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到了这个关头她也依然不肯示弱,死鸭子嘴硬般硬是将眼神投向别处,鼻子里轻哼一声:“我为什么要怕你?”
白某只松松披了一件大袖衫,床帏半合,满身的热气被笼在这不大的空间里,他一脸了然,居高临下:“你怕我中了媚药,强行要你。”
“……”无力反驳。李姑娘愣了一秒,咸鱼翻身迅速抓住他的话柄:“你早就知道了!你、你就看着我一个人在那里担惊受怕!”
他笑了笑,拿手背碰了碰她的脸颊:“如果我真的强迫你,你怎么办?”
血一下子涌到头顶,怎么办?就……不怎么办啊,难道她还能打得过他不成?这么近的距离,李持盈再不能装傻充愣,被迫与他四目相交,好一会儿后喉咙里闷闷憋出一句:“……你不会的。”
“那你觉得我们现在在做什么?”
那个啥暂时没有缩小的趋势,他这样煞有其事地问,她腾的脸更红了,半天才颤巍巍地吐露出一丝真实想法:“如果你真的中了药,我当然不会放着你不管……”
她没那么在意所谓的贞洁清誉,进到这府里来,甚至早在决定要去山东时心内就做好了可能会出卖皮相的准备,那一晚侥幸逃脱是因为瑶娘从中作梗,也因为她急中生智,等容贤处理完了外头的事,还有没有这样的好运就不敢说了。他突然出现,且是为了救她只身犯险,说句不中听的话,那一刻她真的万分庆幸,幸好,幸好他足够喜欢她。
李九娘子离经叛道的发言他不是头一回听,心里隐隐泛着点甜,嘴上偏要再追问一句:“不怕疼?”
“你就算中了药也不会弄痛我的。”
瞧瞧这副嘴脸吧,仗着他喜欢她,什么大话都敢说。他俯身咬她的嘴唇,故意含混不清地问:“痛不痛?”
白休怨嘴里有股淡淡的青草味,两粒小虎牙尖尖的,偶尔划过她的唇瓣和舌尖,却不惹人讨厌。李持盈被他闹得毫无还手之力,头昏脑胀之余一度怀疑中了媚药的不是他,而是自己。一只大手解开马面裙的系带,另一只手迅雷不及掩耳地钻进上衫下摆,沿着身体曲线攀爬向上,她终于找到机会说话,又羞又气地问他:“现在不抽筋了是不是?”
看着颀长清瘦的一个人,怎么能这么重?当他压在她身上,她连推动他的力气都没有。白玉倌不以为耻,反而笑道:“多谢你,替我揉过之后果然好多了。”
……以前她怎么没发现他原来是这么油嘴滑舌的人!!
手掌隔着纱质胸衣抚上乳房,人家尚未用力,李九就呜呜哼叫着扭动起来,她本来怕痒,胸部更是敏感无比,白君被叫得腰眼一麻,手上加大力气,不忘低声与她咬耳朵:“嘘……”
嘘你个头!她被强行顶开双腿,那个玩意儿正对着花阴,蹭磨顶弄、水流不止,陌生又剧烈的快感如电流窜遍全身,李持盈头一次认识到这事的可怕之处,身体仿若不能自控,手脚变得绵软脱力,连呼吸都吃力起来:“啊……”
头发丝里全是热气,他伸手进去时李姑娘眼泪都快下来了:“你轻一点!”裙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落下了床塌,罗衫也早不翼而飞,他摸到她穴口的小核,指尖微微一捻,有人便嘤嘤哭叫着咬他的肩膀。
都说女子头一次很痛,不知该不该感激冰山里的这点‘春日好’,她的身体情动得厉害,不费什么工夫就吃进了两根手指,白休怨心道这就是老话所说的‘吃一堑长一智’吧,她吃过亏,心神警醒,故能注意到房中的异样,只可惜药不是下在水里,而是混在空气、水汽之中那太监想必是个风月老手,心思毒辣,方会在府中常备这样品质上佳的催情药,春日好最为人熟知的特点便是无色也无味,遇热就挥发,若用在女孩儿身上,一调羹的分量就足以使最贞洁的贞洁烈女摇着屁股变身荡妇,对男人虽也有效,其效力远不及女子,因此常被当作房中助兴之物。璎珞纱幔微微摇晃着,他用手先送她去了一次,李九几乎没脱了力,抱着他的脖子汗津津又委委屈屈的嘟囔:“好热……”
他看得燥意下涌,替她把胸口那团纱质小衣挑开:“这样是不是好一点?”
两只玉兔随着呼吸上下起伏,兔子的主人仿佛害羞,通红着脸欲盖弥彰般伸手挡了一挡:“是好、好一些啦。”
时辰不早了,他折起她的腿:“放松,我不会让你痛的。”
第04章 今宵鸳帐(h)
李持盈虽然不迷信什么膜不膜、落红不落红,也知道女孩子第一次难免疼痛,他才将将握住她的膝盖,她就慌慌张张,身体绷得紧紧的,那厢白休怨忍耐了太久,睫毛上挂满细碎的汗珠,无奈哄她道:“不痛,你放松。”
不痛个鬼!她瞄了一眼他胯间的那个东西,心想那种尺寸,进入身体里怎么可能不痛!
“你实在害怕就看着我,”眼见道理说不通,他只好来硬的,一面强行挺腰推进一面哑声与她耳语,“怕就看着我,你不是很喜欢的么?”
她黏糊一片的大脑终于回过味来,‘喜欢’指的是他的脸。确实,那是她前世今生两辈子加起来见到过的最好看的脸孔之一,造物主何其偏心,又何其大胆,竟敢赋予他这样一副剑走偏锋、过目难忘的好皮囊他的五官拆开来看都不完美,各有各的缺陷,组合在一起却无端的和谐、神奇,既有女儿家的冶艳,又有男子的俊秀英气,穿男装是雪野孤鹰少年浪客,扮姑娘是英雄夜宴献舞娇娘……李九自认不是一个只看脸的人,此时此刻也不免被他蛊惑,这样的绝色美人,当他流露出‘只有你,只要你’的专注神情,谁能不因此心旌动摇呢?
“嗯……”很神奇的,她不觉得痛,只觉得涨,身体一点点被撑开,最初的紧张慢慢褪去,剩下一股奇怪的酸软感遍布四肢百骸。好热……眼泪不受控制的汩汩从眼角流了出来,李持盈好不容易找回舌头,第一句话便带着隐约的哭腔:“不许动……现在……啊……现在还不许动……”
她不知道他进去了多少,总之她这头已经快被撑破了,再多一点点都怕自己会被他弄坏,然而某个坏人只是不管不顾地往里顶弄,李九好悬没尖叫起来,尖叫着让他立刻退出去。
“只剩一点了……”白君不肯也无法退让,太阳穴突突跳着,用力扣住她的大腿道,“忍一忍,马上就好。”
咕叽咕叽,黏腻的水声似远在天边,又仿佛近在咫尺,她有些不信这样羞耻的声音是自己发出来的,李姑娘终于后知后觉:“药……药不在水里对不对?”
到底还是全吃了下去,两个人一般的大汗淋漓,他怕她痛,一时也不敢动弹,只伸手去握她胸前的白兔。李持盈全身上下最柔软肉感的地方想必就是此处了,又香又腻又软又滑,上头还残留着他的指印,是了,方才他不过碰一碰她就淌出好多蜜水,大抵是很喜欢他这样的吧?
“你还……啊啊!”受刺激后乳头立了起来,她羞耻万分,偏偏扭不开又推不动,眼圈还红着,眼里又噙满了泪,激得他干脆低头去咬,霎时间声音四碎不成调,李九艰难地呼吸着,“别用牙……痒……呜……”
他半湿的发丝拂在她身上,又凉又痒;唇舌卷吮着乳尖,痒意更甚,她想不通自己怎么变成这样了,到后来几乎是挺着腰把乳房送到他口中:“玉倌,玉倌,好痒……”
他于是慢慢地动起来了,起初还算克制,抽插了一会儿后神智渐渐失守,满心只要弄到她求饶,床帐摇动,璎珞声声,很快她就连叫都叫不出完整的声音了,细碎断续的呻吟着,两条腿无力地挂在他的臂弯。
心跳快得几乎要从喉咙里蹦出来,少年全凭本能,肆意在她体内搅弄驰骋:“好不好?盈盈,好不好?”
但凡李持盈这会儿能分得出神说话,必定会回他一句:“问什么问啦,闭嘴!”
可惜他听不到她的答复,这样动了一会儿尤嫌不足,顺势将她翻转过去,从后面掐着她的腰肢往前撞。这个姿势入得更深,排山倒海的欢愉彻底湮灭了她的所有理智,李九半趴半跪在衾褥里,既担心这样下去自己真的会坏掉,身体又不自觉的和着他的节奏扭腰摆臀,好舒服,啊,好舒服……泪眼朦胧间她恍然发觉此处的枕面、被面上绣的不是寻常花样,而是一双双交颈鸳鸯,其中一对正在井边交欢的小人恰好落在她眼前,女子倾身伏在井沿之上,一边撩起裙摆撅起屁股一边回眸看着男子偷笑,男子双手箍着她的腰,扁担倒在脚边也不管,就那么急切难耐地与之交姌欢好。混沌一片的大脑想到自己和白君此时也是这个体式,在离家千里万里远的地方,他的阳器也是这样在她身体里出入捣弄,下体不期然传来异样的感觉,似有什么东西即将破土而出,李持盈恐慌不已,回头求他:“玉倌、啊……慢……”
白休怨怎么肯慢?他听到她讨饶,心内欢喜又得意,当即压下来咬吻她的耳垂和发鬓,近乎发狠地弄她,恨不能就此与她融为一体才好。仿若黑夜中火光一闪,他感觉到李持盈开始缠缩抽搐,温热的软肉咬着他不让他走,到底是少年人,怎么禁得住她缠绵挽留?头脑一白,回过神时早已一股脑都交给她了。
第044章 有情知
窗外流霞散尽,半弯月亮静静挂在柳树梢头,容大人刚从应天回来,侍候完那帮老不死又得堆起笑脸侍候他的亲亲干爹,一通忙完早累得浑身散架,待要泡个澡,吃顿热乎饭,再好好享受新得的美女佳人,忽听人回说那寡妇仿佛是李娘子的远房表姐。
“哪里就那么巧?”姓李的小娘皮自称白衣教余孽,没两天又冒出来一个什么表姐,该不是串通好了想拖他下水吧??这一下好似沸水入油锅,容贤饭也不吃了,筷子当桌一扔,心里七上八下起来。法军得了吴子华的小道消息他已经散出去了,盖因应天那边得到了确切情报,说四月初法国的路易莎王后被指控与娘家表弟通奸,拿破仑的侄子因此民望大涨,甫一夺回巴黎就自号‘拿破仑三世’,加冕为王,英法这对老冤家本回合算是暂时决出了胜负。从司礼监下派到南京的王爷爷说起这话时一脸的苦大仇深,边磕烟斗边歪着嘴斜着眼恨恨道:“等他们腾出了手,就该来对付咱们了。”
果然美利坚、英吉利与普鲁士的舰队已经在驶往大明的路上,事态一路恶化,再不想辙大家都得客死异乡。
平心而论,容贤极不情愿和白衣教扯上关系,哪个太监乐意沾惹反贼邪教呢?他们不比文臣,讲究个拉帮结派,一旦勾带上了不该勾带的人或事,底下那帮小太监只愁你死得不够快,好赶紧给他们腾位置;上头的爹爹爷爷们更是生怕带累了自己,撇清关系且来不及,别说开口求情了。本就是孤家寡人一个,自己再不小心些,夜里给人当西瓜摸了都不知道。
容大人顿时胃口尽失,让人把饭菜撤下去,关上门窗在屋里细想了一会儿,藩王那头是行不通的,朝廷还没倒,公然跟藩王眉来眼去是嫌自己死得不够快,不论成败,王爷们反手给他扣一个‘挑唆宗室失和’的罪名,十条命也不够往里填。可若四国联军合围之势当真形成,就南直隶这仨瓜俩枣怎么打?把他卖了都不够!看来还是只能问朝廷要兵,实在不肯派兵,给点钱也好啊!听说浙江那头早已经无计可施,堂堂一省布政使低眉顺眼地去贴富商大贾的冷屁股,说出来令人笑掉大牙。
估摸着时候差不多了,有人来问大人今晚怎么安置,他满腹邪火无处发,想了想还是道:“不是说新来了个寡妇吗?”
热意稍退,白休怨从她身体里慢慢抽了出去,见她仍喘得厉害,不由俯下身去问说:“哪里难受?”
李九过了好一会儿才回魂,自暴自弃般将整颗脑袋埋进枕衾里:“不要你管……”
原以为是他不小心遭了算计,无奈之下她只得‘舍身报恩’,搞了半天根本是她自作多情,傻乎乎地一头撞到人家的网里来,这能怪他因势利导、顺势而为吗?做了就做了,受药性影响,她还发出那么羞耻的声音,作出那些淫情浪态来,死了算了!!
“……叫你进来时我没想把你怎么样,”她背上一片绒绒的细汗,腰肢最细处还残留着他的两只掌痕,腿间更是……白休怨看得眼热,伸手替她盖上一张薄毯,“手臂抽筋并不是诓你。”
李姑娘闻言哼了一声,转头露出小半张脸:“那你什么时候知道屋里有媚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