈,心疼地捏捏他的肩。一顿饭吃完,我开着车慢悠悠地走在路上,车里放着钢琴曲,助眠的,他也没抗多久,很快睡了过去,我在路边停车,把座椅调成半躺的姿势,让他睡的更舒服,车开的更慢了。
两个人在一起,也不一定非要做爱,远比有比做爱更让两颗心贴近的方法。到了家他也没醒,显然是累极了,我把他抱下车,轻手轻脚的开门关门,放在床上的瞬间,他睁开了迷蒙的双眼。我亲吻他的额头:“睡吧。”
他拉着我的手,摸我的脸,声音嘶哑:“不做了吗?”
“不做,睡觉。”我亲亲他的嘴。
“你生气了吗?”他像是有清醒的迹象,我对这句话皱眉,感到不解,更有些生气,也笑了,气笑的,但我忍了,安抚地哄他睡觉,声音放低,语气温柔:“怎么可能呢。我永远不会生你的气,傅一青。”
他懵懵懂懂,最后还是睡了,我去洗了个澡,靠着浴室门点烟。
怎么会因为没和他做爱就和他生气。我有心解释,却不知道怎么说,觉得苍白也无力,更多的却是心疼,他多年养成习惯,哪怕是让他在感受到被爱的时候,还是会小心翼翼,顾及他人的感受。
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眉眼戾气凝聚,直接叼着烟擦手打电话。
“蒋总,这次的报酬,我不要钱,我想要点其他的。”
第二天傅一青上学也是我送的,一路上他都有点儿观察我的脸色,我尽量让自己表情柔和,快到时他还是问我:“昨天……”他婉转道:“你那么忙那么累,还开那么远的车来找我,结果只吃了一顿饭,小喻……”
“我是很生气。”我截断他的话,他啊了一声,了然,一副我就知道的样子,拿出手机:“我现在请假。”
我摁着他的手:“请假干什么?和我做爱?”
他看着我,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