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琼婴并不着急,见到宋殊眠这样说也只是微微颔首表示明了。
这会大黄方从外?头跑进了屋子?,转眼就趴在两?人的脚边撒泼打滚,宋殊眠注意到了它,自从上一回宋殊眠在雪天罚跪,摸了大黄之后,也不再怕它了,现在就是抱它也是使得。
她蹲下摸了摸它的脑袋,发现这脑瓜子?冻得冰冰凉凉,看着它身?上穿得大红衣服,寻思哪天再给它做个围帽。
大黄身?形依旧胖得厉害,脖子?上头都长了三层围脖,这会子?正大气喘喘,吐着粗气,这气喘得实在是不容易,看着前一口方吐出去,后一口就吸不上了,宋殊眠仰头看着谢琼婴,眼中有些担忧,“它这样胖真的没事吗?你那本《养狗秘籍》上就没有说怎么教?狗减减肥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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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能怎么减,少吃一些不就是了。上回分明叮嘱过了席月,看着她最近手脚散漫便也罢了,却连狗也养不好了。
心思已经不在春澄堂里头了。
若是从前谢琼婴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反正他那污糟日子?过的,身?边人是谁都没甚关系。
但如今不一样,谢琼婴决定痛改前非了。
他转头对晴萱说道:“你去同席月说,她若是不想在春澄堂里头就让她走,给她一笔钱财放她奴籍。”
晴萱早就晓得会有这一日。
席月这人,从前仗着几分姿色,便谁也不放在眼里,谢琼婴懒得管她,随她去了,结果三奶奶都进了门,她还没个当丫鬟的样子?,心气是比天还要高。谢琼婴还能放她奴籍,都是给了她的脸面?。
晴萱得了谢琼婴的话?便往外?出去了,那一边宋殊眠倒是没有想到这一件事情怎么就跟席月有关系了。但她也不喜欢席月,见到谢琼婴这样安排也没有再说。
晴萱很快就从外?头回来了,对谢琼婴说道:“席月没什么反应,听了公子?的话?安安静静也没有闹腾,就开始收拾起了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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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席月本就心术不正,不想安安生?生?当个大丫鬟,奈何谢琼婴的床怎生?都爬不上去,尤其是人再娶了宋殊眠之后,更是没了法子?,她如今年轻,生?得貌美,既然谢琼婴既给了她钱,又给了她良籍,她又何苦再在这里头死守不放。
但她明白,谢琼婴这样的好主子?可不多?见了,生?得是天人之姿且不说了,每回逢年过节赏钱更是大把大把地给,况且国公府这样的宅院,就是往外?头说出去也是好生?体?面?。
她心里头憋闷,却也没法,按照谢琼婴这样的脾性来说,能换得这样的下场已经算是他开脸了。
因着席月一走,这谢琼婴身?边就又少了个大丫鬟,一个萝卜一个坑,宋殊眠总得找个人把席月的坑给填上了。
夜晚时分,熄了灯后两?人躺在床上,宋殊眠对谢琼婴问?道:“你是想要怎样的丫鬟呢?是像晴萱那样的吗?”
谢琼婴也还未睡,见到宋殊眠这样说也觉得好笑,“晴萱那样的,你是难再找出第?二?个来了,你想要,还寻不到。”
晴萱毕竟是宫里头出来的,皇太?后身?边的人,哪里是一般人能比得上的。他道:“丫鬟罢了,随便寻个便得了。”
宋殊眠听了也对,谢琼婴这人,妻子?都随便娶的,丫鬟哪里还值得他上心了。
她也没有继续问?,打算寻个时间和晴萱一块去挑一个来,晴萱毕竟也在府上待了那么久了,总归是比她明白一些谢琼婴的想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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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这样想着想着,闭上了眼睛迷迷糊糊之间就要睡着,然感觉到了旁边躺着的人又开始不安分了起来了,起先摸着她的手,到了后头便伸到衣服里头去了。
宋殊眠被他这样一番挑逗,又哪里还睡得着觉。
第五十四章
她本都要睡着了, 这会被他弄醒了声音带着微微的恼怒,“谢琼婴!你消停点成不?”
谢琼婴的手上的动作非但没有停下,反而更?进一步,往下摸去, 声音听着还有几分委屈, 他道:“你再过两日就要来小日?子?了。”
得了, 这种事情倒是记得比谁都要清楚一些。
宋殊眠也没什么阻止他的理由?, 只能任由?他摸去了,谢琼婴察觉到了她的乖顺,却突然停了手上的动作?, 在宋殊眠的耳边喊道:“菁菁。”
温热的气息烘着她的耳朵,激得她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谢琼婴的声音本就是极好听的, 带着几分少年的气息,如早秋清晨的那抹日?光, 清冽无尘, 但在?这样缠绵悱恻的时候喊着人的名字, 沾了几分欲,比平日?里头?听着更?加低沉有磁性。
宋殊眠叫谢琼婴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吓了一跳,她问道:??x?“你是怎么晓得这个的?”
谢琼婴见?她这副反应, 便更?加认定了这是她的小名了。他轻笑?了一声, “因?着菁菁晚上睡觉的时候嘴上不把门啊。”
宋殊眠只觉得天旋地转,鬼晓得谢琼婴这些日?子?都听到了什么啊。
谢琼婴许是察觉到了她的不安害怕, 哄道:“怎生吓成了这样,放心吧, 你也?没说什么, 也?就哭爹喊娘罢了。”
想来也?是,若是真的说了什么被谢琼婴听着了, 他也?不会这样好声好气了。
长夜寂寂,阒无人声,除了床摇晃的声音,便只有谢琼婴一遍又一遍地喊着宋殊眠小名的声音,到了情浓之时,还要拉着宋殊眠也?要去喊他的字,还非要用?江南话来喊。
宋殊眠哪里晓得谢琼婴抽了什么风,被磨得没了法子?也?只能喊了,这一声娇娇柔柔的嗓音,换得动作?更?加剧烈。
不知道过?了多久,床幔才停止了飘荡。
宋殊眠浑身上下就如同在?水里头?泡过?了一遭,发丝也?都黏在?了身上。谢琼婴抱着她,手指缠着她的头?发,说道:“我都弄外边了,你不用?喝避子?汤了。这东西伤身,你若是不想生就不生了,同我说就是了。”
宋殊眠喜欢孩子?,但好像不想生下他的孩子?。
若是从前,谢琼婴准是要发疯,不但得把她的避子?汤倒个干净,他还会非要让她生下自己的孩子?不可,然后再用?孩子?把她绑死?在?国公府里头?。
谢琼婴不是没有这样想过?。
但想了许久许久,他最后还是对她说,若是不想生咱就不生了。
宋殊眠这会子?累得不行,眼?皮上下都在?打架,听到这话瞬间清醒了几分过?来,她都险些怀疑是自己听错了,她不可置信地问道:“真的假的?”
谢琼婴轻轻地嗯了一声,“生孩子?什么的,本来就是你吃亏些的,你不想生是应该的。”
说是两个人共同的孩子?,父妻二?人一同将其孕育成人,既然都是孩子?的母亲父亲,哪有什么必要争什么吃不吃亏之理?。可当女子?怀上了孩子?那一刻,她就是吃了大亏的。辛苦怀胎十月不说,生了孩子?还要往鬼门关头?晃一遭,况生一个孩子?后头?还要万般调理?身子?,若是养不好了,那便是一辈子?的病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