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会你再办个事。”陆熠将烟摁灭,手里的资料丢在他身上,陈醉看了看,文件上正正是缅甸政府军与佤联军的几处交战报告,部署兵力图清晰明了,缅甸政府军似乎对盘踞在板法、曼德勒几个地方有意打击报复,想捞回前一阵失守清水河区的仇。
作话:下一章不想看事业的可以不看,谢谢大家的猪猪~
0075 建议
一通电话打下,陆熠以联合军为噱头,将话递到此时正驻守在扩兰镇的缅政府军司令“吞攀”的前线指挥所,由于此次的联合军行动,吞攀是缅甸军任司令,为此两人在军动前夕有过交涉,谈话算得上道。
这个点,军营外很是热闹,刚从孟崖撤下来的兵力正整顿,吞攀才退居进指挥所,听见陆熠来电,挺意外,两人聊了几句才点到重头。
其话里意思明显,在联合军行动前辅佐他扫荡佤帮地区的行动,吞攀如今对板法虎视眈眈,想趁佤联军抽兵主力攻打当阳与万海时,增派兵力拿下以板法为首的边沿地区,但陆熠却给他提了个意见,换个地方攻陷。
吞攀不解,“拿下板法近乎拿下他一半心血,那地方有座兵工厂呢。”
“吞攀司令”陆熠笑笑,“别看现在佤联军将一半主力都攻打当阳和万海,你觉得剩下一半会守在哪?”
这么说,吞攀不是不清楚,但这口气又实在咽不下,“陆军长,你有所不知啊,我心里也苦,上面压力给下来,我不拿回几波阵地,难交差。”
陆熠继续说:“仇当然是要报,只是,打蛇要七寸。”
“怎么?你有办法?”吞攀将沾满尘土的外套解掉,递给身侧副官,才听他继续说。
“有倒是有,就是不知道你肯不肯接纳了。”
吞攀是个性子急的,都到这了,卡着要说不说心里直抓痒,问他:“你直说吧。”
陆熠点了点桌面,陈醉领意,将地图铺开,才标测出几个据点替他分析:“据我所知,缅甸军方是开始增兵板法?”
“是,调了几个营。”吞攀没有和盘托出,半藏半噎,想看他要做什么。
“增兵没必要往板法跑,那地方有佤联军三分主力把手,链接着以南的掸邦,打起来增兵速度快,你讨不得好果子吃。”
吞攀沉默了,“那你有什么好提议?”
陆熠朝万海的孟瑙镇画了一笔,“既然佤联军出兵当阳和万海,那么缅军可以往孟瑙镇出兵,以障眼法,让佤联军以为缅军主力都集结万海地区,拖延时间。”
“然后呢?”
“然后再暗渡陈仓,调驻扎在掸邦的曼帕村的主力开始交汇掸邦几处地盘,他早就知道你要打板法,你也可以装装样,用军车在板法附近活动抛开视线,等着人手汇合,直击中心的孟休。”陆熠扯唇一笑,“我打包票,他绝对反应不过来。”
电话清晰传来男人的笑意,吞攀听完,默了半晌,良久才回他:“你拿什么保障他不会调兵反应?”
“吞攀司令,你在前线,恐怕比我更清楚,现在佤联军几乎七八成主力都在伏击勐能镇周围,协同的果敢军也在清水区休整,在掸邦的孟休沿线几座城镇,想抽兵治你恐怕来不及,但是当阳万海可撑不了多久,你想两头得失,要懂取舍。”
听他犹犹豫豫寡断不绝,陆熠逐渐失去耐性,“当然了,我这也只是个提议,怎么决策还得看你,只是联合军行动,大家都是盟友,能多拿一块地也算得为接下来的军事行动上锦上添花,我的话也就到这,吞攀司令,想明白再找我。”
电话挂断,陈醉才出声:“为什么是打孟休?”
这点陈醉也没搞懂,看着陆熠捞了杯茶下肚,才慢悠悠在部署图上标记回他:“还能为什么,孟休地界属于佤联军的后防,现在顾不上,不打,岂不是太可惜?”
贺聿生其兵力都部署在勐能镇、桥头堡、曼相大桥外,等待着进攻曼相大桥破入当阳的指令,压根无暇顾及孟休沿线,反正是给他添堵,这种送命的活,不多找几个垫背太亏。
陈醉忽然明白了他为什么要选择一个毫不起眼的孟休,答案是孟休有软肋,“那么,敏素昂那边是不是先招呼一声?这种事情要人多才热闹。”
能呆在陆熠身边,向来懂他几分,他转转脖子,轻挑开口:“当然,别说咱们卖武器没售后,就当送他个保命符。”他扶着脖子揉了揉,继续道:“到时电联吞攀,让他突袭孟休前给个信,方便敏素昂进来寻人。”
“剩下的事情,谁死谁生,就跟我们无关,看他们狗咬狗,多有意思。”陆熠眼底溢出不屑。
陈醉点点头,实际陆熠一开始就没打算要当阳与万海,这不过是牵制佤联军的障眼法罢了,他要的是接下来贺聿生无瑕显威,最好能被拖死、耗死,别干扰他推动三国清扫的进度。
忽然,门被敲响,传来一声汇报:“二哥,是我。”
“进。”
门打开,脚还没踏进来,尤金先打了个喷嚏,不好意思搓搓鼻子:“抱歉抱歉,太久没出来,外面空气不习惯了。”
巴克跟着后脚进来,将门关上。
两人满打满算被关了一周,原因不冤,尤金在军营内赌博,还大肆坑蒙拐骗手底下人,连带着巴克一起助纣为虐,两人整整面壁思过一周,被赦免的日子,尤金感动得不行,握着铁栏杆往外探,好不容易放出来又急忙着赶来,这会又渴又饿,难受得不行。
巴克还算规矩,老老实实站在一边,反观尤金,像强盗进了良民窝,也不管谁的水,粗条条地捞起来一饮而尽,看得陈醉一脸嫌弃,那杯子是他的,喝完,就没算要了。
“难受死了。”尤金哈两声,看过倚靠在桌台边,对他们爱答不理的陆熠道:“二哥,你要是再晚两天放出来,我真得疯。”
说完,推推一侧的巴克,强迫认同:“你说是不是?”
“行了。”陆熠扼住他的牢骚话,直问主题:“再废话滚出去。”
“别啊!”这么正戳他软肋,尤金连连求饶,立马正经打报告:“我从老头子那搜截了点消息,这次的清扫行动恐怕有人想搞鬼了,不仅提前打点了招呼要输兵,还参了二哥好几本,我觉得这可能是个局。”
尤金的意思明显,军中有人要趁乱给他下套了,至于是谁,恐怕难说。
“是局,架在这了,浑不浑水也得淌呢。”陆熠好整以暇抱胸,瞥了眼尤金,“有人想看戏,那就摆一台唱,唱完再论输赢。”
巴克听得有些云里雾里,看向一侧陈醉,陈醉默住不知想什么,只有尤金问出来:“二哥,我没明白什么意思?我们其实可以增援兵力确保行动万无一失,或者向上禀通,多调遣协助,到时候出了问题好分摊甩锅,实在不行,把人揪出来。”
尤金还是太年轻气盛,这一出摆明有人铁了心要整他,故意借着他没法推卸的局面做呢,陈醉都瞧出来了,他还傻愣愣地问,除了军中那几个上眼药的,还能有谁?揪出来也要卖几分面子,上面过得去。
陈醉说:“二哥怎么安排我们就怎么做。”
陆熠看着他,拍拍他肩膀:“到时候你免不了受些皮肉苦,辛苦了。”
“不辛苦。”
其实两人暗地决策过一回,不算明显,陈醉猜出他要做什么,上面有人威压作浪,想靠这一次清扫行动灭他锐气,降他职,陆熠的意思,是顺着路走,摆出不明形式的状态,谋一出计策。
“沙旺还没好吗?”巴克突然说。他左看右看也没瞧见人,伤了一个月还不见好,总至于虚成这样。
“在索隆那。”陈醉回他。