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说他一早就知道他骨子里就彻底没把别人当人看,但他却看着池寓伽得到稚恩后,慢慢学会亲昵地哄这个小老师开心,像谈恋爱一样和他相处,甚至前段时间还问他送什么礼物合适,让他们都惊掉了下巴。虽然他不知道这几天池寓伽和稚恩发生了什么,但他知道现在的池寓伽绝对不正常!

以他的了解,池寓伽一定会后悔。

瞥了一眼脸色更苍白了的稚恩,李颂严犹疑道:“伽!”

池寓伽举起一只手,打断他们所有人。

他眼角冷鸷到微微抽搐,只盯着赵萨,笑道:“我是无所谓的,这一周,他可以归你,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赵萨本来只是过个嘴瘾,他知道池寓伽的个性,这下是绝对不能放过他,他一愣,面色像一头狰狞的兽,突然大笑了一声道:“池董,我要是把你这小老师肏到死,你可别心疼!”

池寓伽把稚恩给赵萨,又提出了这个要求,无异于是把赵萨逼成亡命徒,在稚恩身上千方百计讨回本。

赵萨一贯粗鲁,从前玩人就不手软,这一周下去,肠穿肚烂都是有可能的。

这个道理,池寓伽懂,稚恩也懂,在场的人不可能不懂。

池寓伽眯起眼,但那不过是一秒,下一秒,他用另一只手十分肆意地揉了把稚恩的屁股,噙笑道:“给你玩了就玩了,你弄成四分五裂的,我还能拼回去?”

“不过还得看稚恩的意思,是不是?”

他慢慢转向稚恩,亲密地挑起一绺他黑蜜似的发,声线十分低沉。

“如果稚恩不愿意,我也不会把忠诚的家奴给出去......”

这就是给了一个空间。

所有人都明白了,池寓伽还是不舍得。

众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微微转向那个坐在男人腿上的纤瘦美人。

不知道为什么,他坐在那里,明明十分无辜,却才像是今天的起因。

在众目睽睽和阮金珠不断的痛吟中,稚恩低下头,慢慢把裙子上刚刚嵌进他肉里的一串绿柱石珠子拨开。

再抬起头的时候,他把背慢慢挺直,说道。

“我愿意。”

简单的一句话,池寓伽脸色微微变了。

他看了又看,像是怎么也不敢相信地看着稚恩,过了几秒钟,要给他整理衣服似的凑到他饱粉的耳边。

稚恩抬起眼皮就能看到池寓伽垂眼狠狠盯着他,脸上的迷人笑容像是硬生生挤出来似的:“你说一个不字,我就重新让你回到我身边......”

他的视线极其富有穿透力,稚恩平静地垂下眼,声音并不算小:“我说......是。”

池寓伽捏着手上杯子的掌背倏然爆出青筋!

他骤然抬手捏住稚恩的下巴,力道之大几乎可以捏碎他的下颌。

只见他将自己那张深邃的面容凑近了稚恩洁白的面庞,两个人几乎吐息相对,注视着彼此,池寓伽很慢很慢地问道:“你愿意和赵萨上床?”

稚恩丰润的嘴唇在他的力道下被迫张开,但他的语调很清晰。

“对。”

他话还没说完,脸就被池寓伽一甩!

稚恩被抡到地上,头晕目眩的时候,他眼前闪过无数贫困生活的画面,然后又是眼前人偌大奢华的房间,每次做爱给他的痛觉。

他忽然张开洁白的牙齿,低微地笑起来:“大人,你说过我是贱货的。我对你来说本来就不算什么,你把我送人是应该的。”

“既然我是贱货,那卖给谁不能是卖呢?”

池寓伽看着他,脸色逐渐冰封,过了几秒,他大笑一声说:“好,很对!”

稚恩默不作声鞠了一躬,站起来,听到身后的池寓伽缓慢地说:“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稚恩往赵萨的方向走了一步,转头淡淡道:“我要是出了什么意外,希望大人遵守我们曾经的合同,把剩下的钱留给我妹妹稚心。”

稚恩说着,眼前突然浮现稚心有几分肖似他的秀美面孔,麻木的心灵正飘上来一丝真正的不安时,却看见池寓伽仿佛已经凝固,根本没听到他这句似的,一双极深的眼睛死死盯着他看,眼神要在他脸上烧出一个洞来。

他们两个人对视良久,仿佛时间都停滞,而地上的阮金珠还在抽搐,查缇再也忍不住了,低声插话道:“池董,我可以让人先把阮氏带走吗?”

刚刚羞辱阮金珠,惩戒阮金珠,池寓伽也从来没有半点过问查缇的意思,过了半晌,他才回过神,不置可否地抬了抬手。

稚恩看着已经失去意识的阮金珠软软地被抬走,血流了一地,他抬头看了池寓伽一眼,这一眼是平静。

也是最后一抹失望。

他的眼神就像细密的网,投掷到他身上,缠绕他的心脏,在这一眼中,池寓伽居然震颤了一下。

他感觉他似乎有点不认识眼前这个人了,他是稚恩吗?

在场的人大气都不敢出,尤其是赵萨,卡在沙发上,似是愣住了,也盯着稚恩看。那副表情就像馋嘴的狗突然得到了一件宝贝,没有什么真实感。

做家族话事人,众人面前,言出法随。这是从小受的教育。

“杨喜!你把他和赵萨一起带下去。”池寓伽转头,没有人能看到他眼底的表情,只听到他绷得极紧的声音。

“赵萨,这是给你的恩典,一周之后……”

池寓伽一字一句吐出这句话,他抚摸着大拇指玩枪养出来的茧,神色极其晦暗!

稚恩慢慢往前走,没有再看他。

看着他的背影,这让池寓伽开始感觉心肺有撕裂的痛觉。他从刚刚计划好的淡定,突然变得暴躁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