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在书房内,夏楚的眼角发红,摀着唇,头髮与衣襟都散乱着,双腿还发软着。虽然迟以薄没有做比这更过分的事,可他已被那人吻透了,舌尖被吮到发麻,裡裡外外都被尝了一遍。他们唇舌交缠,互换唾沫,夹杂着双方难耐的喘息与呻吟声,简直不比上床好到哪裡去。令人不敢细想。
管家见书房门掩着,没有贸然进入,只在门外喊:“公子。”
夏楚的脸还很红,他这副模样没办法出去见人,只能用冷静的语气道:“没事,我整理一下东西,你先去休息吧。”
“要帮公子打点热水吗?”
夏楚想了想:“好,直接送到卧房去吧。我等等就过去了。”
“是。”
管家离开之后,夏楚揉了揉脸,想尽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可刚才的那一幕还是震惊到他了,他竟然完全没有察觉到迟以薄的心思。在确定这个世界的男主不是之前的那个人之后,他其实就把心思都放在任务上了。他初见迟以薄的时候虽然感觉到亲近,可完全没有往那方面去想。直到迟以薄吻他,他才觉出不对,小薄……也太像那个人了。
那种深入骨子裡的强势霸道与占有欲,以及聪明绝顶的才智。他越想就越觉得像,难不成那人也能跟着他一起到每一个世界?
他到底是谁?
夏楚本想问问系统,可他怕一说出口,系统就会想办法分开他们。在经历了这么多个世界之后,他为什么只会对一个人情有独锺?他现在也大概明白了,他并不想和那人分开。所以最好的办法还是不要说,维持现状就好。
可是他又好奇系统会不会识破那个人,便开口询问了:“系统我问你,每个世界都是随机生成的对吧?”
【是这样没错。】
“那有没有可能我会在不同世界裡遇到同一个人?”夏楚彷彿只是单纯在聊天一样,并没有泄露什么情绪。
【照理说不太可能,如果有,那一定是哪裡出了问题。】
夏楚若有所思:“这样……”
【怎么了?你察觉到哪裡不对了吗?】
“也没有。我只是想到前几个世界的男主……”夏楚话说到一半,又迅速转移话题,“你们查出什么问题来了吗?”
系统的注意力果然立刻就被引走了:【不排除是出了bug,但应该已经修復了。】
“难怪这个世界没有再遇到他了,真可惜。”夏楚是故意这样说的,就是不想让系统怀疑,“但如果他又出现的话,你们会察觉到吗?”
【当然,早在第二个世界的时候我就已经锁定他了。】系统回答得很肯定,并不觉得那人能够脱离世界系统的掌控,【所以你别想偷懒了,不是每次都那么幸运的。】
夏楚没有反驳,算是默认了偷懒这种说法,又问:“但现在这样……只要迟以轩还活着,就不算任务失败?我得想办法救他出来?再助他登上皇位?”
系统无情地回答道:【只要男主没死,一切皆有可能。】
“我明白了。”夏楚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也不再问下去了。明明现在他应该要以任务为重才对,可自从怀疑迟以薄就是那个人之后,他所有的心思反倒全在那人身上了。
隔日上朝时,迟以薄坐到了龙椅上,下意识地看向左侧的第一个位置。
夏楚正站那裡,没有像往常那样与他对视,而是低着头,垂着好看的眉眼。迟以薄注意到,先生的唇似乎还未完全消肿,唇色比平日更红了。他不禁忆起昨晚亲上那两片唇的滋味,那么薄,却那么柔软,就跟先生一样。
先生昨晚被自己强吻了,却没有逃,今早也没有告假,还是一如既往地上朝来了。他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夏楚看,眼神晦暗。一旁的小太监似乎注意到了,连忙小声提醒道:“陛下。”
迟以薄迅速地转头看了那小太监一眼,而后才收回目光。那小太监就是那晚提议让夏楚娶妻的人。
迟以薄知道先生的脸皮薄,并没有打算让他为难,因此许多朝政上的事,他没有像往日那样再三询问夏楚的看法,便果断地决定了。只不过退朝的时候,他还是让夏楚单独留下了,藉口有要事要与丞相商量。在众多朝臣的面前,夏楚拒绝不得,只好应下了。
议政殿不是谈话的地方,迟以薄起身走向御书房,夏楚跟随在后,而后所有閒杂人等都退下了,只余他们君臣二人。
夏楚彷彿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迟以薄似的,始终低着头。
迟以薄坐在龙椅上,将眼前人细细地看了一遍。他虽年少,但已有帝王的架势,不怒而威:“我记得先生并不想当官,会担此大任,还是因为五皇兄为了一己之私,向父皇求来的。但昨晚我对先生做了冒犯的事,先生却还是留下来了。”
迟以薄的话裡虽用上了尊称,但语气却是冷的。夏楚隐约猜到迟以薄要说什么了,却抿唇不语。
迟以薄的神色淡淡,让人看不出情绪:“我猜,先生并不是为了我,而是为了那个还关在永安宫的人,对吧。”
迟以薄是夏楚手把手教出来的,他自然知道眼前的少年皇帝有多聪明,能登上皇位,能把大家都耍得团团转,自然非是池中物。
迟以薄再轻叹一口气:“先生,那个废物究竟有什么好?能让你如此尽心尽力。即便犯了大错也不曾被你放弃。”
他的脸上依旧没有太大的表情,可这句话却更像是自嘲。想他待在先生身边这么久了,曾是最靠近先生的人,可即便他再聪明,再听话,好像也换不来夏楚的偏爱。他自认为要求并没有很多,能做夏楚心裡最特别的那个就够了。可他却不能忍受,夏楚偏爱那个废物那么多……好像自己只不过是个陪衬的而已。他很早以前就知道,若他不夺这个皇位,便什么都得不到。他可以不要其他,但只要先生,所以他必须走到这一步。
“我……”夏楚听了这些话,难免还是有些动摇。可这要他怎么说呢,因为池以薄不是男主,所以他没办法帮助他。
夏楚简直有口难言,又怕拐弯抹角暗示了又会被系统察觉到不对劲。他现在只能照着剧情走,跟那人玩一齣你爱我我不爱你的狗血戏码,不知道玩到最后会不会变成强夺豪取就是了。
迟以薄既能猜到夏楚的想法,夏楚又何尝猜不到他的:“你不杀他,其实也只是……”
迟以薄替他回答:“没错,只是为了拴住你。”
迟以薄心知肚明,一旦迟以轩死了,夏楚必定会毫不犹豫地辞官离开。他不能准许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即便他再想让迟以轩死,也不能真的让他死了。甚至,这还可以是逼先生就范的一种手段。唯有这样,先生才能够一直待在自己身边,才能够真正属于自己。
夏楚看他一眼,动了动口,终于还是说道:“你怎么能对我……你就不能、不能放过我吗?”
“不能。”迟以薄斩钉截铁道,“从你在池塘边多管閒事的那一天起,我就不打算放你离开了。”
迟以薄的手指在桌上轻轻敲了敲,又道:“先生既不打算逃跑,就该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
迟以薄的语气太有侵略性了,夏楚彷彿忆起那个让他浑身滚烫的吻:“陛下想做什么?”
迟以薄并没有回话,只是站起身来,一步一步逼近夏楚。
这情形如同昨晚书房的再现,可是夏楚不能叫,无法向外求援。他被逼退到墙角,再次被迟以薄捏起下巴,用拇指抚过双唇。唇上的红肿退去大半,可还残留着暧昧的红,彰显着昨夜的荒唐。迟以薄的眼神暗了下来,低头又想去吻他的唇。
“陛下……陛下不要……”
可迟以薄还是吻了上去,含住他的双唇肆意蹂躏,好像这是世上最甘美的味道。
“呜……”夏楚被迫打开唇瓣,连舌尖也难逃倖免,被那人的唇舌吸吮挑逗着,发出羞耻又难堪的啧啧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