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李持盈通红着脸瞪了他一眼,她还没完全缓过劲儿来,这一眼其实没什么威慑力:“……你小心精尽人亡!”
他年纪小,不知道节制,大半夜的若是闹出什么事故这脸可丢大发了。
二爷误以为姐姐听信了那个无稽传言,铁青着脸翻身起来,急欲证明自己‘没有问题’,闹得她边笑边讨饶:“好了!好了!真的是最后一次了!”
珠帘半掩,少年仰卧在堆云积雪般的金丝软枕上,脸上搭着一条丝绢制成的手帕,少女一手按住他的胸口,一手扶着那根东西颤巍巍半跪半坐。她想了想,还是不大放心:“你没偷看吧?”
殿里点着两盏昏暗的电灯,朦朦胧胧的一片人影映在眼前,黑的是头发,粉的是面颊,莹白如玉、颤颤巍巍的是双峰雪乳……朱持晖喉结微动,眨巴了两下睫毛:“我哪里有那么无耻?”
双方又都出了一层细汗,她是累的,他则是忍的。如果早知道这个过程如此磨人,他不会主动提出来也许是怕弄疼他,也许只是害羞,李持盈不怎么敢使力,指甲划过胸腹也是轻轻的、虚虚的,那点若有似无的触碰比起大力揉捏更令人抓狂,他必须咬紧齿关才能防止难堪至极的声音从嘴角逸出来。
“好了没?”她的内里湿热又柔软,甚至还微微缠缩着吮咬着他,后腰连带背脊酥成一片,朱持晖嗓子且哑了,忍不住低声催促,“还剩多少?”
李持盈亦不好受,她嘟囔着:“快了,快了,别催啊……”
大腿酸软难当,偏偏这个尺寸,又不好直接坐下去,没一会儿姐姐就累得筋疲力尽,汗珠子沿着鼻尖和下巴不住滴落。身下人对这个答复显然不很满意,再也按捺不住似的试探着向上顶了顶,她被弄得啊了一声,下意识伸手打了他一下:“不许动!”
朱持晖趁势握住她的手,她才注意到他也出了许多汗,额头上甚至爆出了两根青筋:“别磨我了,给我吧……”
“好姐姐,给我吧……”
腰肢一软,李持盈直直坐了下去,两人不约而同发出了一声喟叹。下身再度被填满,隐约的疼痛混杂在巨大的情潮里,很快就被彻底湮没,无迹可寻。朱持晖抓着她的手,仍嫌不足般又深入几分,交合处水液淋漓、泛起白沫,姐姐忍不住呻吟起来,眼里涌上她也说不清算什么的泪水,剧烈的快感令人神智崩溃,很快她本能般扭动起身体,一壁与弟弟十指紧扣。
我真是疯了,李九心想,肉体拍打声、他的呼吸和低吟、帘外微弱的电流声与远处值夜宫人们的脚步声交织在一起,难为她还能不忘叮嘱:“不许看……嗯啊……不能看……”
珠帘琮瑢,二爷胡乱答应着,脑子早烧成了一锅浆糊,隔着丝绢他只能看到她泛红的肌肤、跳动的乳房以及如瀑的乌发,他想她低下头来亲吻他,又有些舍不得眼前这幅景象她的动情和痴态,她的欢喜、眼泪和毫无保留,相识这么久,他只觉自己从未离她如此近过。
“啊啊……”姐姐本来体力难支,不多时穴肉开始缠缩抽搐,他亦渐渐濒临极限,想要扯下碍事的手帕却被她制止,李持盈道:“不……哈……不行……”
二爷也不抵抗,只一边重重挺腰一边孩童恶作剧般故意羞她:“姐姐,姐姐的里面好软……好舒服……”
“你不许说话!”姐姐果然俯下身来收拾他,她腾出一只手想捂他的嘴,不想被含住了指尖,濡润的触感从手指蔓延到全身,李持盈再也支撑不住,声音断续着倒进他怀里。
去他的礼义廉耻,去他的伦理血缘,她就是想要和他融为一体,就是想要被他深入体内、顶弄抽插,她不要管什么从前过去,那些顶得什么用?与有情人做快乐事,春宵一刻值千金
朱持晖如愿将人抱了个满怀,紧扣着她的臀瓣做最后的冲刺,他最喜欢她这样紧紧贴着他,毫无间隙般用力亲吻,很快她在他怀里颤抖起来,如一片雪花、如湖心的月牙,当然,他也没好到哪里去,电灯的光芒骤然一闪,过去好一会儿他才意识到眼前的丝帕已经滑落,空余珠帘发出一阵叮当乱响。
第224章 立宪
李持盈记不得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勇气这种东西往往再而衰、三而竭,不等她彻底陷入贤者状态,困意先滚滚袭来。破晓时分迷迷糊糊听到身边有动静,还没来得及睁眼就闻得身边一道低低的人声:“别吵,让她歇着。”
心弦似被狠狠勾了一勾,一个激灵,人从梦境中猛的清醒过来。朱持晖不欲吵醒她,蹑手蹑脚的下床穿衣洗漱,隔着珠帘纱幔她能隐隐看到他背上几条细长的伤痕,殷红又蜿蜒,如胭脂如丝线,再一转念,发现自己也浑身酸痛,失语片刻后强撑着羞耻问了一句:“……润哥儿怎么样了?”
司礼监提督立在屏风外和声细语道:“小公子这会儿还没醒呢。”
他怕她担心,转头哄了她一句:“你别急,他醒了自然打发人来回你。”
“嗯……”
隔日就是端午,整座紫禁城为此上下忙碌,毕竟是新君登基后的第一个节庆,凡事都想尽善尽美,能不出纰漏就别出纰漏。宫女太监历来是宫里数目最多、最不打眼的小人物,然而他们亦是整座宫禁消息最灵通的那一拨人,眼见小公子病情好转,万岁却没提出宫的事,个个都在心里猜测是不是要留龙姑娘母子在紫禁城过节。
“爷爷……”??秉笔太监期期艾艾,“您说、您说这叫什么事儿啊?也没有先例啊!”
没名没份的,就一道过节了?座次席位可怎么安排呀!
马太监往桌上磕了磕烟斗,头也没抬、轻哼一声:“什么事儿?万岁的事儿几时轮得到你我多嘴?上头没吩咐,该怎么办就怎么办,瞧你那点出息!”
圣上摆明了不想让外头知道此事,特意重排座次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么?还在这里问问问,脑子都叫狗吃了!
秉笔太监见他恼了,作势自打了几个嘴巴:“瞧我这点儿胆子,爷爷勤勉忠孝、料事如神,咱们跟着爷爷有什么可急的?” ⒔8 O
赶上时局动荡,前头几任司礼监提督都没能善终,到马太监上位,其实他自个儿心里也没底,天下不曾大定,保不齐哪里就又窜出来一路人马把凤孙掀下去了,然而在其位就得谋其事,当一天和尚就要撞一天钟,他一个太监,也没有左右天下局势的本事,不如老老实实的,故此也算看得开。
万岁要和龙姑娘怎么样那是万岁的事,他不发话,他自作主张就是找死,哪怕册为皇后呢,到时再去怕马屁也来得及。
谁想端午当日南边忽然传来一阵立宪的风声,一石激起千层浪,人们也不编五色缕、吃糯米粽了,逢人先问一句:“哎,你听说了吗?”
严璋带着人废寝忘食大半个月,皮都褪了好几层(还得分神照顾婴儿李剑诗),以《大明律》为基准,博采《人民宪章》、《人权宣言》、《共产党宣言》等西方纲领着作之精华,终于写成了初版《大明宪法》。有心人注意到虽为宪法,却不是《天国宪法》,而是《大明宪法》,不免担心天国政府恐有北进之心。
李汇历经三朝,嗅觉比常人敏锐得多,甫一听说就急匆匆进宫去了当然,身为新晋承恩公,他本也是要进宫与天子一道过节的。
马车一路疾行,其子李持慎不明就里:“不就是立宪吗,爹爹何必如此着急?他们跟在法兰西后头学舌也不是一遭两遭”
话没说完就挨了一巴掌,老大人一双鹰眼:“耕地国有、废除贱籍、禁止人口买卖……你是老百姓你往不往南边跑?”
大战之后男丁折损近五成,现在长江以北最缺的就是人,耕种、养殖、建造、运输,哪儿哪儿都缺疯了人!为了尽快补足这个口子,朝廷变着法儿的鼓励妇女改嫁,十三四岁恨不能就拉出来下崽子,不靠卖女儿卖姐妹,女人且钻在纺织厂里不肯出来,哪里情愿嫁男人生孩子!这会子不比当年,路引制度早就作废,想把人钉死在原籍几乎是不可能的事谁家没有出门求学、做生意、走亲访友的时候?届时女人抱成团儿逃去南边,不出二十年朝廷就将面临无人可用的困境……
李持慎的脸色煞白:“那咱们现在怎么办?”
光他房里就有七八十来个小妾,上个月被爹狠骂了一顿,一气放了六个出去,这会子还在心疼呢。
紫禁城越来越近,坐在车里已经能瞧见刚刚换过的金碧辉煌的琉璃瓦,以及全副甲胄的午门侍卫,担心李持寿年轻压不住人,小皇帝只令他领了一半的禁军。李汇微微眯起眼:“要么扣下龙姑娘,菜市斩首,一鼓作气直接把南京打回来……要么,咱们也得跟着立宪了。”
龙姑娘这次北上只怕打的就是这个主意,原以为年纪轻轻一个丫头片子,不会有多大的见识,倒是他小觑了她。
李持慎吓得结巴了一下:“立、立宪?”
第22章 端阳节
这原是限制君王权力的手段,‘贵为人君亦有不可为之事’什么的,洋巴子不知礼仪,鼓捣出这种荒唐可笑的东西。古往今来臣子们与天子争权,再激烈、再你死我活也只是按在水面之下,历代相父、亚父们没一个敢把这事抬到明面上说,有四书五经、王道孝道不就够了么?何必诉诸律法,落一个不臣谋逆的罪名。
老大人的心里明白,立宪必定大大损伤皇帝的威严如不能乾纲独断、天下事尽在掌控,那还算什么皇帝?他猜测朱持晖可能会怒不可遏、龙颜大怒,再不济也不会有什么好脸色,万万没想到他竟然笑眯眯的一扬眉:“哦?这是好事啊。”
直教他半肚子话噎在喉头吐不出来。
“皇上以为这是好事么?”
小皇帝搁下笔:“节前龙姑娘同朕提过此事,如今交税的人口也太少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