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1 / 1)

小米 关启勋小米 2601 字 4个月前

“多吹吹自然风多好,我猜你回北京后一定大部分时间都呆在室内。”陆书墨咧嘴笑着,故意闹小米。“怎么没我在身边你就不会照顾自己了,不行,改明儿和我去爬山。”

“是啊是啊,你陆大帅哥不在我身边我连饭都不会吃了。”小米不雅地翻了个大白眼,这陆书墨,从认识开始就喜欢闹她,而她也很喜欢跟着他一起闹。

“怎么办,不如咱找个时间把证给领了,我好把你揣兜里时时照顾着啊。”拂拂前额,陆书墨笑得潇洒至极。

靠近陆书墨,小米轻声感慨。“你是不是忘记打狂犬疫苗了?”

“哈哈哈!”陆书墨破功大笑。这妮子骂他是狗啊,真是的,有他这么帅气这么潇洒的狗吗?

红灯转为绿灯,银灰大奔启动,离开。

小米不是说他的迈巴赫很嚣张吗?现在车子就停在她身边她居然完全没有发现,还是小米的注意力完全在她身边的男人身上。

“好像是小米在英国时认识的朋友,十几天前遇过一回,两个人要去吃饭。”说完后纪文洁便懊恼地抿紧了嘴唇。她竟在此刻刻意强调小米与陆书墨的关系,她这是怎么了?

“恩。”关启勋虚应了声,也不知道有没有挺清楚纪文洁说的。接下来的路程,他一路无语。

车子在纪文洁居住地小区门口停下,他俯身替她解开安全带,将她送到楼下,然后亲了下她的额头,对着她微笑。“上去吧。”

“我们之间有什么问题吗?”深吸了一口气,纪文洁转身面对他。适才看到莫小米之后关启勋的反应她不是没有看在眼里。她不想失去他,无论是什么原因,她躲在自己建造的象牙塔里不愿去正视他们之间的现实,可今天却不一样,也许是黑暗给了她质问的勇气。

关启勋回视她,黑暗中他晶亮的眼眸闪烁着光芒,有矛盾,有困惑,还有茫然。想抽烟,伸手摸口袋,发现烟留在了车上。

“上去吧。”他摸摸她的发,催促她。

“启勋……”她的语气带着淡淡的哀求。

“你……”面对自己曾经呵护了六年的女子,关启勋迷茫极了。“你是不是知道小米喜欢我?”

有一瞬间的心虚,但随之而来的确是更大的愤怒。

“你是在质问我?”

“不是。你知不知道?”他执意想要一个答案。

“知道怎么样?不知道又怎么样?你是在质问我?”她也执意要一个说法。

“你,知不知道?”他再问。

一股酸涩从胸膛涌上眼眶。很难形容那种感觉,从他们开始在一起就是他高高在上,而她崇拜仰望他。她知道他条件好,她也愿意受这样的委屈,因为他一直是个温柔的情人,他从未让她有不甘心委屈的感觉出现,可是今天她却突然有一种被羞辱的感觉。

“啪”地一声,手掌击打脸颊的声音在深夜显得格外响亮刺耳。

“关启勋!你混蛋!”纪文洁压抑住泪意,转身头也不回地上楼。

侧着脸,关启勋自嘲一笑。

回到车里,掏出香烟,点燃,狠狠吸了一口。

路灯照不到的路边,车窗旁的香烟忽明忽暗。

当年明明隐约知道小米喜欢自己的事情,可他没去正视,对他来说,小米是妹妹。纪文洁是小米最好的朋友,对他来说,这是一个女朋友绝好的人选,而正好她也主动示好了。纪文洁明知小米当她是好朋友可还是倒追他的事情也许有些不道德,但他却选在看到小米和其他男人举止亲密之后突然发作,他觉得自己很没品。

其实如今的局面是他一个人造成的。

如果……

如果他当年就正视自己的心,如果他耐心等小米长大,如果小米妈妈出事时他一直陪在小米身边,如果他一直支撑着小米的生命……

太多如果,如果这些如果都是真的,那今天他们之间又是怎样的局面?

也许……

不能说真正的爱,这对纪文洁不公平。他和小米一样,是绝对不会委屈自己的人他知道自己对纪文洁是有好感的,也确实试着爱过她,也爱上过她。可是这样的情况似乎在小米回来后有些改变。

小米在他身边的时候,尤其是单独和他呆在一起的时候,虽然也许只是一起走路,或者在车上彼此沉默着,可那个时候他会觉得自己晕晕乎乎地想就那么晕过去,或者只是看到她闪着光芒的黑眼睛就想高唱:一闪一闪亮晶晶他又想唱歌了!

长长叹了口气,回过神来他发现自己在车里已经坐了一个多小时。

是不是男人都这么贱?拥有的不知道珍惜,失去后却一直恋恋不舍?也会不会,如果现在的现实是照着自己的如果,纪文洁又会成为他今天念念不舍的人?

也许每一个男子全都有过这样的两个女人,至少两个。娶了红致瑰,久而久之,红的变了墙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还是窗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的一粒饭粘子,红的却是心口上的一颗朱砂痣。

他关启勋很不幸,陷入了这样的尴尬。可又有些不一样,小米她,她不一样。她之于他,幼时是家人,是悉心疼爱的妹妹;长大了,变成了心口的朱砂痣,可她还是家人,不能失去的家人。

如果她就这样幸福下去,其实也好。不打扰她也好。

他们之间这段纠葛,连接着小米一生最不堪的回忆,如果她就这么幸福下去,那他宁愿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

就这样下去,也好……

Chapte 11

怎么就说人是世界上最冷血的动物呢。之所以冷血,其实是因为人的复原能力。

人很神奇,像以前的自己,失去母亲、失去初恋情人,那时候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可怜的人,可去了英国几年,还不是复原了。妈妈还是妈妈,一直在她心里;勋子哥还是勋子哥,只是悸动不再。

像眼前的姜西,三十年的青梅竹马、十年的爱情长跑,放弃,一朝看破。小米想,姜西一定还是会阵痛的,可是她一定已经说服自己拿得起放得下了。

女人很奇怪,当决定放弃一个人的时候就会在心里拼了命地挑那个人的刺,挑到自己都嫌恶。一定是会想起曾经的,可是回忆永远是惆怅的,过往那些瞬间的甜蜜很磨人,可惜已经过去了,不开心的,现在回忆起来还是会不开心。

可是女人很健忘,当一个女人的生活被幸福填满,不久的将来再被家庭、丈夫、孩子盈满时,曾经给过她最深伤害的男人就被慢慢遗忘了。还是可以爱的,但却输给了生活,会被偷偷放到一个不会再碰触的地方藏着。或许老了会回忆起,但也仅仅是回忆了。

小米坐在餐桌旁,看着给她张罗饮料的姜西,有点儿不是滋味。三哥是混蛋吧,可是姜西姐消失的这阵子也不好过。

“不许偷吃。”姜西眼疾手快截住小米欲偷吃的手。

“哼!稀罕!”话虽如此,但面对满桌色香味俱全的佳肴,小米有些把持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