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从超市采购回到深桦里,安静下来后的屋子显得有些空荡,崇明在厨房准备食材,兰涧和秀云还有父母视频完,看到南麓的电视新闻里竟也出现了父亲的身影。
新闻里说,孟知合作为北栾的财政司司长,在得知南麓久违遇上暴风雪、多地道路冰封、偏远地区灾情严重后,除夕夜当即拨款八位数的物资与捐款,代表所有北栾百姓鼎力支援南麓。
两军已经解除警备期,大约是过年的缘故,边境关系也有所缓和。孟知合此番大手笔的破冰之举,被南麓媒体盛赞他是北栾历任财政司司长中,最具全局观的财政长。
兰涧却想的是,她本想让崇明露脸和她父母视频,家中此时也很是热闹,孟颀孟旸凑到镜头里嚷着要见见妹夫,但她妈妈却拒绝了她的提议。
“下次直接带着他一起来见我们吧,在视频里见面总归是……”兰涧的妈妈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是兰涧听懂了。
她妈妈不想轻易地接受崇明。
她的父母一心同体,这恐怕也是她爸爸的意思。
兰涧知道崇明其实一直都站在厨房门口,背对着她傻站着,就是希望她能叫他一声一起见一见她的父母,同他们恭贺新禧。但是她迟迟没有叫他,他也没有冒然转过身相问。
他没有被允许跟她父母见面,一定会失落吧?
孟兰涧撇了下嘴,心想,可怜的崇明学长,就让她来好好怜爱他吧!
@崇明:岳父岳母怎么还不叫我?
@兰涧:那个、他们已经挂了。
@作者君:明天端上香肠周。
“现在就是香肠周啊。”
53.
崇明端着第一碟洋葱炒鳝鱼从厨房到餐厅时,兰涧正坐在一楼这张仅有的原木长桌上写东西,她垂头握笔写字的姿势很端正,与书桌边际隔着一拳的距离,还时不时用笔尖抵住尺子划着线。崇明以为她心血来潮又在画手帐,夹起一段鳝鱼走向她,“帮我尝尝鳝鱼。”
兰涧视线锁定在画纸上,张大嘴“啊”
定点投喂成功,专注力没有转移的人机械性地咀嚼几下,崇明抽了张纸巾还得伺候人把鱼骨吐出来。兰涧抿了下唇,像是认真回味了一番,“好像炒糊了点,容我稍后再仔细尝尝。”
崇明直接把盘子挪到她坐的这端,筷子又夹了一块,给她喂到嘴边,“要真糊了,我就倒了重做。”
“别呀,”兰涧吃鳝段不喜欢去骨的,又一番去其骨留其肉的唇齿功夫后,她舔了舔嘴角,“这碗留下,你再多做一盘吧。”
崇明面露窘态,“糊了就别吃了,浪费算我的。”
“没,就是焦得太好吃了,我怕我一个人都吃完你没得吃。”
得到赞许的崇明唇角上扬,忍不住又给她喂了一段,“没关系,我只吃洋葱就好,好吃也不能一次吃太多,明天再吃吧?”
“明天初二,要去老关家的山庄泡温泉。”
兰涧记性好,崇明差点忘记初二还有约这件事,“那到时候怎么泡啊?”
“除了惠师姐和她老公,我们一人一间。我和庄庄睡不到一块儿,她睡相不好跟她睡我会被压死。”
“哦。”崇明也知道两人不可能在有外人的场合睡一间房,没有挣扎便接受了安排,他看到兰涧在画日历,略感新奇,“你怎么在手绘日历?”
“我在画我的生理周期表啦!我们不是要帮谢南渡做男性避孕药的实验吗?我总不能每次都等你箭在弦上了再叫你去吃药吧?他说药效要等三十分钟左右,我把我的生理周期列给你,你就知道什么时候吃药了。”
崇明见她用红色马克笔划了一整周,“这是月经期?”
“对啊,前后黄色代表安全期,蓝色是危险期,是你要记得提前吃药的日子哦!”
“你可不可以画个图例在旁边,我对色彩记忆不佳,担心会把危险期和安全期记混。”
“好啊!”兰涧爽快地在空白处画上三道三原色,要写标注时,她却有些迟疑,“可是我想把这张纸贴在冰箱门上呢……直接写的话,万一有客人来看到,不太好吧?”
“为什么不贴在卧室呢?”
家里并没有除了崇明以外的第三个人,但兰涧还是压低了嗓音,“你又不是只在卧室发情。”
“啧。”崇明起身接着去炒菜前,很轻地弹了下她的脑门,“你倒是很了解我。”
兰涧气鼓鼓地冲他的背影皱了下鼻尖,“早就跟你说啦,我知道的可多着呢!”
要是崇明知道兰涧会以这样特殊的方式标注的话,那他宁可不打开冰箱了
红色直线尾端是一瓶倒翻的番茄酱,黄色是一串三角奶酪,裹在蓝色外包装内的是一截粉色的香肠。
崇明偏头看了看正用期待的眼光盯着他看的孟兰涧,模棱两可地评价道:“你画得很生动形象。”
“是吧?就连蓝色外包装都和谢南渡给的那个小药丸颜色对上了,这样你不会记混了吧?”
崇明忍了忍,还是没忍住,他一把打开冰箱门,看到番茄酱、三角奶酪、男性避孕药三样东西竟然巧妙地一起放在了门边最下层的屉子里。他看到孟兰涧正恶趣味十足地看着他傻笑,他气不打一处来,直接关上冰箱门,蹲下身把人扛到肩上。
“啊!”孟兰涧被他孟浪的举动惊到,她脑袋有点充血,嘴皮子却还是很溜,“你在学鲁智深倒拔杨柳吗?”
“我拔你这棵萝卜头还差不多!”
“萝卜头”这一典故来自马阅和有一次看到崇明、兰涧走在一起,他笑着跟惠师姐调侃,“我们涧涧平常看上去也不矮啊?怎么跟聪明学长站在一块儿,就跟棵萝卜头似的,矮了这么大一截呢!”
兰涧和崇明又没聋,他说得那么大声,气得兰涧那天中午把餐碟里的萝卜全都挑给崇明了。
“崇明!”如今兰涧再次听到他说萝卜头,原本不存在的偶像包袱都被他抖了出来,她羞愤不已地捶打他坚实的后背,“不准你叫我萝卜头!难听死了!”
崇明三步并作两步走,将人丢进宽敞的大床上,因为家里有亲友的缘故,他们俩已经好几天没做了,崇明开荤也没多久,就有些不习惯茹素了。
昨晚她睡得太香他着实不忍心舔醒她,他含着她香喷喷的奶子硬了一晚上都没睡好,梦里都是她不穿衣服在他身下颠鸾倒凤的无边春色,差点把他憋坏了。
兰涧眼看着崇明打开床头柜撕开小方盒里的铝箔包装,正要开口就被他用吻堵住了所有声音,他知道她不喜欢他用手,戴上套以后就用他硕大的顶端在她花唇四周轻戳,兰涧仅仅只是外阴被他顶了几下,蜜水就溢出来沾湿了周围的萋萋芳草。
她难耐地发出细细的喉音,崇明退出唇舌,在她迷离又带着涟涟春水的眸光中,缓缓将性器挺入。他边进入还不忘了边揶揄她,“也不知道是谁总是把挑食装成热情好客,卷心菜不吃也就算了,后来连萝卜都不吃了。每次说什么‘来学长,请你吃我的萝卜’,你不就是棵萝卜吗?现在怎么不请我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