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忆起在场其他人,好像都没记清楚脸。

池寓伽眉宇间还有点不敢置信,显然没料到有人敢跟他虎口夺食:“这东西可真舍得,还托了中间人来说话。”找的李颂严,他跟他转述的时候支支吾吾的,显然害怕他生气。

他瞥稚恩,语气平平:“你还挺值钱啊?赵萨先提出一千万现金,两块表,被直接否了,他又提出两套地契。”还是和他家族抢过的一块地。那两块表,都是黛因第一大佛庙里供过的纯金表,彩头很好。

“就这么点东西,能比过老子养这么久的?”池寓伽又语气不善地道。

稚恩不知道半年哪里算久了,他张了张嘴唇,只发出了一句声音,“啊。”

他眼睛大,睫毛长,很亲和,这时候也一脸无辜相,池寓伽还在不悦,稚恩只是有点悲凉的算着,这个人直接出了一千万铢,池寓伽两年合同总共给他的是一千五百万。

他当初能不能直接去找这个赵萨就好了。

随即这个念头就让他有点作呕,自己竟然会这么想,如果不是池寓伽,他也不会被那种买娼如买物的人注意到,这样的想法就好像一个天生出来卖的,在两个主人间比对价格。

卖掉自己只是这段时期的迫不得已,他不能习惯于把它当成得到钱的第一选择。这种想法实在是变得下贱了。

池寓伽看着稚恩躺在床上不声不响地转漆黑的眼珠,以为他在考虑赵萨,脸色是彻底不好了,语气倒诡异地慢慢柔和起来:“那土鳖玩死过好几个,怎么,我对你不好,让你想着易主了?”

之所以叫赵萨土鳖,还有这么个事。普拉素是一种位类伯爵的称号,他们几个重点家族的继承人每个人到二十岁都会受到国王的亲自授予,并且这个公开典礼会全程在国立电视台上直播,池寓伽更是因为家里有皇室血统在普拉素前面还加了个昭字。就只有家里偏商的赵萨拿到之后马上改了全名,镶在自己的家族大姓后面,还到处跟人展示自己授勋的视频,为此池寓伽和其他几个经常在背后嘲笑他土鳖。

只不过随着时间过去这两年这个称呼渐少拿出来用了,他正在气头上,方从岁月长河里抠挖了出来。

不知道哪来的勇气,稚恩小声反驳道:“昨天你不让我去不就好了。”

池寓伽第一次被他顶嘴,顿了一下,随即眼里生出一丝兴味。

欺身至床沿,他用夹烟的手饶有兴味地摸稚恩的脸。他站他躺,本来压迫感就强,稚恩低下头,紧接着他雪白的脸颊就被男人不轻不重地拍了拍:“这张嘴还会咬人了?”

几缕烟灰星子飘在脸侧,稚恩闭上眼躲,他声音哑了,“大人,昨天我真的有点害怕。”

“……”

池寓伽似笑非笑地抽了口烟,看着稚恩心想,不带这只小狗现眼,确实也不会被别人盯上。

不过他池寓伽这辈子从来没有后悔过,自然也根本想不到从自己身上找理由。

“怎么办,那几个都见过你吸我鸡巴的样子了,”池寓伽盯着他脸瞧,故意道,“赵萨是跟我过不去,不过另外几个还成,说不定哪天,我让你也去伺候伺候他们。”

稚恩垂着脸不说话,脸一点一点变得煞白。

不知道为什么,看他的沉默池寓伽心底忽然窜出来一股邪火。

稚恩就不能跟他撒个娇么?要是他身段灵活些,说不定他昨天就放过了。

稚恩虽然低声下气的,但他的卑微里没有灵魂。他好像总是公事公办地做这些,看不到多少用心的痕迹。

“想什么呢?”

稚恩不知道他心里的想法,还在想病房的事,勉强挤出一个笑,转移话题:“大人,我妹妹的病房是......”

“我让人找了院长,叫他们关照,怎么?”

稚恩斟酌了一下语气,道:“您以后...给我钱就好了,这些小事,不用麻烦您亲自去做。”

话音刚落他就感到头发被重重抓住。

他话里的意思绕一万个弯池寓伽也懂,这种害怕他进入生活的姿态印证了他的猜测,让池寓伽心里的那股无名火越来越旺,他用手把稚恩脸掰过来,在他赤裸的奶子上强硬地扇了几下!

“你这半年好日子也过的差不多了。”池寓伽森冷地道,看到稚恩脸侧的小胎记因为受力更显得红通通了,很可怜地浮肿着。

“起来,”他扬了扬头,命令道,“跪到角落去。”

开始蓄奶的胸脯被扇得生痛,稚恩不知道他发什么疯,面如金纸地捂着小奶子,想了一会,低三下四地去含池寓伽垂落的手指,在口腔里吮吸着。

“待会……待会有人要来送饭的,大人。”

池寓伽用有力的大腿轻轻碰了下他的头,好像要把他头夹进胯下似的:“自己把屁股扒开,晾着。”

稚恩挣扎了一下,又用嘴轻轻叼了叼他的裤腰,抬眼看他。像只黏黏糊糊的小兽似的。

“怎么,”池寓伽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一点反应都没有,“馋了?”

稚恩愣了几秒,馋是不可能馋,只是他讨好战术一直有限得很,此时也没有信心了,麻木地走了过去,坐在角落里跪下,再慢慢张开细白双腿。

没看他也知道后穴周围通红一片,是昨晚被摩擦和撞击出来的,里头更是含着一坨白精。他张开大腿微微前倾的时候,感觉有什么东西正在缓缓流出来,滴到了底下图案复杂的垫子上。

其实没有什么不能承受的,毕竟放置也是家奴教育里教过的。只是昨晚今天体力用完了,腿一直抖。

他能感到池寓伽在盯着他,过了多久稚恩不知道,只知道池寓伽一边脱下睡袍露出赤裸的身体,一边慢慢给自己穿衣服戴表,似乎一眼都没有瞥向他,世界上可能没有这么有耐心的监工了。

有风顺着露台门扑在他脸上,有人恭敬地敲开门又轻轻离去,这一切都化为渐渐模糊开来的背景音,就在稚恩快坚持不住的时候,看到一双赤裸的脚在他下垂的粉色肉茎前点了点。

在他跟前,池寓伽俯下身,成熟的英俊面容靠近他,狎昵地道。

“你这里要是长了只逼就不一样了。”

一种尖锐的恐惧突然从麻木的心头漫了上来,乳腺发育他可以动小手术拿掉,生殖器手术就没有这么简单了,是非常昂贵的,他又要去借钱,稚恩低下头,池寓伽看到他颤抖的长睫毛,看了几秒钟,才漫不经心地按着脖子后面直了直头。

“我这两年总被催促结婚,”他似乎有些困扰地道,“要是你能给我生个孩子,也不用这么复杂了。”

大人,稚恩无力地回应,我生不了的。

他想池寓伽的情人和性奴应该还有很多,找谁都可以。

谁知道不知道又说错了什么,池寓伽可能不满意这个答案,捏着他下巴把他脸一掼,轻声说,倒也不是不可能。

“行了,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